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下(25)
但这个技能,却并没有能够击破封途身上的防护罩!
而封途在片刻之内,术法已成,他没有再试图控制自己的符灵,而是决然一一把他们毁掉,情势紧急,他也不再试图引动那个红轮西坠之术,而是直接毁灭它们让它们回归术法的形态!
一时之间,五个符灵都纷纷裂解,汹汹火焰和涛涛碧水、无限金戈与沉重岩块、还有那宛若疯狂的枝蔓,一齐向他袭来!
穆星河的这套阵容并非长于防御,食梦貘虽然可以进行一定回复,但在这般猛烈攻势之下定然无法抵抗!
他选用的阴阳师也并非晴明,没有言灵·守那样的强力防护之术!他自身的术法看来也没有哪个能抵挡住的!
穆星河的犹疑只持续了一眨眼的时间——危在旦夕,他没有时间犹豫!
穆星河将手一抬,飞回自己身边的以津真天重新获得了力量,又迅速地袭向封途来。
这是神乐的阴阳术通灵·疾风!
封途能够破釜沉舟,他又如何不能?
以津真天带着穆星河的希望以利爪攻击封途,这一次以津真天终于能够将封途的防护罩给打破了,但是当以津真天攻击停止,封途的真气仍未断绝!
而此时封途的术法已经逼到了穆星河的面前。
避无可避,穆星河只能使出疾风闪为自己争取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一边分神操纵式神们,神经紧绷得几乎要断裂。
然而即便他如此努力,他报以希望的食梦貘和兵俑却迟迟未能得到行动的机会。
术法再度逼来,但这时候小般若却获得了行动时间。
这个般若之前使用过技能,已经进入狂暴形态,未能再次使用技能,穆星河却也不甚在意,果断驱使他布向前去,以双爪击向封途。
这些变化都不过一瞬之间,穆星河能够感觉到火焰的灼热了,但与此同时,般若的狂暴攻击也落到了封途的身上,封途本就被消耗得所剩无几,在这两段攻击下已再无还手之力!
——该庆幸他这个般若因为没有好的生命命中御魂而带了一个暴击命中位吗?
穆星河竟然还走神了一下。
但封途的术法已经脱手,即使封途现在气息断绝,术法也不可能回撤回去。
穆星河急忙唤出一道铁衣诀,但是因为过于仓促、又因为那几道符篆实在高阶,穆星河这道铁衣诀几乎只抵挡住片刻,无边痛意向他袭来,真气几乎要被焚尽。
但他终究是勉强维系着自己的意识,一直等到那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此战胜者,云浮派穆星河。”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想要修文,但是既然上榜了,还是乖乖更新比较重要啊!
第183章 穆星河的幸运日
比试结束之后的穆星河被吓了个够呛。
当时他被送到疗愈之庭, 因为状态比之前好一点, 就转过头看了一下原先的对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就像挨雷劈了一道——封途趴在榻上,看不清面容, 但枕头却是湿了一片,像现在这个时间肯定不会是他睡着了流口水,那十有八九是在哭——
穆星河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吓得手忙脚乱。
这这这,他该不会是把人家打哭了吧?
穆星河其实很少见人哭,尤其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修真之人, 悲伤都悲伤得含蓄又优雅, 他还没遭遇过这种场面,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先前的对手,悲伤的原因约莫和他相关,更加叫他恐慌了。
穆星河定了定神,冷静下来,问道:“手帕要不要?”
对方吸了口气, 声音闷在枕头里:“……穆道友, 我不是小姑娘。”
“……哦,”穆星河说, “其实你要的话我也没有。你们瀛洲派有没有酒,我请你喝啊。”
封途终于歪过头来, 他的神情还有些狼狈,但是那有些发红的眼睛里依然还是原本的明朗,他看着穆星河:“等等,你该不会觉得赢了我是欠我什么吧?”
“说实话,这倒是没有,”穆星河严肃应道,“我就是做人比较善良。”
封途笑了出来,他没有说什么,幽幽地望着外面,许久才长叹了一声:“太丢人了,我不该自以为是,否则未必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罢了,胜负已分,后悔无用,我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我的同门……”
他的语气越发低落。
穆星河大概明白他的失落,他是背负着宗门的期待而来,瀛洲仙派此次既然举办了这个论道大会,便是奔着第一而来,而他带着同门的期待、长辈的馈赠,却几乎没有使用自己的本领,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出无力抵抗的窘态,这样的结局他无法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
穆星河能够理解,他同样带着自己的目的而来,假若在中间折戟而归,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潇洒起来。但世间之事,并非不愿输就能赢,他只能谨慎而又谨慎。这比试或许的确不如别人比得痛快又洒脱,只是和最终结果相比,他是何种手段并不重要。
穆星河离开疗愈之庭的时候,真气还没有恢复完毕,只是大致上修补了损伤的经络,但封途的朋友众多,仰慕者也为数不少,此时纷纷前来看望,意图给失利的封途以力量。他这个罪魁祸首虽然脸皮很厚,并不在意待着,但是听着也并不算很有趣味,干脆还是离开了。
今日的比试已然结束,观看比试的人们自然散得七七八八,穆星河慢慢踱到写有比试安排的石壁下边,抬头看着。这石壁果然是用来炫技的,白日里看来并无异常,但夜里石壁上的文字却有着萤火一样的亮光。穆星河看着自己的名字从几乎最底下慢慢攀爬到石壁的上方,最后和最高的那个名字并肩。
那是他一路战斗的痕迹,而他的战斗,也并未至此终结。
穆星河看着石壁出神,感觉到有人接近他,回过头去,却是钟子津。
钟子津见他回头,嚷嚷道:“哇,河你果然在这里!我在疗愈之庭那边没找着你,师兄说你肯定会在这里。”
穆星河笑了笑:“你没找着我怪你半天没来好吧,我躺了很久了。”
钟子津同他并肩看着那些名字,一面说道:“不怪我,中间有个奇怪的道修烧着了我的衣服,我去处理了一下。”
“哦?”
