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呢?”刚进门,手包还未放下,女士便问起自家小宝贝儿。
家里的女佣过来接过她的手包和外套,笑着答道:“小史密斯先生过来邀请年年去踢球,他们一起去玩了。”
女士拨弄了一下发尾,遗憾道:“我还想让年年看看我新做的头发,朱迪,你觉得我剪短发,好看吗?”
“当然,夫人您短发一样很美,先生也一定会这么觉得。”女佣朱迪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她雇主一家子的颜值都很突出,每天看着各种不同类型的帅哥美人,心情都变好了。
想到自家不解风情的丈夫,宗夫人耸了耸肩,嘀咕道:“他才不会在乎。”
没结婚的时候还知道投其所好,给她送各种喜欢的新奇的玩意儿,现在孩子已经十多岁了,男人却变得跟木头似的,只会给她买买买,给各种卡。
还不如年宝乖巧嘴甜,会说好听话哄她开心。
正说着,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似乎有家里人回来了。
这时候她那个工作狂丈夫必定还在公司,宗夫人惊喜地走道门口:“年……阿廷?你怎么回来了?”
十三岁的宗廷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七,身形如青松一般笔直挺拔,少年人少有的沉稳气质,压下了过于英俊的样貌带来的冲击感。
他眼睫微抬,平静地陈述:“今天学校放假,是我返家日。”
他念的寄宿学校,半月左右才能回一次家,当然,待在学校也可以,不过家里有他惦记的人,基本上放假的时候宗廷都会回家。
宗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她确实忘了这回事,主要是大儿子太独立了,什么都不让操心。
不过宗廷也没在意母亲的粗心,他进门,问了跟他母亲一样的话:“年宝呢?”
“跟小史密斯踢球去了。”宗夫人回道。
宗廷脱了一半的外套又套回去了:“我去接他回来。”
“他们小孩子玩儿,你去做什么。”宗夫人一把拉住他,让他看自己的头发:“你没发现妈妈剪了短发吗?好不好看?”
宗廷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你烫头了?”
宗夫人得意地摆弄了一下卷卷的发尾,说:“怎么样?不错吧,我看年宝卷发那么可爱。”
宗廷:“……”
“没有年宝可爱。”他很真诚地跟母亲说。
宗夫人一噎,她又没有要跟年宝比,就是想试一下新发型而已。
“阿廷,妈妈跟你讲,你跟别的女孩子说话,不能这么不客气,不然会找不到女朋友的。”宗夫人语重心长地劝道。
女朋友?他要女朋友做什么?有那时间,还不如陪年宝拼个模型。
宗廷无所谓地点点头,把他妈敷衍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心里话,母亲一定会用震惊地表情看着他,感叹他为什么如此不解风情。
“我……”
“年宝回来了?!”宗夫人听见外面动静,小男孩儿正在跟修剪草坪的佣人打招呼,曾经软乎乎的小奶音变得清亮一些,但依旧稚气未脱,语调欢快,一听就知道主人是个小太阳。
母子俩一起朝外看去,穿着球衣短裤长筒袜的卷发男孩儿,抱着足球跑进来。
五年过去,曾经软绵绵圆嘟嘟的小崽崽也长大了,身形同样抽条,但远远赶不上发育期的哥哥。
小男孩儿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婴儿肥,软软嫩嫩,让人一看就想捏。
有的小崽崽,小时候看着眼睛大,长大了就变小了。
其实不是变小了,是因为人的眼睛大小是固定的,别的五官长开了,脸也变大了,就眼睛不大,可不就显得眼睛小了。
景年小时候眼睛就大,长大了眼睛还是大,睫毛又长又密从未变过,笑起来眼儿一弯唇一抿,两个小梨涡,甜死个人。
一眼看到少年,景年扔下足球,惊喜地扑过来:“哥!”
