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军开拨的计划,早在几日前就商讨过了,统兵将领们现也都在这营帐里。
在议事告一段落后,一直少言寡语的乔瑜忽然起身献言。
“主公,如今虽是征
伐崔氏,且预先设了迷惑燕军的伎俩,但是大军开拨后,营中亏虚,仍需提防燕军突袭!”
青年面色沉静,芙蓉面上秀眉微蹙,认真道:“属下有线报,燕军预备三日后趁乱处理我军补给线和营房粮草,燕枫随行。”
“主公可另派一路兵马防备,甚至瓮中捉鳖!”
要是能一下子活捉或者杀了燕枫,那么燕军便会不攻自破,各将陷于争权夺利,再不成气候。
“我知道了,阿瑜实乃吾之臂膀!”
陆铭瑄肉麻地夸奖,一双凤眸溢满情愫地留连在这谋士身上,还不忘派出斥候去探查实情。
在场的除了个别人,大家还是有脑子的,面对美人的进言都细细思索起可能性,并未一味盲目认可。
讨论后,陆铭瑄一锤定音,决定吞并崔氏的计划不变,只是缓和些,以防大患。
议事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乔瑜走得最快,仿佛后面有狼在追,很快不见踪影。
想着叮嘱心上人多带几个护卫的男人慢了一拍,他失笑地站在营帐门口,看着乔瑜最后落下的一抹紧张背影,喃喃自语:“阿瑜……倒也不必畏我如虎。”
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音未落,一阵风飒然而过,卷起营地的沙尘枯草飞舞,微凉的秋意悄然而至。
陆铭瑄恍然碾磨指尖,几乎还能回忆起心上人那滑腻如酥的肌肤。
他哑声吩咐左右:“佟磊,从我库里找几件厚实点的披风给阿瑜送过去,还有暖手炉。”
最近天凉,得当心受寒。
“是,主公。”
佟磊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领命而去:奉命去看美人哎~快乐!
而后,陆铭瑄收拾好柔软了一瞬的心肠,重新回到案几前坐下,写起寥寥数语的密信。
*
三日后。
燕军营地。
“报!”
斥候匆忙赶到主帐,满面尘土的嘶吼:“主上,陆氏军营仍有数万之数,兵士巡逻愈发严密,毫无懈怠!”
去的时候有数十斥候,回来的只有他一个,实在可恨。
“那营中疑似存放什么宝物,兵士们俱皆精神振奋,或有新式武备……”
斥候勉强推测着,他本想弄清,但……实在无法靠近!
几个同伴只是往那营地的某个方向多走了几步,就被那些张狂兵士们呵斥查问!简直防的密不透风。更可怕的是,那些底层小兵们竟没有一个偷奸耍滑摸鱼的!
活像被神婆洗脑了。
好在首要探查的事情都看清楚了。
“清晨时分,陆氏大军开拨离营,浩荡数百里,应有十万众。”
斥候跪地汇报完毕,营帐里的将领和谋臣也若有所思。
燕枫哈哈一笑,亲自扶起这唯一幸存的斥候,言称厚赏。
十万……几乎是倾巢而出了!分散各地还有数十万守军,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是个好时机!
也和前几日偶然在方承那里套到的消息别无一致。
想到那个与众不同的相士方承,燕枫失笑:又有才又有貌,还极容易相信别人,实在可爱的紧。
若是归降于我,日后还得好好调教调教小承这性子。
燕枫意气风发,对斥候猜测的“秘密武备”不以为意,只令手下多领了五千兵马冲锋,自己于中军督战。
于是。
风萧萧兮,战鼓擂!
燕军一去兮……
惨败归!
“方承误我!”
披头散发的燕枫杀红了眼,回营后枪挑那斥候祭旗,恨那方承佯装失口泄露情报,实际却是将计就计!
“好啊,不愧是百姓口中的神相师,真是算无遗策!”
