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为什么?我以为您已经够冷静的了。”从籍籍无名的流浪者到蒙玛帝国的权力巅峰,将那分崩离析的帝国重整出一个全新的繁华时代,也只有冷静到极端的强者才可以做到。
显然,这只年级轻轻的小机器人并不懂对于千年没有伴侣安抚的顶级alpha来说,刚刚那一些接触意味着什么……足足禁欲了一千二百多年的alpha甚至忍不住谴责当年的自己,粗暴、莽撞,且贪婪。
如今的他是千年前自己的审视者,足以见得曾经那个年轻的自己藏匿着什么心思。
任何一只alpha都是不折不扣的索取者,他们在面对伴侣的时候霸道成性、贪婪成瘾,所有的理智都会瞬间蒸发,能够留下的只是如何让伴侣染上自己的味道……(审核你好,这里没有脖子以下)
那是每一个alpha的天性,哪怕是他也不例外啊。
恺因忽然笑了,他伸手接向路外之外的冷雨,那冰凉的温度几乎落在他掌心的瞬间就被彻底蒸干了,“因为,我需要的是身体上的冷静。”
这一回,小蜜蜂机器人陷入了短暂的空白,许久以后,它略带机械感的声音上都染了丝颤抖,“先生,我想您或许应该为我升级一下AI系统,并为我加载成人模式。”
那呼啸着的信息素浓度是连它的机械内核感受到都为之惊叹的地步,过于灵活的机械大脑转动着,小蜜蜂机器人忍不住推测,如果主人想的话,机器人都会在那浓郁的信息素下变成一堆破铜烂铁……如果换做是床上的小主人。小蜜蜂颤了颤翅膀,会坏的吧……
“你未来的小主人很擅长机械维修和养护,或许你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哦,那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小机器忽然脑袋上的光屏闪了闪,“所以先生,我迟到了快一百年的名字,是不是也将由小主人起。”
“当然。”
窗帘之后宽大的床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小蜜蜂机器人的复眼有一瞬间地发直,随后闪过几串荧光蓝的数据,“先生,已检测到您的伴侣处于即将苏醒的状态。”
“谢谢,我想我也感受到了。”
属于龙鲸的精神力在今日刚刚有外来者进入的时候就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那铺天盖地的力量润物无声,不曾被任何人发现,就悄无声息地笼罩住了整个郊区,不止是罗辛哈白塔内的一切,甚至连不远处藏于树林隐蔽下的悬浮车,都落入了恺因的“眼”中。
原本站立于露台边缘的alpha终于缓缓转过了身,他揭开窗帘,半身落入了室内昏暗的烛光之下。身后是苍穹夜幕,是被冷灰色雨幕点缀的漫漫长夜,缭绕的雾气之下是依旧繁盛、万家灯火的圣浮里亚星,可所有辉煌的光对上alpha那只赤金色的眼瞳后,整个天地都将为之黯然失色。
机器人想,它的主人果然当之无愧的美男子,只是……机械内部的检测装置颤了颤,它在alpha即将掀开厚重窗帘的时候提醒道:“先生,我想您应该收敛一下信息素,您知道的,渴求伴侣时的alpha信息素无孔不入,如果您再不收一收的话,恐怕它们会比您更直接地挤爆小主人的腔……”
“我会尽力的,但也请原谅一位等了一千多年老男人急切的心。”
小蜜蜂机器人说了一半的话被恺因堵了回去,正如一个机器人都可以感受到的事实,恺因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的信息素,此刻正疯狂地涌动着,千丝万缕贴在一帘之隔的床铺上,几乎完全将马上苏醒的青年包裹在其中,试图将其完完整整地吞噬……
说得直白一点,在伴侣面前的alpha的信息素就像是隐形的触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们不想做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一群家伙们并无实质,充其量也就是气体的性质。(审核你好,没有脖子以下)
厚重带有绣纹装饰的窗帘这一次彻底被蜜色的大掌揭开,华丽的声腔低低震动,小蜜蜂机器人听到了它家主人愉悦的轻笑:“你说的很对,我要去照顾我的老婆了。”
某个两个字的字眼被恺因咬在唇中,那其中潜藏的愉悦感几乎超越了千年前辈他唤在嘴里的“哥哥”。
小蜜蜂机器人感受着那在它体内检测仪下飙升的信息素数据,如果可以,它甚至想脱帽敬礼,“祝您照死掀庞淇臁!
