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草怎么卖啊?”一个人影挡在白一舟面前。
白一舟抬起头:“柳兄你回来了!”
“看什么呢?”
白一舟指着门口的人道:“那人应当也是商队里的人,不知怎么落在了外面不让进去。”
柳燕子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连忙疾步走了过去。
“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马夫儿子警惕的看着柳燕子,有些不明所以。
柳燕子打开扇子挡在嘴边小声道:“我知道你们是给大人送货的,商队的人都从其他门离开了,邱叔特地让我来找你过去。”
男子一听到老邱的名号,瞬间放下警惕,“邱叔让你来的?他们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竟然自己走了,那快去吧。”说着便跟柳燕子离开了。
白一舟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上二人。他还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柳燕子只想把此人骗过来询问一番。
路上柳燕子不动声色的打探商队底细,这小子口风倒是挺紧,竟然一句实话都问不出来。
转过街角,柳燕子指着前头一间客栈道:“前面就到了。”
男子分神的一瞬间,突然后颈一痛,被敲晕了过去。
白一舟连忙跑过来把人扶住:“你怎么把他打晕了?”
“先弄到你的杂货铺子里再说。”
两人回到杂货铺子,柳燕子把自己在百香楼后院看到的跟白一舟说了一遍。
“百香楼后院里居然有地洞?!”
“没错,金人把铁块都藏在了那里。”
白一舟拧着眉,脸色不太好看:“若是地洞还好,就怕金人狼子野心,挖了条直通关外的地道,那些精铁恐怕追不回来了。”
这就能解释通,边关防备森严,金人是怎么把那么多精铁运送出去的。
柳燕子喝了口茶道:“我原以为商队的人都死了,没想到居然留下了一个,正好可以审问他是谁派来的。”
白一舟拿了盆凉水泼在男子脸色,一阵呛咳声,男子缓缓清醒过来,他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吓得脸都青了。
“饶,饶命啊!”
白一舟冷着脸道:“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敢有不实,我一刀剁了你!”
“是,是是是!”
“你姓甚何名,家住何处?”
男人哆哆嗦嗦道:“小的名叫王二郎,家住在了上饶县秋明镇王家村。”
“你跟你父亲前段时间是不是来这里送过一次货?”
“是……是的。”
“车上拉的什么?”
男人抿着嘴摇头:“小人不知。”
白一舟一个大嘴巴子扇了上去,打的王二郎满口喷血:“再说不知!”
旁边柳燕子扇着扇子直咧嘴,小白船越来越有将军相了。
“小人真的不知道啊!”王二郎知道,自己说出来肯定得死,不说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父亲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只盼着能熬过审问,回老家去再也不碰这行当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当我们不知道你们给金人送的什么吗!”
王二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白一舟,他竟然都知道?
“给金人送精铁,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白一舟反手又扇了他个大嘴巴子,打的王二郎头昏眼花,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只是负责送货,其余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一舟吐了口唾沫怒道:“你们是为谁做事,快说!”
王二见瞒不下去了,这才松口道:“我……我们都是江南林家的雇佣的伙计,专门替林家商铺送货。”
“前段时间,老邱叔……就是我们商队的头说,去陇西关市送点货,跑一趟双倍的钱,大伙便跟着他来了这里。”
“路上老邱叔根本没告诉过我们,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等送到了终点,我们才知道竟然是给金人送精铁,把我们吓得够呛……”
白一舟听他说完,跟自己之前听到的差不多,怒其不争道:“知道是精铁,居然还敢送第二次!”
王二郎低着头不敢作声,钱财动人心,赚过一次银子自然还想赚第二次,可他哪晓得,有命赚钱没命花这个道理!
柳燕子:“你爹还有其他人都被金人杀了。”
“啊!”王二如被雷击一般,僵硬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白一舟冷笑道:“不相信是吧,不相信你可以继续去百香楼门口等,估金人也会把你拉进去一起宰了。”
王二打了个冷颤,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白一舟懒得搭理这卖国贼,直接让下属将人拖了出去,自己又写了封急报送回上京。
“柳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柳燕子敲着扇柄道:“看来上京已经查到官铁的下落惊动了林家,所以他们暂时停止了对金人送铁。这几日我继续监视那些金人,上京收到信肯定会有动作。”
*
腊月二十八,上京的宋玉竹收到了陇西加急的军报,
得知了此事的主谋就是江南林家,而且金人恐怕还在陇西挖了地道。
事关紧急,他马上回信过去,命白一舟带兵端了百香楼,追缴官铁,填埋地道。同时派张齐开为钦差,专门去江南处理林家走私精铁,通敌叛国一事。
在喧闹的鞭炮和锣鼓声中,大启朝迎来了第四个春节。
三年的休养生息,让这个国家焕然新生。百姓们有了一些余粮,纷纷上街购买过年用的吃喝。有富裕的人家,还扯了几尺花布,给家里的孩子们添件新袄。
赶车进城的老农户,腰里揣着半贯铜钱,这钱买肉和细面回去包饺子的。
牛车上坐着两个儿子,今年地里收成好,两个儿子去修路又赚了不少银钱,今年家里可以过个好年了!
“爹,镇上可真热闹啊!你看还有卖炮竹的呢!”
老农户抽着旱烟感叹:“好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了,我小的时候镇上也是这么热闹,后来税越来越重,大伙都吃不起饭了,哪还有余钱过年呐。”
大儿子道:“听说明年的税也改了,咱们家不用再那么多交丁税了,八亩田只需交二百四十文田税就够了!”
老汉放下手里的烟袋笑出声:“皇帝老爷英明啊,这是给咱们老百姓留活路呢!”
父子三人哼唱起一首乡野小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其实老百姓的心愿就是这么简单,能吃饱、穿暖、没有天灾人祸,便是最大的幸事。
*
年三十这天,宋玉竹白天照例宴请百官,有他在百官也吃不消停,露露脸便带着赵骁回了家。
宋府早就准备好了年夜饭,二房一家人也早早的来陪老太太过年。
宋老太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满头的头发都白了,人糊涂,眼睛也生了眼翳看不清。
宋玉竹过来给她拜年时,她竟把宋玉竹当成了自己的大儿子宋霖,拉着他的手不让离开。
还是秦氏上前解围:“老太太,您不是要吃粉蒸排骨吗,我让厨子给您炖了一锅,肉都炖软烂了,不用嚼都能吃。”
老太太这才松开宋玉竹的手道:“排骨里别放蒜蓉,我不爱吃……”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宋玉堂连忙跟了出来。
“拜,拜见皇上。”如今的宋玉竹实在不敢让他开口叫堂弟。
“玉堂大哥,有何事?”
宋玉堂见他对自己仍以兄弟称呼,心中忍不住一暖,开口道:“我听闻您年后准备派人出海去英吉利?”
“正是。”
“可否让我跟着一起去?”
这几年宋玉堂在市舶司干的不错,年底考评都是上上,明年应当能升从六品的司长。
宋玉竹没想到他有这种想法,以前堂哥走南闯北在生意方面做的确实不错,刚好他也缺一个能跟英吉利做生意的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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