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人是三少爷卖的,为了的也是换银钱给二少爷治病,你们别不知好歹!别怪错好人!”
“这小美人被卖走以后说不定有天大的造化,你们别再这鬼哭狼嚎的了。有那闲心就多烧烧香。”
管家懒得管茗柳几人为何在这,骂了一通后便将人一捆悄悄送回阮府。
*
乔瑜被押上一辆马车,那两个身材壮硕的打手也跟进车厢,牢牢地监视美人,即使全程美人都未发一言,安安静静地仿佛听天由命,他们也没有任何松懈。
任务即将完成,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廿兄弟,我先走了?”
中人把车赶到一人烟稀少的巷道,掀开车厢帘子问道。
“等等,你去寻摸个买家来,等事情了结再走。”
“别节外生枝,”齐什道:“我们造个买家便是。”
“你回去吧,管好自己的嘴。”
“记住,你把这美人卖给了过路商人,听说下午就出城了,旁的一概不知,懂了么?”
“是是是,明白明白,老吴我一个字都不多说!”
中人连连点头哈腰,看到齐廿摸腰封的手时便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求饶命。王府专门干脏活的人,腰封里都是软剑暗器,杀人不眨眼!他还没活够呢。
“行了,去吧。”
齐什摇摇头,让齐廿收起恐吓的把戏。
“走,我们出城。”
这一走便是大半个时辰。
颠簸起伏的车厢内,乔瑜想过跳窗逃走,但是他不比善舞者体力足,因自小寄情于书画之中,疏于锻体,跑不快且跑不远。
难道这一世又这样潦草收场?
甚至还没有前世活得久。
乔瑜在脑海中翻动天书,意图在现实绝境里找出生路。
绝境……对了!天书里有说过,阮秋在和世子大婚前差点被贼人刺伤,那贼人在追兵面前放话要让皇室中人血债血偿,而后跳河逃离:湍急的河流底部有暗道被龟形碎石和水草遮掩,只需钻过去便能逃生。
要试试么?
试试吧。
乔瑜已经听到了潺潺流水声,马车应是出了都城,速度都慢了些。
齐什两人停下和茶水摊小二闲聊,打听都城附近哪条道危险且不易走。
趁此机会,乔瑜悄声在车厢里做起了热身运动,防止待会儿骤然入水抽筋。
……
“什哥,走吧?”
“嗯,你来赶车,记住路了么?”
“记得记得,放心!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匪徒频出之地,前后无人之时。”
齐什阴沉道,眉上的疤痕满是戾气。
栽赃嫁祸,自然要到人家路匪的地盘才有说服力。
车帘后,乔瑜数着心跳,指尖攥紧衣袍,盈盈秋水般的双眸透过幕篱望向窗外:近了,近了,离那骆明山愈发近了。
行到那山北时入水,距离暗道最近!
不远处,树林阴翳间,一群悍匪正席地而坐,喝酒吃肉。
“大哥,有人过来,看着没什么油水,但有辆上好的马车。”
放哨的小子嘴角带油地跑过来,随意用看不出原色的衣领擦擦嘴。
“马车?此物与我和你嫂子有缘!”
男人蒲扇般的手合掌一笑,一声招呼便将还在吃饭的匪徒们带走大半,此地都显得冷清了些。
更远些的树梢上,有两个默不作声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这群匪徒。
稍矮的那人说道:“二当家的,这冯奎实在不知好歹,明明三令五申不准私自劫掠,他偏要去犯这禁令!”
“要把他拿下,以儆效尤吗?”
被称为“二当家”的青年摇摇头,只见他虽然也是一身黑色短打装扮,却脊背挺直如松竹,眸如鹰隼般犀利,整个人仿佛一把亟待出鞘的利刃,锐气冲天,连本该迷倒万千少年的俊美面容都在这气势下显得失色,让人一打眼便又敬又怕,毫无绮思。
“还不是时候,你回去叫几个大当家的亲信来,叫他们看看,我们可不是公报私仇。”
这混蛋奸淫掳掠,还沾了人命,正好借口宰了。
“是,二当家的。”
矮个子在树林中如履平地地跑开,树上便只剩下那青年。
什么时候才能回老家?
