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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86)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9 09:46: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成长 美强惨 救赎

  入春以后,北境的情况并未有所好转,反而每况愈下。冬日单薄积雪早已化尽,却并不足矣浸润冰凉干涸的土地,而十六部所期待的春雨,也未曾如期而至。

  于是到了春末,安车骨王不再掩饰,领军大举越过燕山,挥师南下,意图占据一片新的土地用于哺育人民。

  虽说大虞强盛,但十六部也并非等闲之辈,其铁骑举世闻名,这场仗虞朝打得并不轻松。

  战事持续近一年,直到一月前,十六部才被幽冀两州的守军彻底驱逐出境,几番交涉下递了降书。

  至于到底要怎么降,还有待年后商议。

  如今十六部已然被动至此,送个质子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就是那个。”赵泽风抬手,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坐在席间的完颜昼。

  谢樽顺着看去。

  只见那北境的小王子坐在席间一言不发,一眼看去身量比谢樽高上不少。

  他半张脸埋在领口的皮毛里,和谢樽衣裳上洁白柔软的兔毛领不同,那毛领颜色灰黄,□□如针。

  察觉到了谢樽的视线,完颜昼侧头看了过来。

  对上那染着霜雪的浅褐色眸子,谢樽恍然看见了广袤雪原之间一片清澈明净,由透明宝石化作的冷湖。

  想必任何人第一次见到完颜昼,都会第一时间被那双眼睛所吸引。

  另一边,完颜昼看见谢樽,眉头忽然拧起,将谢樽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谢樽有些莫名,但也没在意,低声对赵泽风道:“他眼睛很好看。”

  “还行。”赵泽风没什么感觉,他对所谓的美通常没有太多感触。

  谢樽也知道根赵泽风谈论这些多半是对牛弹琴,也只好幽幽叹了口气,随后又看了完颜昼一眼,收回了视线。

  “说来,你跟着赵大将军去燕山了吗?”

  既然去年一整年齐王和赵磬都忙于战事,赵泽风仍在冀州时说不定也会随行。

  听见这句话,赵泽风脸又垮了下来,看起来对这事怨念不小。

  见状谢樽了然,赵泽风年纪太小,赵磬不带他也是意料之中,但他总觉得赵泽风恐怕不会那么老实。

  “王府里待着呢,二叔不准我去。”

  说完,赵泽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又凑到谢樽耳边悄声道:“不过我偷偷跟过去了。”

  “……”果然。

  “怎么说?”谢樽来了精神,顺着问道。

  “还能怎么说?就那样呗,悄悄跟在队伍后面,浑水摸鱼。”赵泽风道。

  “你那身型不是立刻就暴露了吗。”赵泽风的身形虽然不算单薄,但比起那些魁梧的玄焰军,还是要差上许多。

  “二叔的副将是我小舅舅。”赵泽风给了谢樽一个眼神。

  行吧,原来是有人打掩护。

  “不过一到蓟州我就被抓出来了,我怀疑我二叔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懒得搭理我。”

  “我跟你说,雁门关的雪和外面那丁点大,打在脸上感觉都没有的雪完全不同……”赵泽风自顾自地说着。

  “那山也是刀削似的连成一片,就像这样。”赵泽风把玉碟里的半截鱼骨竖起来道。

  “你想像一下,就这样,成片的鱼骨塞在一起,连成一片……”

  谢樽一边听一边把案上酥香的花生米扔进口中,听得津津有味。

  赵泽风的描述十分简单,并无辞藻修饰,只是简单用自己的看法描述着自己所见的一切。

  “总之,我觉着那边可比这长安城好玩多了。”

  赵泽风讲得滔滔不绝,直到月上梢头,还意犹未尽。

  但宫宴即将结束,已经有不少人离席,赵泽风也只好恋恋不舍地道了别,回到了齐王身边。

  也不知道赵泽风与齐王解释了些什么,齐王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了谢樽身上。

  只是一眼,谢樽便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与皇帝看人时的温和慈祥不同,这位齐王的目光压抑而冰冷。

