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饱眼福啊。”
程南道了声谢:“华彩坊各式各样的衣服众多, 随君挑选,若是有看中的,可以随伙计一起去试衣间进行试穿, 觉得满意了再付钱带走。”
“还可以试穿?”一位贵女惊呼道,“什么服饰都有吗?那他们身上穿的也有吗?”
女人手指着模特的方向, 正好看到将军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脸颊浮起一抹红云。
呵,还挺受女人欢喜的嘛,陆久安收起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不错,他们穿的服饰都有。”程掌柜道,“不过与店内其他服饰不太一样,属于限量版,只此一套。”
这话一出,陆久安明显感觉到那些意动的人神情骤然一变,已经做出了势在必得的准备。
果然还得是饥饿营销才能刺激消费。
随后程掌柜又在众人的好奇心下耐心十足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就不耽搁诸位贵客挑选服饰了,新店开业,凡在前三日购买的,皆可享受满300减40的优惠。”
华彩坊上下两层楼专门辟出一块儿空地做成的几个试衣间人满为患。丁賀楼的家里还未出阁的长孙女丁钰看中了三件裙衫,当先抢到手拿到试衣间,她在试穿时的时候,在这些衣服上看到了同一个样式颜色的绣花。
掌柜挑选的伙计都能说会道,嘴里夸人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洒,丁钰每穿了一套出来,她都能给夸出花来,丁钰叫她说得飘飘上头,本就摇摆不定的心里现在只剩一个念头。
买!都买了!
于是在原来三件裙衫的基础上又加了两件长袍。
伙计带着她到华彩坊专门的收银员手里结账,丁钰抚摸着衣服上栩栩如生的刺绣问:“我看到每件服饰上都绣有这样一朵蓝色的花朵,这花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这是咱们华彩坊的标志,是绣娘用特殊手法绣出来的双面刺绣。”伙计把服饰内里翻出来给她看,果然看到原来妖冶绽放的花朵,变成了一轮明日:“只要看到这朵花和这轮太阳,就知道是咱们铺子出来的衣服。”
“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伙计摸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叫瓦姬花。”
“这是您的衣服,请收好。”结完账,伙计又拿出一个木板制成的小盒子递给她,“这是咱们华彩坊的赠礼,只有每日累积购买达到一定金额才能获得。”
伙计有意控制声量,不少贵女闻言转过头来,若有若无地往那盒子上瞟。
丁珏本打算让婢女收起来,但或许人天生就有那种显摆炫耀之心,被这么多人盯着,鬼使神差地,就接过来当场打开了。
只见盒子里并列躺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和一串晶莹剔透的紫黑色葡萄,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现场没有一人识得,都在猜测盒子里这罕见之物是什么名贵果蔬菜。
丁珏从小锦衣玉食,珍馐海晏伺候着长大,自认见过吃过不少,但盒子里这两样东西,她竟然也没见过。
伙计仿佛早有所料,无需人问,主动站出来替他们解惑。
“那串紫黑色的是葡萄,官田里种出来,红色的是頻婆果,将军从云落城带回来的,都是能吃的果子。”
“可惜为数不多,先到先得,赠完及止。”
与此同时,韩致的耐心已经告罄,他何时站在大庭广众下被当成玩物一般供人观赏过?
一见人群里的陆久安对他眨眨眼离开,便再也等不及跟着下了大红织毯。一路上有不少名门贵女含羞带怯地攀上来主动示好,他连眼神都欠奉,大步流星来到华彩坊的后门,陆久安早已笑意盈盈等候在此。
“哎呀,脸别那么臭嘛,这不挺帅的吗,你看,给你招了那么桃花。”陆久安调侃。
韩致绷着脸,神色难看。
陆久安深知见好就收,左右环顾无人,便垫着脚尖示好般添了添他嘴角:“愿赌服输我的将军,就当是为自己的铺子免费做个广告,下次不会了,以后只穿给我看怎么样。”
韩致额头青筋直跳,把他重重按到背后的门板上,发狠一般用力回吻,连嘶带咬,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正如陆久安所料,华彩坊开业当天,成交量巨大,光是一天的流水,财务都换了几本账本才堪堪记录完,铺子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其中,又以韩将军身上展示的那套衣服最为抢手,有几个富家子弟为了那套限量版的服饰差点大打出手。
而陆久安特意作为礼物推出去的苹果和葡萄,更是博得人眼球,不过数量有限,能尝到味道的人少之又少。
什么?丁家谢家那老头都能吃到,凭什么我李家吴家吃不到?
