殷长夏本来就想去往祭祠,完全没有一丝动摇。
只不过唐启泽的反应却完全不同,害怕到了极点,痛苦得眼眶赤红:“殷长夏,你的计策的确没问题,只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差了一步,一直守在怨池的哀鬼来了。”
殷长夏:“这不是你的错。”
他原本和宗昙分头行动,允许他去祭祠,便是想让他拖住哀惧两鬼。
敌人太强大,就需要分散他们的战力。
只剩下怒鬼一个人,自己才能更好的施展手脚,这是最好的选择。
而哀鬼从祭祠中过来,这是殷长夏始料未及的,恐怕是宗昙那边出了事!
殷长夏思绪紊乱,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
算了!
鬼骨他想要,最高序号的号码牌他也想要。
祭祠的方向,正好能一同拿到这两个!
殷长夏将唐启泽扶了起来,发现他身上有鞭打的痕迹,瞬间怒意涌入心头。
唐启泽声音沙哑,哽咽的说道:“抱歉……是我连累你了,你不该回来的。”
殷长夏:“唐启泽,咱们也算同生共死了,我不是答应过你的吗?只要你撑过三分钟,你的命我保了。”
唐启泽更加感动了,眼眶氤氲着泪光,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傻啊。”
殷长夏想活跃下气氛,又开了个玩笑:“再说了,咱们是兄弟嘛。”
殷长夏原以为唐启泽会反驳,毕竟他极度排斥这个称呼。
然而唐启泽却完全没有表现出半点厌恶,反而眼眶赤红,鼻音极浓:“嗯,兄弟。”
殷长夏:“……”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兄弟可是个危险名词,他就是因为这句话被坑了无数次。
谁跟你是兄弟!
—
哀鬼带着他们,一直朝着祭祠走去。
祭祠坐落于幽壑之中,是小镇最低的地方。
远处的建筑一重又一重,扭曲的堆叠在一起,看着好似东倒西歪。而最中间,则是一座阴冷的褚白色祭祠,墙壁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奠’字,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处留白。
灯笼的红光之下,让这里犹如阴曹地府般骇人。
殷长夏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想要看清祭祠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他缓缓起身,透过窗户的缝隙,小心翼翼看向了里面——
祭祠里摆放着无数蜡烛,将里面照得通亮。
一根横梁悬在了中间,上面吊着一具具的尸体,他们犹如被割断了喉咙的家禽,被一点点的放血。
无数鲜血顺着尸身滑落,滴落到了下方的棺材上。
滴答、滴答——
鲜血撞击着木板。
殷长夏头皮发麻,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身侧的唐启泽比他的脸色还要难看,从未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
“殷长夏,我们也会被吊在那根横梁上吗?”
唐启泽绝望到了极点,如巨浪般的情绪快要将他压倒。
一把刀赫然抵在了两人的后颈,低声威胁道:“进去。”
唐启泽牙齿都在打颤,却碍于抵在自己动脉处的刀刃,犹如行尸走肉般僵硬的走了进去。
两人已经抵达了祭祠内部,殷长夏四处寻找着宗昙。
哀鬼却来到他的面前,那张带着面具的诡异的脸逐渐放大:“在找什么呢?”
殷长夏不敢再乱动眼珠子。
与此同时,唐启泽被哀鬼从身后踹了一脚,直直的撞到了地板,身体还趴到在怨池边上。
浓郁的血腥味,快要把唐启泽熏得吐出来。
他忍不住干呕。
哀鬼在怨池边上大喊:“阿惧,我带新的活人过来了。”
殷长夏注视着那边,竟看到有一具身体,缓慢的从怨池底下钻出,他的身体被染上了无数鲜血,在往上时无数水花被抖落下滑。
哀鬼眯起眼:“杀了他,放干鲜血,正好补充怨池池水!”
殷长夏大气都不敢喘,再这么下去,唐启泽危险了!
得想个办法,快点!
正当此时,漂浮在池水中的那口赤红棺材板滑动了一下。
殷长夏立马便注意到了那边,总觉得这口棺材异常眼熟,好像就是凶宅里的那一副。
难道进入游戏时,宗昙的棺材也同时被拉扯进去了?
殷长夏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四鬼能找到宗昙的鬼骨!原来宗昙的鬼骨一直都在棺材里面!
早知道,他在凶宅发现七口悬棺的时候,就该紧抱住鬼骨不放!
可现在该怎么办?
他是凶宅主人,应该是可以进入棺材的。
赌吗?
心跳声极乱,仿佛这个寂静的空间里,能够清晰的听见。
殷长夏紧咬牙关,头顶是无数红色灯笼,炙热的灯光照得他额汗频频。
汗水顺着下巴滴下的同时,殷长夏用身体死死朝前撞去:“唐启泽,快站起来,躲到棺材里面!”
哀鬼被撞得倒退了几步,身躯控制不当,直直的朝后倒去。
他太过轻视两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却不慎被钻了空子,否则也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把戏而中招。
唐启泽一时没反应得过来,就被殷长夏一把拉了起来。
怨池的水泡鼓动得更厉害了,惧鬼很快就要浮出水面。
快点、再快点!
两人废了吃奶的力道,狠狠将棺材板推开。
待哀鬼起身袭来的那一瞬间,两人飞快的钻了进去。
咚咚、咚咚——
那是无法扼制的心脏狂跳的声音。
只差一秒!
还好安全了!
殷长夏没想到,自己进入游戏,便是睡在棺材里,如今又睡在棺材里,真是阴差阳错。
殷长夏转过头来看他:“唐启泽,你别抖了。”
唐启泽牙关打颤,缓慢的伸出了手指。
殷长夏:??
他顺着唐启泽的方向,朝上望去,竟看到染满鲜血的哀鬼和惧鬼,正趴在棺材口注视这他们。
那一双双眼瞳里,带着怨毒,充满了红血丝。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看得格外清晰。
殷长夏吓了一大跳,嘴唇也不自觉的泛白:“艹!”
唐启泽:“怎、怎么办啊?”
殷长夏手都在抖:“他们进不来,放心好了。”
唐启泽:“……”
你这样抖起来的样子,完全没有说服力!
殷长夏笑得难看:“你也知道我怕鬼。”
唐启泽:“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种笑话。”
殷长夏:“……”
唐启泽:“你刚才可比我还勇。”
殷长夏欲哭无泪:“那不是为了救你吗!这和怕鬼有什么关系!”
不过哀鬼和惧鬼的确不敢进来,但也是暂时的。
这毕竟是宗昙的棺材,上面附着了宗昙的力量,对哀惧两鬼有威慑力。
但他们炼化鬼骨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哀鬼和惧鬼奸笑了起来,声音犹如京剧唱戏时的戏腔:“阿哀,你做得真好,新郎官……竟然主动钻到棺材里了。”
唐启泽心脏咚咚直跳:“他们在说什么?”
殷长夏:“……”
他用这件事引诱哀鬼,对方果然猜到了。
惧鬼:“可是……棺材里怎么还有只虫子?”
两鬼的声音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不断重叠着。
下一秒,他便大声尖叫了起来——
“虫子!!!”
“啊啊啊,不可原谅!”
“这只虫子竟然敢躺在王的寝具里!”
唐启泽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可唯一一点还是能够听懂的。
他们口中所说的虫子,绝对不是指殷长夏!
殷长夏就能躺这口棺材,他却不行!?
现在鬼都搞歧视的吗!
唐启泽的脸涨得通红,生出了几分难堪。
上一篇:我靠学习爆红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