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地铁。
这段路估计有一千米,地图上显示,预计通行时间半小时……
白卿想了下:“师傅,我在这下车吧。”
不走马路,抄近路的话,大概700米左右,走过去倒也不算远。
司机点头,“行,把钱付一下。”
白卿下车,从喧闹的马路离开,走到人稍微少一点的街道。
他想了一会儿,拨通安程的电话,很快被接通。
“白卿。”安程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白卿略有些烦躁的情绪却瞬间被抹平,“程哥。”
“嗯。”
白卿走得很快,按照记忆拐了个弯。这条街道上开了很多的KTV,但有点像县城的那种,显得破旧,招牌灯光倒是闪烁得花里胡哨。
“程哥,我是想问一下,我蛋糕化了吗?”
安程听到这个问题,“……”
他走到白卿桌前,认真看了一眼,“还没有,但快了。”
白卿点头,“好,我也快回来了。”
他挂断电话,往前走了两步,道路拐弯的尽头走出来一波人,都穿着黑色的短袖长裤,星火烟头在其中闪烁。
白卿皱了下眉,脚步没停。
通话结束后,安程回到自己的位置前,将吃完的蛋糕托盘扔进垃圾桶,收拾书包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自己的唯一一只黑笔莫名失踪,明天早上还有课。
安程又拨了白卿的电话。
回来的时候会顺路经过楼下的超市,麻烦白卿帮自己带一只好了。
往常,白卿都会很快接听电话的,但这次并没有。
屏幕显示对方没有关机,已经振铃了一会,但迟迟没人接。
安程有些焦虑地踱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什么情况,不会出现意外吧?
下意识的,安程穿上鞋开始往外跑,出了寝室大门,在往东门赶去的途中,脑子里却有些乱,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找。
于是他再一次拨通电话,却再一次被自动挂断。
直到他站在东门门口,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困意,陌生而让人恐惧。
撑着大门栏杆,才勉强站稳,随手在地上捡了块不规则的石子,捏在手心里。
疼痛的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明明平静了这么久,白卿也在性格上有了改变,很多事情的轨道都变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烈的困意?
关键是现在007不在,他没办法确定白卿的位置。
有同学发现安程的状态不对劲,刚想要扶他,却见安程又开始往外跑。
在这么混乱而焦灼的时刻,一个念头突然在安程的脑子里浮现:
剧情强行修正的话,除了让自己死去退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办法呢?
让剧情强行发生。
可是安程根本找不到白卿。
他漫无目的地找了半个小时,终于拐进一条巷子,各种奇形怪状的招牌闪着五颜六色的颜色。
这里他来过,白天和晚上完全是不同的场景。
远远的,他看见地面上躺了很多人,因为光线的昏暗,所以看不清楚,但有一道墨色的剪影站着,他很熟悉。
那道剪影听见声响,转过身,看见安程的时候动了一下,开始向着这边走过来。
距离有些远,安程是跑过去的。
两人相聚的地方,是在一块没有亮着的招牌的阴影区,一切入眼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安程只能勉强看清白卿的五官。
但也只是一眼,那张脸飞快放大,直到和他的脸相差而过,靠在他的颈弯。
白卿说:“程哥,我打赢了,没事。”
在他身后十五米,倒了一群人,试图踉跄地爬起来,却又打回去。
不知道白卿和这些人打了多长时间。
血腥气萦绕在安程的鼻尖,这样肢体相碰的触感,却让他勉强感受到了踏实。
“那先回……”去。
白卿的话先一步说完,“可是程哥,我也没力气了。”
话音刚落,白卿失去支撑的力气,开始往下坠。
安程将人抱得更紧,手心传来湿润的触感,不知道是血还是汗。
下巴抵在白卿的肩膀上,心脏因为紧张与后怕在狂跳,面上却越平静。
他一手扶着白卿,一手打通电话,语气也稳得近乎凉薄。
“这里是120,请问……”
“财大东门对面,第六条街,请派救护车。”
说话的时候,安程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躺着呻吟的一群人,目光越来越凉。
这个世界,病态到该死。
第64章
房间通体呈现白色很安静,头顶的白炽灯更是将房间染得更彻底。
护士小姐姐挂完盐水,要离开前看了眼坐在床前的安程,神色很淡,眼里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看来,这可能是太紧张的一种表现。
走前,护士说道:“医生说了,没有什么大的创口,都是些零碎的小伤以及软骨质挫伤,所以不用很担心,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安程点头,“谢谢。”
护士又看了两眼,离开房间带上门。
走廊里可不像病房里那么安静,因为就在这一晚上,拉来了好几车的人。
明显就是打架斗殴,但经过警察了解之后发现是群殴,好在被群殴的那个叫白卿的学生很能打,反而将其他的一众人给打趴下了。
白卿身上有些口子,大家都集中在手臂上,应该是防御的时候留下的,看着吓人,对生命没啥威胁。
但是希望不要留疤吧,毕竟是这么好看的小伙子。
护士走过走廊,看见连排上坐着的精神小伙,他们身上也留了很多痕迹,警察正在旁边盘问,大概从医院离开后,小伙们就得进局子坐一段时间了。
人被送来的时候,白卿的那位同学脸色黑得吓人,像是随时都要再打一场。但是又很能忍,只用冷冰的目光扫视着。
安程在房间坐了一会儿,视线挪向白卿的脸,下巴处有一块淤青,眼角靠下的颧骨处有一片小刀痕,脸上溅着些细碎的血迹。
安程从抽屉里翻了翻,找出湿纸巾,开始给白卿擦脸。
白卿挺爱干净的,大概不愿意接受自己就这么睡在床上。
擦完脸,安程给王启蒙发了条消息。
管我去死:启蒙,白卿出了些事儿,你明天帮忙收拾些东西,送到医院来吧。
因为是拜托人,语气总要客气些。
王启蒙的消息很快回复:怎么回事?白哥现在还好吗?
很快又发来:不行,我还是现在过来,程哥你发个地址吧。
管我去死:白卿没事。
管我去死:东西还没收拾,收拾好后带过来。
王启蒙这才平静了些,又问些其他的,保证明天一早就过来。
做完这些,安程的思绪再度放空。
如果这个世界继续这么病态下去的话,那他是不是也可以采用一些极端的方式?
眼尾稍稍抬起,将白卿的脸纳入视线,秀气却显得苍白。
可以吗,可以吧。
总得保护好白卿吧。
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见病房的灯还亮着,床边的男生就安静地坐着,没刷视频,也没有打游戏,单手撑着脸。
她一边换药,一边低声道:“刚听见你们是舍友是吧,关系真好。”
安程,“嗯,还行。”
走前,护士在兜里摸了摸,摸出几张长长的纸条,虽然有了折痕,但上面的图案依旧精美小巧。
这是之前住院的一个小女孩送她的,她就是搭了句话就获得热情的馈赠,想来现在可以把这份馈赠给予别人。
“同学,会折星星吗,送你了。”护士姐姐说。
酷哥大概率是不会折星星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对方说:“可以折了送给病人,这是一种祝福哦。"
哄孩子似的。
安程想了一下,反正007不在。
他接过那几条长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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