因此,许多人明里暗里地问到陆久安这里来,希望可以购买,多少银子无所谓,咱们好商量。
但是陆县令表示:实在不好意思,葡萄已经没了。
什么?怎么可能没了?我不信。
爱信不信,不过葡萄没了,还有葡萄藤啊。
这种情况下,陆久安顺理成章地把葡萄种植给抛了出去。
一开始,百姓并不看好,来领葡萄藤的农家寥寥无几。
陆起看着叶子都快掉光的葡萄藤,又心疼又着急:“这样下去,大人想要推广葡萄批量种植的愿望只怕要落空。”
“急什么?”反倒是陆久安不慌不忙,“你且等着。”
于是翌日,应平大街小巷乡野田间突然多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那葡萄是什么味,咱们也没吃过呀,花钱买了葡萄苗来种,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
蹲在地上捧着一个霍口的碗吃饭的老汉啧啧嘴:“我儿子在谢家做事,听说啊他们吃了那个葡萄赞不绝口,可惜葡萄就那么一串,一人吃了两口就没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东西这么稀罕,以后种出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格。”
“岂止啊。”另一个妇人和老汉对视一眼:“这葡萄不是陆县令叫人先在官田种出来的吗,他们种出来以后,酿成了葡萄酒,据说以后啊要卖到晋南给京中贵人们喝。你想,这葡萄只有咱们应平独有,物以希为贵,倒时候那不得卖出个天价。”
陆久安胸有成竹地规划着未来的葡萄美酒大业,全然不知道,驿夫快马加鞭往,正往应平日夜兼程地赶回来。
驿夫丝毫不作耽搁,到了县衙门口跳下马后一路疾驰狂奔,不过几息就来到大堂。
彼时对葡萄酒感兴趣的几个酒肆东家闻讯而来,陆久安正叫人开了一坛葡萄酒让人尝尝鲜。
葡萄酒倒入晶莹剔透的瓷玉杯中,衬得酒红色的液体愈加炫目。
“葡萄酒酿的时间越久就越是醇香,不过这会儿的味道酸甜可口,果汁味里夹着一点点酒味,算是各有千秋。”
酒肆东家是酒中好手,还未喝到嘴里,只闻着味就品出了此酒好坏,待喝下去之后,就差不多在心里下定决心了。
陆久安察言观色,正欲说什么,大堂闯进一道气喘吁吁的人影,来人一脸喜色,不正是随着学子们前往省城科考的驿夫吗?
在坐的酒肆东家审时度势,知道轻重缓急,酒也不喝了,跟着陆久安一同站了起来。
驿夫提前学子一步回应平,又这个表情,陆久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次科考,应平终于不挂咸鸭蛋了!
果然,那驿夫一张嘴,就大声喊道:“大人,中啦,中举啦!”
应平已经很久未出过举人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中了桂榜,连带着桑梓同乡也脸上有光,不管此人在榜上哪个位置,都代表着他半只脚踏入仕途了。
这可是全县都值得共贺的大喜事。
陆久安作为应平的县令,到时候政绩考核也得将此划进去。酒肆东家纷纷拱手向他道贺。
韩致走上前问:“前去科考的有24个学子,中了几个,都有谁中了。”
“中了7个!”驿夫拿出一张纸条:“我记不住名字,照着榜单摹了下来。”
陆久安怀疑自己听错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你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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