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为君明(102)
他已经被欲望掀翻,泄过身后,浑身都松懈下来,后穴绞紧了那根可怖的性器,他靠在男人胸口,在男人射进后穴深处时被烫得簌簌发抖,身体无脱力地滑了下去,又被男人搂了起来。
他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在耳边抚动,此刻男人的话也显得半真半假,却还是让他浑身一颤,“楚楚,等我,以后把你藏进宫里好不好?”
第119章
第二日一早,随行的人个个荣光焕发,他们坐在大堂里喝粥,喝完后便要赶去下一个城镇,肉沫粥煮的很稠,有一股很浓的米香从里面往外冒,里面滴了香油,搅动后能看见里面翠绿的青菜沫。
他们就着粥和昨日的馕一起吃,吃完了也没等到楚江离下楼,校尉只得噌噌几步上了楼去问情况,开门的是路瑾胤,路瑾胤手里捧着两个空碗,将碗递给校尉,道:“半个时辰后出发。”
校尉端着碗应了,从门打开的缝隙中看见他们将军坐在桌子边打盹,头发还未束,路瑾胤察觉到他的目光,合上了门,校尉有一丝疑惑,他们将军向来自律,少有这个时辰还不醒的时候,他疑惑了片刻又被底下闹腾的汉子们打断,拿着碗就下去了。
“吵吵什么呢,昨日玩的不错吧?”校尉是唯独没去的男人,他一心在他家娘子身上,这种事情有了第一回 便有第二回,他如果真做了,就算回去也免不得心虚不敢对上他家娘子,其余几个汉子不在乎那些,有的家里穷一直未说亲,有的是家里几个娃,种田养不起才出来当兵。
“嘿嘿,不错不错,这里的娘子都很不错,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想买一个回去伺候。”一个黑脸汉子开口道,他摸着脸颊,笑得有些憨厚,他如今年纪不小,年少进了军营,一直尚未娶亲,校尉老早说要给他说个姑娘,他憨憨地搓着手说别祸害了那些姑娘。
校尉呸了他一口,“好你个柱子,给你说正经姑娘你不要,还想买个娘子回去伺候,不识好歹啊你!”
叫李柱子的黑脸大汉讪讪地搓起手,“那不是我穷吗,好姑娘跟了我也是过苦日子。”
校尉抓过桌上剩下的一个馕,啃了一大口,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去去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就出发了!”
楚江离手中被塞了个热腾腾的馕,眯着打盹的眼睛才睁开,他望着馕,神思迟滞还未回体,腰上的酸痛就开始作祟,他敛眉将手中的馕大口啃完,又灌了口茶水,他沉默着,头也不肯抬。
昨日做的事现在才让他羞耻,他虽不后悔,但还觉得难以面对路瑾胤,他走到床边将放在最里处的包袱拎了出来,逃似的往外走,“我先去车上。”
待楚江离走后,路瑾胤敛眸将清晨收到的书信摊开,里面的消息让他眉间凝结了,信随手扔进了炭盆,顷刻间化作一捧灰混进炭渣之中,他就着案台上的纸墨草草写了几个蝇头小字,待墨迹干后,他卷成一条寸大的纸卷。
一声奇异的哨声传出去,窗户很快便被什么东西叩响,发出磕磕的声音,他捻起桌上的一个红仁花生,便打开了窗,呆头呆脑的一只灰毛鸽子歪着头望向他,绿豆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拿着红红的鸟喙去蹭他的手心。
路瑾胤摸了摸它的脑袋,将花生摊在手心送过去,鸽子扇动了一下翅膀跳上他的掌心,他顺势便将手里的纸卷塞进鸽子腿上的机关里,鸽子歪着脑袋等他做完一系列动作,才挥挥翅膀又跳出了窗户。
路瑾胤轻笑出声,手抚摸着窗沿,眼睛却落在了院子里的马车上,马车的窗帘拉了起来,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他却知道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望着这扇窗,说不定又想到了别的地方。
楚江离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江山社稷,行军打仗,路瑾胤将路家人自私遗传了个彻底,他不愿与天下人分享楚江离,只想让楚江离心里只装着自己,他合上窗,眼神骤然暗下去,刚才看到的那些消息并不算好,他却还是很有兴致看上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之后他们连着赶路,从未在路上歇脚,春分时他们终于赶到了近王城的一个小镇,越近王城,巡逻兵查得越严,他们直接凭着李富贵的关系住进了一个贵族的庄子里,那个新晋贵族位阶不高,却是皇室面前的红人,说话很有分量,凭着他的关系,那些来查
的巡逻兵多半都被挡了回去,实在挡不了的,也匆匆看了两眼文书便走了。
那个贵族平日宿在王城的一个住所,偶尔才回来一趟,李富贵与他碰了一面后,那人叽里咕噜地跟李富贵说了几句,就摸着下巴走了,这一走就一天也没出现过,这个庄子里的家仆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见了他们也是点头问声好,打扫房间煮餐食,除此之外,别的要求是叫不动的。
赶路途中几个人都没好好睡过,一进屋子,那些莽汉就扑进床铺蒙头大睡起来,楚江离知道路瑾胤讲究,麻烦家仆弄了些热水给路瑾胤擦身子,布巾在水盆里浸湿递过去,路瑾胤笨手笨脚地擦起来,顺序都找不对。
路瑾胤很快就达到了他的目的,他抬起脸委屈地望着楚江离,手中的布巾便被接了过去,他坐在床边,宽阔的脊背展露在楚江离面前,而背心一道狰狞的疤格外刺眼,疤周围有一片网状紫色脉络向外扩散。
楚江离知道那是毒,即便过了这么久再看到这伤,他的指尖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心尖也兀自一痛,半晌没出声,热布巾蹭上去的时候动作轻柔的要命,唯恐再触痛到殿下,而再往上的肩上,几道细细的抓痕还未消,他面皮烧起来,又给自己记下一过。
路瑾胤没察觉到他的不对,那毒凶猛,被压制下来后从那几日的剧痛演变成了每日都痛,只是痛感并不如那几日强烈,后来古承安换了药,让他每日都吃一粒,他这才缓解这痛感,只有偶尔几次痛得喘不上气,却也算是帮了大忙。
古承安对他很少说这病的厉害之处,但看楚江离的反应,他知道这毒是厉害的,他随意地猜测古承安会说的话,兴许是些不解毒活不过三年之类的。
楚江离擦完了背,又将布巾浸在水里洗了一遍,“再过几日便进王城,到时候我们会被引荐给一位楼马皇室。”
路瑾胤点了点头,又听楚江离道:“皇上病了,此事你知道么?”