宗廷脸上不自觉地绽开笑容,手伸开刚要接住扑过来的弟弟,小家伙儿却在他面前停下了。
“怎么了?”他捋了捋弟弟汗湿的额发,扭头吩咐朱迪去拿干毛巾。
“忘记戴发带了。”他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道:“我刚在地上打滚了,身上好多灰,还有汗。”
相处时间长了,景年就知道了,姐姐说的是真的,哥哥真的不喜欢别人碰他,好像有点儿那个什么洁癖。
宗廷:“……”
汗就算了,怎么还在地上滚。
他默默地收回手:“去洗洗。”
“知道啦!”
景年坏心眼地抓住他的手,使劲儿蹭了蹭,然后不等宗廷说话,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舅妈你新剪的头发好好看呀,短发超酷哒!”
宗夫人捂嘴笑:“哎呀,还是我们年宝有眼光。”
她扭身往楼上走,走出几步,又退回来,突然伸手,捏了下儿子的板着的俊脸。
宗廷:“……?”
宗夫人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微笑:“啊,妈妈刚回家,也还没洗手呢。”
还留下一句评价:“没有年宝的手感好。”
宗廷:“……”
所以他爸爸是看上他妈什么了?
景年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轻车熟路地往宗廷书房跑。
果然,宗廷正在看书,看见景年还在滴水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怎么不进来?”
景年扒在门框上,扬了扬手上的干毛巾。
不能进去,水滴在书上就遭了。
宗廷放下书走出去,拉着不乖的小朋友回到他卧室,让景年坐下,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语气嗔怪:“知道头发没擦还到处跑。”
撒娇是天赋技能的小男孩,把脸往兄长怀里一埋,哼哼唧唧:“手酸。”
“你踢球用手?”宗廷好笑道,又故作生气:“我半个月回来一次,你跑出去跟别人踢球,不想哥哥?”
“想!超想!”小男孩儿跟小时候一样,一激动就会瞪眼睛,大眼睛圆溜溜的,委屈地说:“可是你每次都是晚饭后才回来。”
宗廷无言,今天下午的马术课出了点儿意外,提前下课了,他也就提早回家。
“嗯,那是哥哥错怪年宝了。”宗廷果断道歉,手上擦头发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
拿下毛巾,手指插进去扒拉了一下,已经擦得半干了。
“头发有点儿长了,剪不剪?”宗廷问。
“也没有很长。”景年也抓了一下自己头发,“下次你回来再给我剪,一会儿我扎一下。”
“行,给你扎两个。”宗廷好笑道。
年宝扎揪揪一般扎前面的额发,直直朝上的小揪揪卷卷的散开,特别可爱。
“姐姐给我扎过三个!”景年骄傲地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长大了的景年依旧不喜欢剪头发,每次都要拖到头发太长扎眼睛了,才会跟着舅妈和姐姐去理发店修剪一下,但每次剪头发都不开心。
硬是逼得娇惯弟弟的宗廷学会了剪发,景年把头交给哥哥倒是放心,宗廷有时间了就给他修剪一下,后来景年就再也不肯去理发店了。
如果哥哥在学校没回来,他就扎个小揪揪,因为长得过于精致好看,以前学校有调皮的男孩子,扯他小揪揪,说他是女孩子,还要扒他裤子。
景年奋起反抗,打了一架,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但景年转头叫人了。
宗廷找到景年同学的哥哥,那个少年比宗廷还大两岁,宗廷把熊孩子的哥哥暴打一顿,这个哥哥平白挨顿打,还是比自己年纪小体型小的亚洲男孩,又痛又丢脸,回去之后,把弟弟打了一顿,心气儿顺了。
景年也是去学校念书之后,才懂得舅舅曾经跟他讲的一些话,还有哥哥姐姐千叮咛万嘱咐的内容。
他在学校认识了新同学,交到了朋友,也遇见过一些很坏的人。
他们骂他是“黄皮猪”,哪怕他很白很白,一点儿都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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