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先生,您当时……”
“我当时和裴将军也没正式在一起呢?反正也是乱七八糟的,当时大夫说我这孩子生不出来肯定要没命,后来你也看到了……”余舟看了一眼一旁立着的余敏行,“总之事情肯定不会是最坏的那种,你不要太担心,给自己一点时间,不用逼着自己那么着急做决定。”
原悄被他这么一安慰,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他怎么能不担心呢,他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知道该怎么做父亲?
“如果我不要……”
“三哥,别那么着急啊。”余敏行道,“你看看我,当初我爹要是这么着急,哪儿还有我什么事儿。你长得这么好看,卫师兄也不丑,你们的孩子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
余敏行没有走仕途,在很多人眼里或许不算多有成就。
但原悄听说过,他虽没有科考,书读得却不少,自幼就跟着两位父亲到处游历,见过的世面多,也习得了一身好医术。在原悄看来,这孩子确实挺值得骄傲的。
“我爹爹常说,每个人都该有机会做选择,孩子在你肚子里,想不想要全凭你自己做主。”余敏行道:“我让你别着急,不是劝你一定要生。只是这确实是一件大事,我希望你不要冲动之下做决定,好好想清楚。”
“一般来说,三个月之前都不算太麻烦,所以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余舟道:“你冷静下来想想清楚,等你想好了,不管是什么决定,我们都会帮你。”
原悄听他这么说,心中的焦虑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他其实挺怕余先生会劝他生下来的,哪怕在星际时代,他也见过不少那样的例子,一旦Omega有了身孕,所有人都会把目光集中在孩子身上,考虑着怎么做选择对孩子更好,仿佛Omega的意志一点也不重要。
人们赋予了Omega这个性别太多的“义务”和“光环”,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隐忍的,甘愿牺牲的,否则他们就会被视为自私的人。
但余舟没那么做,这让原悄有一种被在意的感觉。
“你们能替我保密吗?”原悄问。
“当然,等你想通了,自己去决定要不要和谁分担或者分享这件事。”余舟道:“在这之前,如果你有疑问或者想找人倾诉,都可以来找我。”
“嗯。”原悄点了点头,这才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得慢慢去接受,自己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
而他也有权利去决定这个小生命的去留……
当日,余舟派余敏行将原悄送回了原府。
将人送到后,余敏行又找来金锭子交代了几句。
“三哥这几日染了风寒,身子不大好,你别让他操劳。”余敏行道。
“好嘞,多谢余小公子。”金锭子忙道:“要不要给我家公子弄几副药?”
“不必,我已经帮他看过了。你带我去你们府上的厨房看一眼,我朝厨子交待几句,这段日子三哥的饮食也要稍加注意些。”原悄现在有孕在身,衣食住行都不能马虎,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余敏行得帮他都安排好,免得出了岔子。
金锭子不疑有他,忙带着余敏行去了趟厨房。
余敏行大概将原悄不能吃的东西朝厨子交代了一番,怕对方起疑,他特意说了几种别的食材混淆视听。
待朝厨子交待完之后,余敏行又去后院找原君怀打了个招呼。
他自幼跟着原家兄弟一起长大,关系还算亲厚,也算是原君怀半个弟弟了。
从原府出来后,他刚拐过街角,就撞到了卫南辞。
不用说,一看对方这架势就是故意堵他呢。
“卫师兄。”余敏行一见他,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卫南辞强忍着把人揍一顿的冲动,笑道:“请你吃好吃的,去不去?”
“望月阁?”
“行。”
随后,两人便去了望月阁。
“他们这儿的梨花白……”
“不许喝酒,不然告诉你爹。”
“我就是说说,卫师兄,你今日不当值吗?”
“别跟我打哈哈,三郎怎么了?”
“卫师兄您这态度,也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啊。”
“我这叫先礼后兵,好好请你吃饭你不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不敢。”
“你可以试试。”
余敏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道:“原家三哥没病,只是思虑过重,很重的那种。”
“蒙我?”
“卫师兄,我十二岁就跟着姜大夫在济仁堂坐堂给人诊病,医德还是有的。原家三哥的病,除非他自己告诉你,否则你揍我也没用。”
“给你银子呢?”
“不缺。”
“我府上的东西,任你挑。”
“我们家好东西可不比你家少。”
“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
“卫师兄,我看在你往日待我不薄的份儿上,跟你说句有用的。”余敏行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趁早收手,别和原师兄过不去了。”
卫南辞与原君恪的恩怨,显然早已不是秘密,连余敏行都知道。
“我早就与他和好了。”卫南辞道。
“单方面的吧?我怎么听说,你现在连原府的门都进不去,只能翻墙?”
“师父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我爹只是告诫我,让我别像你这么没出息。”
卫南辞有些无奈,心道自己在这小子面前,是半点做师兄的威严也没有了。
“哥,这段日子,千万别惹人家不痛快。”余敏行又道。
“话说明白些。”
“原家三哥思虑重是真的,你要真在意他,就别去招惹,不然真让你气着了,我可帮不了你。”余敏行说罢朝他一挑眉,“将来,你会谢我的。”
卫南辞心说谢不谢你不好说,想揍你肯定是发自内心的。
但他还算知轻重,知道余敏行这话多半不是开玩笑,倒也听进去了。
今日在江月斋时他就感觉到了,原悄是真的在躲他。
若他不管不顾硬往上凑,保不齐就会适得其反。
余敏行在望月阁敲了卫南辞一顿饭。
回府后,裴斯远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身上有酒味。”裴斯远拧眉道。
“卫师兄喝的,我一滴没沾。”
“没揍你?”
“他哪儿敢啊,总得顾及爹的面子吧?”余敏行没跟他多说什么,去后头找了一趟余舟。
余舟又在研究他那曲不成调的曲子呢,见余敏行来了,忙收了手。
“送回去了?”
“嗯,还陪卫师兄吃了顿饭。”
“小卫问你了?”
“我没说。”余敏行盘膝坐在余舟对面,问道:“爹爹,你说三哥会告诉卫师兄吗?”
“肯定会说的,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你当初有我的时候,也像他这么苦恼吗?”
余舟想了想,笑道:“非常苦恼,所以你要记住,往后有了心悦之人,定要约束好自己,不要让人家也经历这种苦恼,知道吗?”
“嗯。”余敏行认真点了点头,接过余舟的琴抚了一曲。
余舟听完自家儿子这一曲,想抚琴的念头荡然无存。
他学了这么些年都抚不好,这小子听了几次就会了,真是没天理。
原悄这两日一直待在府中没出去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的缘故,他这两日浑身都没力气,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赖在床上。
因为孕期还早,他这会儿反应并不是特别大,只偶尔有点犯恶心。
还有就是夜里做梦比较多,有时候一夜几乎都在做梦,这就导致人更疲惫。
最近他经常梦到那个小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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