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是你……你怎么还生气?”纪砚白很是不理解似的,再次到了俞渐离身边。
“我都说了不行。”
“我只是先认认路,等你身体好了,我能立即找到家门,你说是不是?”
俞渐离羞得脸颊通红,又道:“我都求你了,你还不松开我。”
“求我的时候还抱得那么紧?还主动过来亲我?还断断续续地叫我名字?而且你书里也写了,似乎那期间的拒绝可以不用理会。”
“……”俞渐离的脑袋要炸开了,干脆背过身去。
纪砚白也不放弃,站在他的身边俯下身看他:“很生气?”
“也不算。”
“那是什么?”
“你闭嘴吧,我羞得厉害。”
“那你先羞着,我帮你擦头发,你别累坏了。”纪砚白接过他手里的沐巾,小心翼翼地帮俞渐离擦头发。
俞渐离的头发浓密且乌黑,如同绸缎一般,穿越指尖缝隙触感冰凉。
俞渐离又羞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过身来抱住了纪砚白的腰,将脸埋在纪砚白怀里。
纪砚白嘴角再难控制,继续帮他擦头发。
待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俞渐离到一边去换掉沐袍。
纪砚白换了一条干净的沐巾,蹲下身来帮俞渐离擦脚。
俞渐离赶紧收回来,道:“你不该做这些。”
“最不该做的都做了,还差这个了?”
俞渐离想了想后,又将脚伸了出去:“也是……”
两个人穿戴整齐后,俞渐离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缝,探头朝外看,确定没人后,一溜烟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纪砚白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没有多说什么,不急不缓地回他自己的房间。
第99章 开学
翌日一早, 俞渐离醒来准备去吃早饭时,见到拂柳山庄内的氛围有些不对。
最终还是吕君期小声告诉了他情况:“太子殿下的禁足被取消了,竟然第一时间来寻明知言, 他们两个人已经单独说话半个多时辰了。”
俞渐离原本一日的好心情,就此消失。
其实也不难想。
只要明知言被放出来,太子就不会放过明知言这颗好棋子。
如果让明知言归顺了别人, 太子怕是更要夜不能寐了,毕竟明知言知道得太多了, 而且能力也大。
他还以为太子会来问自己,偷偷递上去的奏章内容是什么。
没想到, 太子还是首先找到明知言, 自己这边恐怕也是迟早的。
又或者明知言会为他挡下这一局,将事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看最终明知言的选择了。
因为有太子的到来, 俞渐离的心情也跟着阴沉起来。
他进入餐堂时,里面的人也都没有交谈, 只有碗筷、汤勺偶尔碰撞的声音。
他坐在了纪砚白的身边, 有人给他送上了精致的餐食。
有柔软细腻的白米粥,还有一些糕点小菜,以及饼和包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地吃着。
其他人也只是抬头看了看刚刚到来的俞渐离。
陆怀璟在此刻开口:“顾琼华和小胖,吃过早饭已经走了。”
“嗯。”俞渐离点了点头。
他们只是太学的监生,还参与不到这些纷争中,走得早也免得经历尴尬的处境。
这时太子和明知言聊着天走进了餐堂,进来后看到俞渐离和纪砚白, 太子当即笑道:“今儿小舅舅还被参了一本。”
纪砚白似乎也不惊讶,他回京后便被安排进入国子监读书, 不打仗时只是一个监生,不用上朝。
但是他没少被参,早就习以为常。
“这次是怎么了?”纪砚白问。
“说是你私自给私人府邸运送大型武器,吓到了街坊邻居,应当废除你和俞渐离的官职。还要求兵部完善法纪,如今的兵部太没规矩。”
纪砚白轻声地应了一句,随后问:“之后怎么解决的?”
太子随便说道:“也没怎么解决,国公府命人搬到城外军营里去了,说是那里更方便调试实验,只是苦了俞郎中以后得跑到城外去研究了。”
俞渐离也是一怔,随后笑着回答:“无妨。”
太子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未被禁足的事情所影响,依旧平常地说话:“俞郎中之后的时间可会忙碌?”
纪砚白替他回答了:“前阵子圣上批评了我的功课,我娘嘱咐了他盯着我的学习,之后他还要去国子监陪我一段时间。”
“哦……”太子没再多说。
这将圣上和国公夫人都搬出来,他还真没办法再说什么。
纪砚白见俞渐离此刻也吃不下去什么了,便主动起身,对太子道:“我们还需要去城外军营看看,熟悉路线,就先告辞了。”
俞渐离赶紧跟着起来,一同行礼。
另外一边,崇玄学的和司天台的以及马球队的几人也跟着起身行礼。
太子也不挽留,摆了摆手:“去吧,我和其他人还有要事要谈。”
施淮岐和贺楚、七皇子都没动,明知言是最需要留下的人。
陆怀璟似乎很是纠结,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留下了。
俞渐离跟着纪砚白一同离开,纪砚白难得地乘坐了马车。
两个人在马车上,走远了之后俞渐离才担忧地开口:“明知言会不会有事?”
“暂时不会,太子是个圆滑的人,定然给出了一个漂亮的理由将之前的事情含糊过去,明知言也只能继续站队太子。为了弥补明知言,明知言怕是不久后还会升官。”
“希望他平安。”
*
俞渐离回到家里时,院子果然空了,长枪类的兵器倒是还在。
俞井何的动作利索,晚上盯着兵器看一会儿,再去寻找了一番材料,不出两个时辰就做出了一个武器架子,将这些武器规矩地放在一处遮雨的地方。
他正在扫视周围,俞知蕴便走了出来,惊讶地道:“我还当你会吃过晚饭再回来。”
“太子突然来了。”
俞知蕴很快懂了:“那明大哥……”
“他应该会吃过晚饭再回来。”
俞知蕴也不再问,拉着哥哥在小院子里坐下,说起了自己这边的事情:“衣铺马上就要开张了,我想找你去帮我看看衣服的摆放位置什么的。”
“可以啊,我今日便有空。”
“不急,先休息一会儿。”
“衣铺进展得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郡主在之前救济灾民,成了京里的大善人。加上之前京里最大衣铺的王员外风评很差,让好些人期待我们的铺子开张。”
“王员外……”俞渐离想起了陆怀璟别院里的事情,便将雨停的事情与她说了。
俞知蕴倒是第一次听说,却也不意外,只是那种愤怒的情绪写在了脸上。
“这个王员外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我们之前去的那家衣铺,就被王员外的衣铺打压得厉害,导致过年的时候也比较冷清,只能改为多做一些更加精致的衣服,才能存活。”
“你们之后要小心着些。”
“郡主经商厉害,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开这家衣铺。那个雨停若是为人老实,也可以叫到我们家里来,想来她也想看到我们的衣铺起来,让王员外元气大伤的画面。”
“好,我和纪砚白说。”
“对了,我们的私塾也要开始上课了,不知郡主是如何做到的,竟然会和国子监一同参加月试、岁试,我们几个人的卷子也会被一并送过去阅卷,只是不参加口试。”
“那还挺有意思的,你好好考,争取我在国子监也能听到你的传说。”
俞知蕴笑得灿烂,很是开心:“好。”
*
国子监开学,国子学清洁堂内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
俞渐离捧着书,斗志昂扬地进入支堂,进去后看到同支堂的监生们都这般模样,不由得也有些纳闷,坐下后问陆怀璟:“为何大家都这般沮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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