路瑾胤神色一滞,抬眼看向楚江离,楚江离坦然地敛眸为他擦着手臂,不紧不慢道:“前几个月的事,太医那边也看不出毛病,皇上向来身体健壮,病来如山倒,身边的人还是得多注意一些。”
楚江离自觉自己的话说的够隐晦,猜测够大胆,却还是被路瑾胤的话震到了,路瑾胤低声道:“云贵妃。”
“云贵妃重得盛宠。”
楚江离一顿,“圣上病后,宫里定会加严巡查,如今也难去查证,宫里的人手也伸不到云贵妃那里去,他们宫用的都是跟了多年的老人。”
路瑾胤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心,笑了一声,“你莫管他,你管管我便好了。”
夜里,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幸而他们因赶路的疲惫一直休憩,尚未做些别的,不然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便尴尬了,楚江离睡得浅率先醒了前去开门,路瑾胤等他起了,便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目光顺着月光摸到楚江离裸露的脚跟上。
红彤彤圆润的脚跟站定在门前,布鞋随意地趿拉着,他看得浑身热起来,默默地移回了目光,闭上了眼。
楚江离开了门便见李富贵满脸焦急地候着,声音压低了,主要是他要说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但也无法,只能就着原话转告,“将军,那位要见您。”
楚江离稍稍一想,便猜到了,是那位新晋贵族,他皱着眉,这样的夜里,要见一位有夫之妇能有什么事?但通过公公来转告媳妇,他对这人的印象一下子跌进谷底,脸色难看起来,他拢着衣襟,因疲惫声音微哑,“你直接说我病了,起不来。”
他自然不可能去,但也不会那样驳人面子,毕竟住在人家的屋檐下,“如果有要事相商,那便明日早晨再商量罢。”
李富贵抿着唇点头应了,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眼睛透过门缝往里偷偷瞟床
上的路瑾胤,对楚江离小声嘀咕道:“将军,那位是王室面前的红人,人也跟楼马王室一个模子出来的不正派,为了做些下作的事不择手段,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是多余了,但是将军,还是小心为好。”
楚江离眼珠清透,脸没有面纱的遮挡完全地露出来,即便没有上妆,在柔和的月光下也显出一分女气,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引荐进宫的事全靠这个贵族打点,就算这个贵族居心不良,他也只能想办法周旋。
李富贵看愣了,忽然理解起那贵族的鬼迷心窍起来,楼马女人深眸高鼻很是艳丽,见多了也会乏味,楚江离这样清丽的异乡人忽然出现在面前,定然眼前一亮,何况楚江离在大夏中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吃多了辛辣小菜也会想吃点清淡可口的。
李富贵嘴里告了辞,心里又长吁短叹地为楚江离可惜起来,这样的好样貌,却嫁作人妇,还是太子妃,大夏皇室那样的环境,即便样貌再好,也不能为殿下诞下一男半女,还是将军呢,以后太子即位,将军便难以自处,实在是可惜。
李富贵又想到,太子恐怕与将军也不过是君臣关系,不然怎会容将军与别人同吃同住还扮演起夫妻的角色?
他这样一想,又好过许多,完全忽略了偶尔撞见两人的隐秘暧昧互动,他虽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男男相恋还是少数,两个男人之间做出什么样的亲密举动也属正常,听人说不少同窗亲密极了还会做那事儿,日后也不耽误娶妻生子。
楚江离将门锁好后又将匕首从袖中抽了出来,路瑾胤看他警惕地将匕首放在枕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路瑾胤躺在内侧假寐,等人躺定后,胳膊便一齐缠了上去,将人牢牢梏在怀里,楚江离也没有挣扎,自己寻了个舒服的角度便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