“谢谢。”
时间倒退回半个小时前,罗辛哈白塔内——
位于白塔的顶层,装修精致的房间内部黑漆漆一片,厚重洒金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因此不论是露台外微醺的晚风、还是照耀于大地的明月星辰,也都被密不透风地挡在了外面。
在这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似乎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彼此交替着。
困。
累。
腰酸背痛。
甚至还觉得很饿……但肚子里却又酸又胀,像是被从内部的脏器碾压过一遍。
这是顾栖此刻唯一能够描述出来的感觉,他昏昏沉沉经历着无法被自己拒绝的一切,眼皮子就像是被灌了千斤重的水泥似的,被那股沉重又冷漠的力道重重下压,没有任何能够睁开的能力。
他试图翘一翘自己的手指,但所有的努力都深如大海,得不到丝毫反馈。
精神、身体上的疲惫同时汹涌着,更是在这一瞬间被打开了闸门,如泄洪一般倾倒在了顾栖的身上。他的记忆有些混乱,脑子也不大清醒,于是只能迷迷糊糊地接受着一切。在神思混沌之时,顾栖感觉自己被一个格外坚实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紧贴着身体的手臂滚烫炽热,就好像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那是一种肌理相触的热,足以昏睡中的顾栖感受到流淌于肌肉脉络之下震颤的脉搏。
随后他的脑袋被轻轻拢着靠在了另一处怀抱,熟悉的潮水温柔地涌动在鼻间,沉甸甸的心跳声也令他感受到了一种安全,像是蜷缩在了自己的小窝中,似乎有无限的安慰。于是顾栖依赖性地蹭了蹭,模模糊糊嘟囔道:“好温暖……”
“呵……”
是一道很轻很轻的笑,沙哑低沉,却又格外温柔,那几乎是顾栖最后的记忆。再之后他就陷入了完全且静谧的黑暗之中,但一直都被抱在谁的怀里,身上的酸痛逐渐淡化,腹腔中的酸胀似乎也缓慢流逝。
当意识彻底走丢到柔软的床铺之间后,整个世界都就此安静了下来,只有闪烁在夜空中的繁星依旧吵闹。
时间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等顾栖终于觉得自己要睡醒的时候,朦朦胧胧间似乎有声音从远方断断续续地飘来,夹杂着雨水簌簌的温凉——
“看……什么?”
“等待……”
“需要身体上……冷静。”
“老婆……愉快。”
——他们在说什么?
顾栖的脑子已经无暇思考自己具体听到了什么,只是在短暂的耳鸣后,似乎有一股温柔的力量掠过他的神经,所有的沉重都在顷刻间被挥去。
他眨眨眼,纤长的睫毛似乎碰触到了什么束缚物,这令顾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是天空黑了,而是他被套上了眼罩。似乎是暗色、带有蕾丝的款式,在习惯了黑暗后反而能模模糊糊看到零星破碎的花纹。
是亚撒那小混蛋干的吗?
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那般被酒色浸润的欲望在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活动后,不免叫顾栖浑身上下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疼痛和难受并存,就好像紧闭的蚌壳因温柔诱哄而被撬开,狠狠塞入了坚硬的碎石好叫蚌以柔软的内芯包裹、孕养出最圆润漂亮的珍珠。
至此石子价值连城。
这就是顾栖现在的感觉,虽然身上的疲劳已经不似昨天那么强烈,但或许是没有经过治疗仪的彻底治愈,那种流淌于皮肉、骨骼之间的撕扯感依旧存在,后腰发僵、腿根酸痛、小腹像是塞满了棉花即将爆开的玩偶熊一般,即使什么都没有,那种感觉依旧在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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