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茂就说:“你可以骑咱家驴子。”
“骑驴多没劲。”赵椿觉得这压根不是一码事儿。
赵茂却说:“我觉得驴子比马好,养驴子简单,驴子还吃苦耐劳,咱家的驴子还知道给我们报信,可聪明了。”
他笑着摸了摸驴子脑袋,驴子也很喜欢它,往他手掌心蹭了蹭,并朝着赵椿打了个喷嚏。
赵椿哼哼了两声:“是是是,咱家的驴子也很好,但我还是喜欢高头大马,看着吧,等我长大一定得想办法弄一匹汗血宝马来。”
“你可真会想。”赵茂觉得傻大哥脑子有点大。
赵梦成倒是夸道:“好志气,爹很期待。”
赵椿听了这话更来劲了:“到时候我多弄几匹马,咱家一人一匹。”
还特意看了看赵馨和唐糖:“放心,你俩也有。”
赵馨傻眼了:“我要马做什么。”
“你可以骑着出门啊。”赵椿解释。
赵馨就问他:“骑马看着就很颠,我为啥不坐车?”
“保不准就有急事呢,骑马可比坐车快多了。”赵椿是对骑马入了迷,心心念念,觉得骑马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此时的小孩儿不会知道,将来某一天他会骑马骑到想吐。
驴车慢慢的踱过乡间小道,车上孩子们的笑声却没停,频繁洒落。
五个人都没发现山林高处藏着几个人,为首的男人放下目镜。
“看来不用咱们出手了,嘿,没想到这赵梦成看着斯斯文文的,居然是个狠角色。”
男人挑了挑眉:“秦清手中的香皂秘方就是他拿出来的,怎么可能是简单角色。”
“大人,那咱要不要把小少爷带走?”
他揣测着男人的心思,说:“属下等仔细查过,这个赵梦成身家清白,是土生土长的上青山村人,按理来说从未离开过上河镇,理应不认识小少爷才对。”
“但事有万一,赵梦成与黄庆是结拜兄弟,走得极近,黄庆当年在京城见过唐大人,也许会认出小少爷来。”
男人眼底也是犹豫。
但他目光落下,距离虽远,他也依稀能看见侄子脸上的笑容。
他们一路辛苦追查下来,已知道侄子颠沛流离,甚至被卖进万家做了“雏凤”,好不容易逃出来时脸已经毁了。
可上河镇上他仔细看过,孩子脸上的伤痕差不多已经好了,人也胖乎许多,甚至比当年在家的时候还要健壮一些。
“罢了,知道他活着就好,此地安稳,让他再留几年。”
“大人?”
男人叹了口气:“如今我们自身难保漂泊不定,他才不到六岁,若跟着我们少不得吃尽苦头。”
“可是小少爷太小,若是离得久了,只怕会忘了家仇。”
男人却说:“不会,他是我唐家的孩子,即使身处安逸,也不会忘记国仇家恨。”
“大人可要见一见小少爷再走?”侍从们开口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既然不会带走他,倒不如不见。”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山峰之中,没了踪迹。
驴车上的唐糖无知无觉,正听着赵椿唾沫横飞的说话。
刚到青山村,兴奋了一路的赵椿就忍不住了,跳下驴车逮住人就唠嗑起来,那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不去当个说书人都是浪费。
赵茂摇了摇头,一副小大人样儿:“爹,咱先回吧,没个三俩时辰大哥都说不完。”
果然,赵梦成喊了一声,赵椿只摆了摆手,他正说得高兴不打算走。
赵梦成到了家,倒是老村长听了信赶紧过来,见他没受伤才放心。
“听说你们遇上劫道的了?这大白天的,他们胆儿也太大了。”
赵梦成怕他担心,解释道:“是一伙儿外来的贼人,已经被黄大人抓住了。”
老村长这才放心:“那就好,不然我们可都不敢去镇上了。”
即使如此,老村长还是着急村里人开了会,提醒他们镇上不太平,有偷鸡摸狗的,回头去镇上买年货就结伴儿去,免得遇上。
赵梦成歇了一天,第二天他连孩子都没带自己去了趟老山村。
刘家人一看他带着礼物上门,客客气气的招待。
老刘头只说:“云娘都不在了,咱家不能要你这么重的礼。”