  好在他并没有看多久就移开了目光,谢樽松了口气,快步跟着谢淳踏着月色出了宫。

  坐上返回谢府的马车,回头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宫门,谢樽又想起了陆景渊。

  这场宫宴陆景渊也并未呆上多久,帝后走后,他也只留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带了回去。

  年幼的太子坐在席间,并无多少人上前交谈,但不动声色的观察却是一点不少。

  谢樽隐约听见有不少往来者悄声谈论着着位储君日后是什么模样,漠然的权衡算计隐藏其后。

  当时谢樽只在心底想,能是什么模样,两岁大的稚童,没长开的白嫩脸蛋,一眼望去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陆景渊身上也没什么十分特别的,出生时没有紫气龙腾,也没有万里霞光。

  有时他会莫名厌恶那些看向陆景渊的审视眼神,包含着并不光明正大的谄媚或是漠视。

  但他又想,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他对陆景渊的接近也并不是那样高风亮节,也不过是利用陆景渊来改变自己的境遇而已。

  只不过他也是个孩子,有这层稚嫩的外表将他心底的算计一一隐藏。

  谢樽收回手将车帘放下,身影消失在马车内的黑暗之中。

  除夕宴结束后,谢樽也不得清闲。

  从两年前谢淳注意到他后,对方就好像是出于什么补偿心理一般,总是喜欢做什么都带着他,生怕别人不知道谢家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一般。

  谢樽偶尔思量,觉得或许是因为所谓愧疚,又或许是谢淳把面对兄弟姐妹的热情大半倾注在了自己身上。

  毕竟定国公府人丁稀薄,谢询言不好风月之事,谢淳也没什么庶出的兄弟姐妹。

  而国公夫人也体弱多病,生下谢淳后身体更是糟糕,时常卧病在床,在谢淳之后也不再有别的子嗣。

  因为谢淳,从初一到十五谢樽就没闲下来过,要么跟着谢淳应付上了门但是够不上谢询言亲自接待的宗亲百官,要么被带去参加什么诗会茶会做个吉祥物,如此忙忙碌碌半月,还没闲下来几日,立春在即。

  随着梅引寒香,冬雪消融,万物始发。

  而立春一到,也代表着鸿鹄书院又要热闹起来了。

 

 

第62章 

  立春后的第一天, 天还没亮谢樽就被沉玉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虽然按兄长和先生的话来说,求学万不能心生懒怠,但谢樽感受着软绵绵的四肢, 再看看窗外的浓黑,还是觉得要是不用去这书院该多好。

  谢樽坐在镜前, 双眼没有焦距,直愣愣地盯面前的铜镜,任由沉玉在他头上扎着简单的发髻。

  等到发髻扎好, 石绿色的发带只剩下两节短短的尾巴拖在脑后时, 谢樽才伸手使劲搓了搓脸颊, 清醒过来。

  “沉玉。”谢樽声音微哑,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沉重,“哥哥醒了吗。”

  “大公子已在前厅等候。”沉玉看着他皱起的小脸和沉重的神色,有些好笑, “还吩咐下人做了公子最喜欢的点心匣子,公子在书院里也不会饿着。”

  “哦。”谢樽兴致缺缺地回应了一声, 站起身来由着沉玉给他裹上了件大氅。

  踏出自己的小院后, 谢樽身上的那些懒怠就如同在日光下逐渐消失无踪的晨露一般,再也找不到半分踪迹。

  按部就班地与谢淳一道用罢了早膳, 谢樽便独自一人坐上了去往鸿鹄书院的马车。

  虽说时辰还早,但书院门口也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窸窸窣窣的人声。

  这个时辰就前来进学的学子年纪大多不过总角, 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谈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但许是因为早起的倦懒,声音大多带着疲惫的沉闷。

  刚提着书箱下了马车,转头谢樽便撞上了熟人。

  在他怔愣着, 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间里,那人便已经笑着走到了谢樽面前, 扬起手便“啪”地一声拍在了谢樽的肩膀上。

  “哎呀,谢樽,许久不见,长高了不少嘛!”贺华年扬着笑脸,声音清亮,如同破晓的晨光一般,在这略有昏沉的气氛里显得分外明显,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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