短短半天,“可爱单纯”的方承已变成了燕枫的眼中钉,肉中刺。
另一边。
陆氏营地里。
在塔楼看清燕枫模样的方承骇然一惊:这是,那天和我偶遇的富家公子哥儿!
他竟是燕军统帅。
坏了!
若不是乔瑜献策,此刻燕军已经轻易毁了陆氏营寨!这线路,完全和前几日商讨的陆家军防守相应。
……他是从我这获的情报。
该死!陆铭瑄肯定会追查到底的!
方承有些慌,别说找机会毒死陆铭瑄了,当务之急他是要避开杀身之祸。
在这吃人的古代,泄密军情可是要命的事。
……跑吧!
方承很快收拾好行李,偷偷离开。走出门后,他脚步一顿,转向乔瑜的营帐走去:今天要是不能带走美人双宿双飞,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必须带走乔瑜!
都说美人脑后有反骨,就让他们以为美人和我一起背叛了陆铭瑄,浪迹天涯好了!
想到以后可能跟美人一起做对亡命鸳鸯,方承感到十分畅快,晦暗的眸子里跃动着喜悦。
第95章 反骨4
越靠近乔瑜居住的营帐, 周围巡逻的兵士们越多,很多人即使轮值结束了,也专门过来多转几圈, 想离美人更近一些。
能呼吸同一片空气也是极妙的啊!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缘分,说不定还能碰到美人出来透透风哩。
抱着朴实的期待, 未成家的兵士们走起路来身姿更板正了。他们齐刷刷的踏步,眼观八方,时刻注意周围的动向。
遇到方承时。
“见过方大人!”
一队经过的兵士们停下脚步, 恭谨问好, 为首的羊帘是个满脸青涩的壮汉,问好时心里还有着不可告人小九九。
方相士算命如神,不知花费多少能给我算一卦?算算我以后能不能当乔公子的贴身护卫就好!
羊帘的脸上, 那双黝黑的眼睛明亮有神, 盯着方承时满是掩藏不住的憧憬。
“嗯,继续用心巡逻。”
方承勉强扯出一抹笑, 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事,那笑容僵硬地像是九流画师涂抹上去的。
他颔首点头, 就要继续往乔瑜的营帐那走。
但这列士卒没动。
见为首的羊帘停在这儿一直盯着自己, 青年的心底涌现出厌烦, 眉宇拧出略显暴躁的弧度。
又有什么事?
烦死这些古人了,天天就想着建功立业往上爬, 利欲熏心,得了空就异想天开来找我算命。
也不想想自己配么!我一天可只能用一次系统算命!
哦,也不对。
这个小杂鱼的眼神这么恶心, 不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我吧?
就这姿色,顶多能给我做个看门的家丁, 连暖床都不够格。
或许是将要带走美人,故而心情激荡,方承无法冷静思考,只想尽快甩开巡逻的人。
“你还有话要说?”
羊帘连忙点头,张口欲多说两句,话未出口便被打断。
方承淡然地笑着摆手,匆忙道:“我今日甚忙,明天你若还想问,便私下去找我!”
说完,青年立刻怡怡然离开,只留下淡泊的影子越拉越长。
“多谢方相士!”
羊帘振声道,他转身继续带着兄弟们沿着既定线路巡逻,脸上的表情轻松许多。
过了一会儿。
“等等!”
走远的几人忽然想到一件事:方相士和乔公子没什么私下的交情,在这大战初歇的时候,怎么突然去找乔公子了?
还匆匆忙忙的背着包裹。
……一定有问题!
他们仍旧巡逻,空余的手已经拿起哨子吹响,召集附近休息的兄弟们去保护乔公子。
若是无事,就当我(们)是多此一举好了!甘愿被兄弟们踹两脚。
路上,无数碰到方承的兵士们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
乔瑜的营帐在整座营地的中间偏西,自从三天前开始,便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全靠兵士们主动过来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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