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他连连摆手,却莫名有些紧张,眼神胡乱飞着,走到他身边来,“我先帮你吹头发!你等等我。”
然后就动作很大地去找吹风。
不过郁澜回来的时候,还是贴心地拿了毛巾,说:“你刚才衣角都湿了,随便擦擦。”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吹风机,开始给褚妄吹头发。
这种感觉很神奇,他以前也不是没给褚妄吹过,但他清醒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好像在吹风机嘈杂的噪声里,当下的这个场景就只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别的什么声响都听不到,就不会被打扰。
褚妄醒来后的每一天都无比充实,要不是今天宋斯觉过来发了条消息,他根本都没空想别的事情。
之前觉得在意的事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郁澜关上吹风机的时候想着。
褚妄的一天都安排得很满,在洗漱完后还要例行写一会儿字来锻炼手臂和手指。
郁澜觉得这至少没腿部那么疼,就还是没阻止。
结果郁澜刚把人推过去,想帮他拿纸笔的,就看见褚妄的手机亮着,而他本人好像还在对刚才被强行终止的对话里的陌生词汇充满好奇,正用手指敲打屏幕,输入着。
郁澜在这一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褚妄已经在搜索引擎上敲完了,新的网页也已经跳转了出来。
于是郁澜在他的手机上重新看到了那三个字:“强制爱”。
他连忙冲过来伸手遮住屏幕,没让褚妄继续后面看到后面的内容。
“你搜这个干什么!”郁澜在心里骂了一百遍原著作者和那条评论,“我刚才就是想起一本书里有这个剧情,你突然出来了我没反应过来才脱口而出,有什么好搜的!”
褚妄也任由他盖住屏幕,还很和气地解释:“因为的确是个没听过的词汇。”
他说:“这不是要学着了解你们年轻人的话题么,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郁澜:“……”
这么有求知欲做什么!!
而且你才多大了就“你们年轻人”!
他红着耳垂:“这个,可以不知道。”
“又不是什么好词汇……”
褚妄看上去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不过还是因为郁澜的反应觉得有趣,很轻地勾了勾唇角。
“你羞于启齿,那我就不问了。”褚妄对他说,“我不看就是了。”
他现在坐在轮椅上,刚吹完头发,原本身上在商场上厮杀出来的攻击性像是都被窗外静谧的夜色给包容了,乍一看,竟然还有种纯情的模样。
竟然有点……
郁澜止住动作,看着他停下来,眨眨眼。
褚妄还以为他是因为这个生气了,抬眸跟他对视:“怎么了?”
郁澜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一下一下震动着犹如巨响,让他几乎有些不知所措。
褚妄跟所有人说的、所有文字里写的都不一样,他怔怔地看着对方想,那些都是对待别人的,只是标签,做不得数。
但现在这样的他,是只会给自己的。
会因为未知去搜索,会害怕做得不对而解释,会担心让他生气而试探。
他觉得自己手上好像握着一块拼图片,之前所有的那些都只能草草地概括褚妄,而只有他手里的这一片,才是能打开他的关键之物。
郁澜心如擂鼓,比下午更心动的感觉怦然涌上来。
他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一步,跨坐在褚妄身上,嗅到他身上清新好闻的气味。
褚妄自然没有动作,任由他对自己肆意妄为。
郁澜凑近了,伸出手指捏住了褚妄的下巴,然后毫无征兆地在他嘴角很轻地吻了一下。
“让你别查了,”他红着脸弹开,嘟囔着说,“你现在这种……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就叫强制爱。”
第55章
事后郁澜想了好几次。
一定是当时褚妄刚洗完澡,一副看上去可以任人摆布的模样,他才会跟鬼迷心窍了似的凑上去的!
关键是,郁澜自己都觉得很诡异,就褚妄那个身形,那个模样,他那分钟到底是怎么认为他“为所欲为”的?!
但现在做都做了总不能翻脸不认,郁澜咳嗽一声:“所以嘛,都说了不是什么正经词汇……”
然后褚妄不知道是认可了,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还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倒也不用那么正经的样子。
郁澜感觉自己的嘴唇好像有点发烫,但刚才确实就是鬼使神差想着要这么给他身体力行地“解释”,碰到以后就大脑一片空白地弹开了,跟梦游似的,想起来那一瞬是什么感觉。
但那一瞬的心动是真实的,郁澜红着一张脸低下头:“你……你练字吧,我想起我还有小组作业忘了写……”
“郁澜。”褚妄忽然叫他。
他的音色低沉悦耳,但郁澜就跟军训被点名似的,猛地挺直背,生怕褚妄要说出点什么话来。
不过还好,对方也没有再拉着他做什么,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说:“我很开心。”
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反而让郁澜有些懵了。
褚妄好像十分坦荡,也很享受这种慢慢来的过程,还会表达自己的心情。
也对,褚妄在这件事上一直都很直白。
郁澜晕乎乎地想,然后看了他一眼。
就发现对方虽然不打算再做什么,但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郁澜眨眨眼,强装镇定地说:“人家强制爱你了你还说很开心,你是不是斯德哥尔摩啊?”
这次褚妄倒是听懂了,还评价:“你们年轻人用词还挺精准。”
“…………”郁澜又羞又恼,“什么年轻人!”
“你就比我大七岁!又不是比我大一轮!!”
他羞愤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总觉得褚妄醒来之后跟之前不一样了。
不过……
仔细一想,自己当时在他面前露馅了,他都能立刻装作毫不知情地配合自己鬼扯,顺着自己的话张口就来,说只有在碰到身体了,他才能被唤醒。
果然,差点忘了他是个有前科的,只是最近太过于真诚,郁澜都忘了。
他忿忿地看着已经开始练习写字的褚妄一眼,才趿着拖鞋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但怎么说呢,郁澜翻着书想,这种感觉也并不坏。
周末,席筠拒绝了所有试图登门拜访的人,郁澜白天看书下午陪褚妄复健,日子过得也算相当充实。
宋斯觉没有再联系自己,郁澜还松了口气,心说发垃圾短信也算是有点用。
但复健实在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几天下来,褚妄其他地方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说话动作也都回到了生病前的样子,只是到底躺了太久,现在虽然能勉强扶着墙走个来回了,但要再好些,还是得费很大一番功夫。
不过好在褚妄的身体已经有些适应,疼痛比刚开始稍稍减轻了一些。
这几天里章妍也来过一次,过来给褚妄送上次没签完的文件和材料。
对方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愉悦的,工作效率也很高,还给郁澜跟其他人带了自己顺路排队买的糕点。
看样子褚妄说要给她涨薪的事已经落实了。
因此郁澜保持了好几天的愉悦心情一直到了周一。
司机照常送到他学校门口,郁澜拿着瓶牛奶跟对方说了谢谢,就往教学楼走。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郁澜咬了咬刚打开的吸管,皱着眉。
他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可转头过去的时候又没有什么特别的。
郁澜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一定是跟自己有关的事,不过这才刚到学校,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天他来得比较早,按照惯例找了他跟钟嘉乐的位置坐下。
他们系的教室是固定的一个,早课又全是本专业的,因此基本都是郁澜之前有些印象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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