“嗯,”钟子津明白他这简单的一个声音之中的意义,“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师兄说没有问题,那我便不管了。”
“哦……”穆星河顿了顿,又问道,“那小温师兄呢?”
钟子津想了想,道:“他说碰到了故识,有事想问,晚些在观潮亭等我们。”
钟子津忽然想到什么,又道:“我去疗愈之庭的时候,竟看到封途挨骂。”
穆星河“咦”了一声:“我走的时候他还被朋友们簇拥着呢。”
“说他的大概是他的长辈——隔壁那些牛鼻子还是讨人厌,说他浪费门派的心血和资源,我就对外边大喊了一声师叔,快来看隔壁瀛洲仙派,那个牛鼻子就闭嘴了。”
两人与温行泽在观潮亭会合,穆星河今夜的本意是想要安慰比试失利的小温师兄的,但温行泽看上去风平浪静,穆星河也不好主动提起,说要喝酒,温行泽却坚决不让钟子津喝酒,因此,穆星河今夜对酒当歌对月狂饮的梦想便落了空。
温行泽问起他在比试中用的几道术法,穆星河在地面上拿根树枝同他拆解讨论着,钟子津自然对这些毫无兴趣,到一边练剑去了,期待着温行泽什么时候聊完同他切磋几把。
穆星河看一边钟子津已经沉浸到他的剑道之境了,用树枝在地面上另起一行,写上“你当真要回去?”,他想温行泽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温行泽看着他,摇了摇头,有些发怔,缓缓道:“我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我应当也不会回瀛洲。”
是不会,而不是回不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舒适区,但从温行泽的样子看来,他想离开这个舒适区。
温行泽看了看一旁练剑的钟子津,轻轻笑了笑:“你知道的,几乎所有人都说我勉强自己,甚至有人说我钻牛角尖,但其实从决定结魄开始,我便从未后悔过我的选择。请你也不必担心,输了是比试,未必是输了我的人生。”
穆星河没想到温行泽会如此直接,却是笑了——他刚认识的时候的那个平和而从容的温行泽是回来了,比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的温行泽要好得多。
温行泽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下一战的对手,或许花想容会知道一些。”
他下一站的对手名为严君伐,是个闭关已久的人,并不属于他们这一个时代,因此哪怕是温行泽都没有说出什么消息来,但花想容是碧涛书院中人,或许会明白得比他们要多。
穆星河想了想,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看起来经常乱来是吧?不过其实大多数时候心中是有数的。只是……要是步步都能算得清楚实在没意思,也不可能,强迫自己什么都知道其实很累,在刀锋上冒险也别有一番乐趣。”
温行泽微微一笑,便不再提起这个问题,继续与穆星河拆解术法。待到夜露沉下,他们才分别告辞离开。
穆星河回去休憩的时候柏青阳倒是备了酒同他庆贺,还贼兮兮地跟他说严君伐的事他知道一点,问他要不要听,穆星河还没说要不要听,这个不靠谱的人来了个同样不靠谱的新朋友来找他,话都没说完,又离开了。
穆星河只好寂寞独酌,想要休息一下或者冥想修炼,却始终没找到状态,只好深夜出门转悠。
相比起白日里的人声熙攘来,夜里的这座岛却是显得很安静,一盏盏灯在道路旁明着,偶尔有几个故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讲述分离之后的故事。
穆星河信步闲逛,不觉已是行至海岛边缘。夜里一轮明月升于海上,海面粼粼闪动着银色的光辉,远处有仙山的影子伴着云雾若隐若现。
星垂海上,月涌云间。
穆星河忽然觉察出有些斩月碎星诀的气象,瞧着四野无人,信手使了使斩月碎星诀中的术法,斩月碎星诀里,他修习的术法不多,召来众星如萤在空落地成为水泽的名为星似萤,而结同云气以星为羽的名为云如鹤。
而最后一道结合月意的寒光偃太虚,他在这月色之下尝试几番都无法成功唤出。这道术法对控制和理解要求都太高,穆星河平时也少有成功的,此刻也不强求,只是看着海面上的月色和星影。
穆星河想起今天看到的许多术法,心有所感,信手一道术法出手,海中如同隐藏着许多萤火虫,伴随着海风而浮动。穆星河心中星图徐徐展开,以心中的星辰,引导他所引动的术法,一时之间,那一片海域银沙闪耀,璀璨如同梦境。
穆星河本也不过是突然来了兴致,然而正当他想收回真气的时候,却觉得海底下有什么东西一动,仿佛存在着某样禁制被他的术法所触发。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竟然传来了久违的系统的声音。
【支线任务激活:解开真气屏障,进入海中洞穴。】【任务奖励:幽露蕴鸿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