青年顾羡眼神凝视着那辆马车,和围追过去的冯奎一众人,手缓缓地落在腰后刀柄上,等待良机。
三年又三年,我不过就是一个村子里出生的小捕快,现在都卧底成周围八百里匪寨的二当家了!到底什么时候上面来剿灭这些匪患?平时我借口规矩和洁癖,清理了不少人渣,也收拢了些落草后还没做坏事的流民。
但是,若上面再不派兵来……
顾羡想到大当家那命不久矣的模样,叹气:再不来,我就要变成所有匪徒的首领了!
*
冯奎领着一伙人丝毫没有遮掩脚步的意思,刚投奔这里不久,他还没记明白这里匪寨的规矩。
不过嘛,都是打劫的,条条框框有甚意思?抢的到钱不就行了!
“给老子上!”
男人一声令下,由几十人组成的包围圈不断缩小,武器皆对准了那马车。
“什哥!有劫匪!”
“他们好像不准备留活口!”
齐廿停下车,抽出腰间软剑,将所有能用得上的药粉都往剑身上抹。
“你做什么?”
齐什也下了马车,抽出软剑后敲了齐廿一下:“你还想拼命不成?傻了么!这马车里的又不是我们主子。”
“我,这……”
“正好,不用我们自己鼓捣出匪患痕迹,直接撤!”
说完,齐什便要杀出一条生路。
与此同时,矮个子窜天猴也吹响哨声,提醒顾羡:他们来了。
俊美绝伦的青年露出煞气满满的笑,他从树梢一跃而下,如鹞子翻身般利落地翻过众人,几息之间落在那马车的车顶。
他手握一柄百斤重的砍刀,刀背上的陈旧血迹都没擦干净,整个人如出笼的野兽般择人而噬。
咚——
车厢内,撩开幕篱的乔瑜只听到一重物落在厢顶,周围的喊打喊杀声便陡然熄灭。
第7章
车顶上是什么?
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车厢里,端坐的如玉美人被这陡然静谧的环境一惊,心中警绝不安,竟有种被深山老林里的虎兽盯住的错觉,耳边只听得到风吹树叶的寻常婆娑声。
没等美人疑惑太久,外面的匪徒们便发出了轰然倒地的绝响。
面对顾羡非人般的鬼步和那柄摧金断铁势不可挡的凶刃,他们压根反应不过来,仿佛一个个木雕泥塑般任人宰割,勉强挪动一寸刀枪便接二连三地横尸当场。
温热的猩红血液撒到丛丛蔓草上,滑落没入灰黄土地滋养。
人群里,只那为首的冯奎有两把刷子,看起来身手敏捷且颇有急智。
在宛如凶神在世的顾羡使刀横劈了他前一刻,男人爆发出所有潜能勉强拽过旁边人挡刀,自己借力就地滚开了数米远,二话不说朝林子里连滚带爬地遁逃而去。
全程,他都不敢质问顾羡为何对他们痛下杀手:只消看青年那双凶戾似修罗、且盛满了汹涌杀意的鹰眸一眼,他便只剩下逃跑的心气了。
“可惜了。”
没让错金刀了结所有恶徒。
顾羡轻叹一声,看着逃远的冯奎轻轻一跺脚,地上的一把半残朴刀便凌空飞射而去,将男人钉在一颗焕发新枝的树上。
接着他巧力一震,串串血珠从手中那柄寒光凛冽的错金刀上落下,露出原本黑如墨染的刀身,令人见之畏而噤声。
这时,刚刚的窜天猴才带着几个观战的大当家手下亲信们腿脚酸软地从林子里出来。
“好!”
窜天猴颤巍巍地喝彩,挖空心思地拍马屁:“二当家的武艺又长进了不少,真令我等望风而逃,啊不是,见之忘俗,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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