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谁在照拂清辞郡主?”
“是……”陆怀璟想到那个人了,却不敢说出来,整个人呆愣在原处。
“而且清辞郡主的确嫁妆丰厚,整个京城,不不不,整个周晋还有能和她比肩的贵女吗?”
陆怀璟想了许久,最后也只说出了一个理由来:“清辞郡主年纪比我哥大,而且这么多年没嫁人,说是圣上舍不得。”
“还能一直不嫁?”
“这倒也是。”陆怀璟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转而八卦问,“那清辞郡主的姻缘是什么样的?”
冯光栖似乎是想起了清辞郡主的命格,突然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啧!故弄玄虚!”陆怀璟明明已经知道了一些八卦,却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气得扭头看向俞渐离,“你不是也会算吗?”
“可我不知道生辰八字啊。”
“哦……也是。”
陆怀璟急得抓耳挠腮的,最后气得直跺脚。
可是无论陆怀璟这边多少小动作,冯光栖也不愿意多说了。
俞渐离却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套首饰的事情,他倒是觉得冯光栖说的是真的了,毕竟能知道陆夫人的确在跟清辞郡主示好。
不过他是看过原著的人,陆怀清最后娶的不是清辞郡主,而是和纪砚白退婚后的施家小姐。
讲究门当户对就是这样,兜兜转转还是这些人,最后和同窗成为亲戚。
陆怀清此人对感情很是寡淡,对施家小姐的态度一般,不过也做得周到,至少说得上是相敬如宾,也给足了施家小姐体面。
在陆家落魄时,施家小姐主动跟娘家断亲,拒绝了娘家提出的和离提议,跟着陆怀清一起离开了京城,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金枝玉叶跌落成乡野村妇仍旧不离不弃,想来她对陆怀清也是有些情谊的。
不过后来陆怀清待施家小姐如何,书中并未提及。
陆怀璟最终也没能问出来,旁人对这个也不感兴趣,他只能嘟囔道:“杨桐屿不能如愿就行了,我哥的八字是你那里算的最多的吧?”
冯光栖懒洋洋地回答:“还行吧,算多的,最近算纪砚白的多起来了,不然我能知道京城俊婿这个称呼?”
“不应该啊……”陆怀璟打量起纪砚白来。
按理来说,没有哪家人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国公府去,看到纪砚白两位守寡的嫂嫂,就能想到他们女儿最后的结局。
愿意嫁的,多半也是武将世家,看淡了这些。
或者是不在意女儿幸福与否,只想和国公府攀上亲戚的。
再加上纪砚白归京后的事情,导致纪砚白风评极差,一度连陆怀璟这个纨绔都不如。
怎么现在还有人打听上了。
俞渐离也有些怀疑,却觉得那些人不会因为他一个话本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细节,话本流传虽有,却不至于改变很多,只是改变了许多人对纪砚白的看法。
他们在看过话本之后去验证,发现纪砚白的确是行侠仗义的人,不少读者一度怀疑写话本的乃是大家族的子弟,不然怎么会找不出其真实身份,还如此了解纪砚白?
加上国公府一直风评极好,纪家还是出了名的不纳妾,这简直罕见。
潜移默化地,纪砚白的风评好转,加上纪砚白的家世背景,旁人也愿意打听一番。
纪砚白的人品、相貌、家世背景、家风都是一流的,渐渐地被大家留意起来。
纪砚白确定自己不会娶妻,家中也支持他的选择,甚至不惜和皇后娘娘闹僵。
这让纪砚白更加不在乎这件事情,表情是最淡然的一个。
“算了,不问了,我们去吃饭。”陆怀璟招呼所有人一同去正堂吃饭。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陆怀璟的行事风格。
原本还在躺着休息的冯光栖是第一个起身的,吃饭这种事情他最是积极,尤其是陆怀璟安排的定然是最好的。
其他人纷纷跟在了他的身后。
纪砚白跟在最后,目光扫过后院,微微眯起双眸,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手指微动,昙回已经了解。
别看昙回功夫一般,轻功却极为了得,转瞬间消失在院子里。
*
俞知蕴被清辞郡主请到了府上,说是有要事与她相商。
她想着应该是开衣裳铺子的事情,也不敢怠慢。
她早晨和俞渐离同时出的院门,上了不同的马车。
她到了郡主府上被安排在了待客的茶室里,郡主还没到,府中的侍女早早得了吩咐,端上来了不少盒子,道:“俞掌柜,这是郡主给您准备的礼物,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俞掌柜这个称呼倒是让俞知蕴意外了一瞬,不过还是很快轻笑起来:“好。”
她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和以往的称呼都不同。
像是一种认可,也是让她心安的称呼,她知道她终于可以帮助到家里,不让哥哥独自一个人劳累了。
她打开狭长的盒子,里面装的并不是首饰,或者是稀罕的小摆件,而是武器。
这让她怔了一瞬,随后拿出短刀看了看,刀刃已开,锋利的刀锋似乎可以斩开万物,闪烁着银芒。
这绝对是一把好刀。
比她在乡下买来的好上千倍万倍。
这时清辞郡主才施施然地走出来,同时还在打着哈欠:“怎么来得这么早?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
“我是想着可能有事,所以来得早了些。”
俞知蕴回答时,想到平日里确实多是下午才能见到清辞郡主。难得一次是早上相见,也是在去寺院祈福的那日,清辞郡主全程哈欠连天的。
此时看来,清辞郡主是个爱赖床的。
“我不用晨昏定省,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也就爱睡个懒觉,我们之后的私塾上课时间都比旁的地方晚,不然去别的地方会打搅我睡觉。”清辞郡主懒洋洋地靠在床桌上,看着俞知蕴这个清纯可人的女子拿着一把短刀,竟觉得画面很是有趣。
“我也是早起习惯了。”俞知蕴回答的同时,目光仍旧停留在刀上,显然喜欢得紧。
“上次见你用武器的习惯,显然是一直没有趁手兵器的阶段,你可以试试我给你准备的。”
“好,我很喜欢。”她说着,又补充,“以后我晚些来,免得打扰了你。”
“你倒是少见,辛冉总会念叨我,说我以后若是嫁了人可怎么办?我啊……”清辞郡主说起这个,突然开始大笑起来。
俞知蕴被她笑得很是迷茫,放下手中的短刀,问:“郡主有意中人了?”
“没有没有。”清辞郡主说着,随便拿起桌上的干果吃了一颗,“我很早便被说是煞星,父母双亡,只剩我一个。后来啊,有人看过我的八字,说我是天煞孤星,克夫克父母,这也是我至今没有成亲的原因。”
“不对的。”俞知蕴当即反驳,“你的父母是保护了圣上,这怎么能怪罪到你身上?要怪谋害圣上的人!”
“嗯,我自己是无所谓的,可我很厌烦那种特意靠近我,仿佛不在乎我命格,他们多慷慨大度,对我是施舍一般的模样。”
“这个谣言很多人知道?”
“多少都会私底下传传吧?毕竟我的确一直孤身一人。”
俞知蕴听到这些后似乎也跟着气恼起来,坐在了椅子上,低声道:“无妨,你如今已经是京里最会经商的女子了,超过了很多人。”
“哈哈,你不必生气,先看看这几样武器可还喜欢,我特意寻来的,以前我都不太感兴趣,所以也不是很懂,都是听他们的推荐。”
“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你可以再拿去试试看用着可还顺手,还能改。”
“好。”
俞知蕴重新起身,拿起武器去院子里试刀,清辞郡主还是第一次看到俞知蕴练武的样子,看得笑容不止:“能把刀耍得这般好看的也就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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