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这种什么法医雕塑之后,那什么当朝国手的工笔人物画简直只能算是抽象了。
皇帝大婚的画像他也是见过的呢,完全看不出画像跟本人有什么关联,难怪朝廷每次发布海捕文书,每城每镇都贴上通缉犯头像,破案率依然低得吓人,画师们抽象写意的画像完全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至于这种摸着骨头,推断出死者生前长相什么的,基本就是神技了。
“这位就是享誉国内外的法医艺术家廖教授。”于教授对方敬介绍那位棕发美女道,“廖教授虽然年轻,但已经是国内法医艺术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前两个月前新闻上播报的那宗性质恶劣的腐尸案,就是廖教授鉴定出死者身份后,刑警大队抽丝剥茧破案的。”
光是听语气,就知道于教授对这位廖教授有多么尊敬。
于教授算是国内艺术界大师,能得他这么尊敬的人,全国也没有几个。方敬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年轻的棕发美女,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备受于教授推崇的法医艺术界的大师,居然这么年轻,而且还这么漂亮。
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岁哦!
方敬默默地想。
仿佛猜到方敬在想什么,廖教授笑道:“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啦,只是脸长得嫩而已。”
“……”无言以对的方敬。
内心吐槽也就算了,但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猜得出他在想什么,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他摸了摸脸,非常不好意思地反问一句:“我是不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也不算吧,只是你这个表情见得太多了。”廖教授倒是丝毫不介意,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意思,带着他们到骨架陈列台上,指着其中一具完整的骷髅,对他们道,“根据骨髂的特征,可以断定受害者是亚洲人,生活的纬度在北纬10度到25度之间,盆骨和牙齿的情况表明这是一具女性的骨架,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分娩过。”
她捏起一段腿骨,放在显微镜下观察,道:“左腿曾经受过伤,骨折,而且根据膝盖的磨损情况,受害者爱了运动,很有可能是一位旱冰或者长跑运动员。”
每解说一部分特征,廖教授便会在电脑中导入的骷髅3d模型中,输入相应的参数,根据这些参数,不断调整画面,尤其是对于五官的精细分析,简直细微到极致。
看着电脑上插着各种长短不一的短棍的骷髅模型上,慢慢添加相应的人种年龄的特片,一点一点的修整画像,最后呈现出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画像,让对艺术一窍不通的方敬大开眼界。
当然,眼前的这具骷髅骨架,已经是廖教授他们已经鉴定出的成品,所以讲解起来非常顺利,让方敬能有个大体的了解,具体的鉴定过程肯定比这复杂多了,也更耗费时间。
方敬摸着下巴,问道:“这样一具骷髅,鉴定出来大约需要多长的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成本怎么算?”
廖教授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方敬这么直接,道:“这要看骷髅损坏的程度,还有具体情况,平均下来至少四天到一个礼拜吧,有的骨骼也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永远无法鉴定出来。”
方敬换了个方式,问道:“我那里大约打捞起来了五百多个骷髅头,还有不完整的骷髅头大约有一百多个,如果要鉴定出来,需要多长年的时间,要多少资金支持?”
方敬知道,这么精细的活儿,别人当然不可能做白工,只要一个身份的鉴定成本能控制在五千左右,他的荷包还是可以承受的。
“至秒也要三到五年的时间吧。”廖教授道,“因为我们研究室主要还是用于教学,设备和软件是相关单位赞助的,至于研究经费,四百万左右应该够了。”廖教授考虑了下,给了一个十分中肯的回答。
方敬粗粗计算了一下,三到五年的时间,四百万的费用,平均下来大约一具骷髅也只有五千出头,还好在方敬的预算之内。他点了点头,道:“行,我这几天就找律师拟一份合同,到时候廖教授和于教授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合同签好了,钱就能马上到帐。”
接下来,几人商量了一下具体的方案与进度问题,还有其他一些相关的条款之后,看到廖教授他们实在一副心碌的样子,便没有多作停留,告辞离开。
出了艺术大楼,方敬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吁了口气。
“哎呀,总算解决了一件心腹大事。”
岑九还沉浸在法医雕塑的神奇里,实在不太懂怎么有人能够仅仅只根据一具骨骼就能推测出一个人生前的长相,这完全就是神迹啊。
方敬哈哈一笑,本来想掂起脚尖揉一下岑九的脑袋,后来发现身高差这个动作难度太大,只好改为拍了拍岑九的肩,道:“这不是神迹,这是科学!”
岑九点头:“嗯,科学真神奇。”
方敬:“……”
好吧,要一个还没有经历工业革命洗礼的古代社会人士明白科学的神奇,实在有点难,岑九这样的还算是接受能力快的,到少没有说出什么妖术来。
方敬给张越打了个电话,约他有空见面,帮忙拟一份雇佣合同后,他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校园里,枝繁叶茂的桂花树,笑了一下,对岑九道:“走,跟哥看车去。”
岑九欣然应允。
第93章
方敬和岑九到海城一家口碑比较好的车行,比较了一下,选了一台中等价位的经济型suv,约好了取车的时间,又带着岑九回到市区。
张越周末才有时间,今天才周四,方敬便打算在海城多停留几天,不着急回靖城,带着岑九四处逛逛,说起来岑九过来也有将近一年了,他还从没带他好好玩一回。
他在离海大校区不远的地方订了一家商务酒店,正准备带着岑九出去吃晚饭,陆师母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俩小伙回家吃饭。
方敬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盒子,才发现他忘了把带过来的几枚墨西哥鹰洋银元给陆教授,便欣然应允了。
陆师母的手艺真挺不错的。
天气太热,方敬买了点水果和岑九两个人一路晃晃荡荡地走到陆教授家蹭晚饭。
陆教授的儿子常年留在国外接受资本主义熏陶,平时很少回家,陆师母念儿心切,见到差不多年纪的年青人就母性大发,完全把方敬和岑九当自家儿子看的,见他们两过来,立刻毫不见外地指使大力气的岑九去楼下搬水桶。
方敬和岑九两人才刚进屋,水都没喝一口,吭哧吭哧又下楼去搬纯净水,一口气搬了六七桶,放在客厅里。
陆教授连忙招呼他们道:“别管了,快去洗把脸,坐着吹会风,凉快些了就开饭。”
方敬热得要命,站在空调出风口吹了半天,身上的温度降了下去,觉得凉快了,才去沙发坐着。
坐下去的时候,口袋里有什么硬盒子刮了他一下,他才想起来,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陆教授道:“老师,送给你的。”
陆教授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无边眼镜,把盒子拿起来端详了一番,问道:“这是什么呀?你不会是送错人了吧。”
盒子小小的,看上去很像首饰盒,还以为是送给陆师母的,结果打开一看,居然是四枚墨西哥鹰洋,顿时喜出望外。
“你这哪里来的?”
方敬拿着水果刀在削苹果,说:“上次捞船捞上来的,捞了不少,送几枚给您当纪念。”
“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陆教授高兴极了,立刻回屋拿了放大镜过来开始摆弄这几枚小小的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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