刘老娘摸了摸那红布,心底喜欢,但听男人这么说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开口。
赵梦成直接开口道:“这是给小妹的添妆,云娘不在了,就该我来送。”
“爹,娘,这是大姐夫的一番心意,你们要是执意不收的话,大姐夫还以为咱家跟他生分了。”刘大嫂开口道。
赵梦成微微挑眉,补充了一句:“你们就收下吧,要是小妹嫁衣已经做了,就给她当陪嫁,将来肯定能用上。”
刘大嫂在旁边看着正高兴呢,听着在心底撇了撇嘴,心想着这话是不是在敲打她。
赵梦成没多留,坐了坐就要走。
刘大虎连忙留他吃饭:“木娘都在做饭了,吃了再走。”
“出门前跟孩子说回家吃饭,回去晚了他们着急。”
赵梦成还是没留下,又说:“水清那头亲戚少,成亲那天我也过去凑个数,到时候就不来这边了。”
“应该的,妹夫那边亲戚是太少。”刘大虎说。
等赵梦成走了,刘大嫂拍了他一下:“你傻不傻,小妹成亲姐夫都不来,别人都以为咱们两家生疏了。”
“姐夫都这么说了,我能咋办,再说他都来给小妹添妆了,哪儿生疏了。”刘大虎拧眉。
刘大嫂心底着急,别人看不出来,她却看得清清白白。
大姐夫表面上客客气气,该有的节礼都有,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生分,跟他们没话说。
可惜自家男人是个棒槌,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一点用处都没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
“爹,娘,刚才你们也不多留一留,哪能让人空着肚子回去。”刘大嫂又说老俩口。
老刘头一顿:“这不是留了,没留住。”
刘老娘的心思却都在红布头上:“媳妇,你姐夫说了这匹布是给木娘的,正好她的嫁衣都还没做,趁着这几日空闲,我给她做一身吧。”
不难看出来,当家做主的是刘大嫂。
刘大嫂心底更不是滋味:“您老爱做就做呗,姐夫都这么说了,难不成我还能强留。”
说完又觉得不甘心:“爹,娘,大虎,我这算计来算计去连脸面都不要了,可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两个孩子?”
“现在倒好,姐夫瞧不上我,小妹也怨我,你们一家子也都看不惯我。”
刘老娘忙道:“哪儿有的事情,你一心一意为了这家打算,娘心底是知道的。”
“木娘也没怨你,她就是脾气闷不爱说话,不是怪你。”
刘大嫂撇了撇嘴:“没怨我就好,不然我可太冤了。”
刘老娘为了安抚媳妇,又说:“你姐夫送的红布多,我给木娘做一身嫁衣,剩下的就留下,到时候你留着慢慢用。”
屋里头,正在做饭的准嫁娘扯了扯嘴角,脸色平静无波,她早猜到会这样,不过幸好姐夫送了红布过来,否则她只能穿着嫂子的旧嫁衣出门。
赵梦成脚程快,回到家的时候刚到中午。
刚进屋,在院子里玩的赵馨就发现了,冲过来抱住他大腿:“爹,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这才几个时辰不见,馨儿就这么想我了?”赵梦成故意逗她。
赵馨嘿嘿笑:“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半天没见爹爹,等于是隔了一年半,可不得想死你了。”
赵梦成挑眉,觉得自己几个孩子的学识还不怎么样,但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拍马屁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了。
“爹,你猜我中午做了什么。”
赵椿兴冲冲的从厨房跑出来,一脸骄傲:“你快猜,你肯定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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