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胡将军当即命人将军中数万将士都召集到了演武场上。
卫南辞带人仔细验看过,发现没有可疑之人,这才放心。
“此人究竟有何神通,为何会杀人于无形?”有人问道。
“巫蛊之术听说过吗?他只要路过你身边,就有法子将你的脑子烤成熟透的脑花。”卫南辞道。
在场的人闻言不由有些脊背发凉。
“不过此事咱们并非毫无办法,我已经让人将全程的木工都带到了衙门里,原司使教了他们做木哨,不出明日,城防的人便会人手一只木哨。很快,云州营的弟兄们,也会人手一只。”卫南辞道:“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一些双弩,尤其是城中巡防的人和大营巡防的人,务必要做到人手一把。”
“双弩?”
“这个原司使会教给军器司的木工,再加上营中稍懂木工的人帮忙,想来一天能制出来不少。待城中的木工做完了木哨之后,也让他们一并来帮忙。至于弩机,先放一放。”
胡将军闻言自是没有二话,当即就吩咐下去了。
当日,众人在营中一直待到黄昏。
直到衙门里有人来报,说巡城的士兵发现了可疑之人。
卫南辞不敢耽搁,带人匆匆赶到了衙门。
可惜的是,他们虽然发现了可疑之人,却未能擒获。
“有人受伤吗?”原悄问道。
“有,不过万幸性命都无碍。”同知大人道。
遇到那个Alpha的是一队四人的巡防小队,他们发现那人头上戴着帽子,身形健硕且年纪和卫南辞所说的相符,便要求对方摘下帽子。
没想到那人并不配合,还试图攻击他们。
好在他们今日巡防的人,已经拿到了第一批制好的木哨,四人对着那个人狂吹木哨,扰乱了对方的精神力攻击。
可惜,巡防的士兵用的都是单发的旧弩,再加上多少被对方的精神力刺激到了,所以四个人射出去的矢,只有一发中了那人的后肩。
“这是画师根据他们的描述画的画像。”同知大人递了一张画像过来。
卫南辞看了一眼,又示意原悄看,原悄摇了摇头,那意思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此事倒也不奇怪,巡航舰上那么多人呢,原悄不认识的是大多数。
况且这只是画像,相貌都是根据那几个士兵的回忆画的,未必真实。
“小余,去看看受伤的士兵。”卫南辞道。
余敏行闻言便被人带着去了那几个士兵休息的房中。
卫南辞想了想,带着原悄一起跟了过去。
两人到了屋门口,便嗅到了熟悉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还是硝石味。”原悄道。
“说明和伤我的是同一个人。”
往好处想,对方或许只有一个人,这样对付起来总归要容易一些。
往坏处想,这个人昨夜刚伤了卫南辞今日就出来溜达,有点过于猖狂了,只怕他接下来还会有动作。
“他后肩受了伤,肯定出不了城,要不要让人去搜?”原悄问道。
“他今日受了伤肯定有防备了,若是贸然上门,只怕会有新的伤亡。”卫南辞道:“但是咱们已经大概知道了这人的样子,总归是有了点进展。”
随后,卫南辞又吩咐了人,加强城中的巡防。
这样一来可以扰乱那人的心神,二来可以阻止他出门继续伤人。
“殷时,你挑几个机灵点的人,乔庄打扮一下混到各个医馆,一旦遇到外伤来抓药的,一律将人扣下。”卫南辞道。
这人受了伤,肯定得处理伤口。
他既然不敢来医馆,少不得要想法子弄点伤药。
不过卫南辞做了防备,一旦对方挟城中百姓替他抓药,很快就会暴露行踪。
不多时,余敏行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根据他的判断,今日这四个士兵伤得都不算厉害,除了有些头疼,意识都还是清醒的。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让人将这四人都送到了济仁堂,那里有大夫守着,万一有情况也好应对。
当夜众人回到宅子里时,天都黑透了。
卫南辞让厨房弄了点粥,草草垫了垫肚子。
原悄奔波了一日,很是疲惫,沐浴过后就窝在榻上睡着了。
卫南辞耐心地替他按摩了一遍手脚,又关好屋里的窗子,这才起身离开。
“卫副统领,您今晚又要出去?”金锭子问他。
“我不出去,我去偏院睡,你今晚在这里陪着你家公子吧。”卫南辞道:“我会安排人顾好这里,你不用担心。”
金锭子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他心中还挺疑惑的,暗道卫副统领不是最喜欢霸占他们家公子吗?怎么今晚这么奇怪,竟然主动要去偏院睡?
但他的身份在那里,这种问题肯定是不敢主动问卫南辞的,只能憋在心里暗自纳闷。
原悄大概是今日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到后半夜,他睡梦中嗅到熟悉的烈焰味,才醒了过来。
他翻了个身在身边一摸,没摸到人,有些疑惑。
明明空气中的烈焰味这么清晰,怎么没见卫南辞人影?
“卫南辞?”原悄开口唤道。
“公子,卫副统领去偏院睡了。”
原悄一怔,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他有些奇怪,心道卫南辞怎么去别的房间睡,也没和他说一声?
“公子,要小的去找卫副统领过来吗?”金锭子问。
“不必了,让他好好睡一觉的。”原悄道。
他说着重新躺下,打算继续睡。
然而他刚一闭上眼睛,就意识到了问题。
卫南辞如果在睡觉,这烈焰味是哪里来的?“
“卫副统领是什么时候走的?”
“您刚睡下没一会儿,他给您按摩完了手脚就走了。”
这么长时间了,对方留下的信息素还在吗?
原悄心中有些不安,起身道:“我去看看他。”
金锭子闻言忙给他披上衣服,两人一起去了偏院。
待到了偏院门口,那烈焰味就更浓了。
原悄心下一沉,快步推门而入,被迎面而来的烈焰味扑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好在他如今有孕在身,不会被卫南辞的信息素影响太多,若是换了从前,他非得当场发.情不可。
“卫南辞!”原悄快步进了内室,便见卫南辞躺在地上,唇角和耳朵里都溢着鲜血。
他吓得腿一软,几乎有些站立不住,“去叫小余大夫,快!”
金锭子见状也吓得不轻,忙不迭地喊了人来,让对方去叫余敏行。
“卫南辞!”原悄这会儿已经有些显怀了,行动不是那么便利,费了些力气才跪到了卫南辞身边,他俯身探手在对方颈间一试,感受到规律地跳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公子您别急,小余大夫很快就来了。”金锭子生怕他吓着,忙将人扶了起来。
原悄双目通红,却还是极力克制着情绪,他生怕自己有个万一,一会儿余敏行来了还得分心顾着自己。
说话间,巡夜的殷时便快步走了进来,他一见地上的卫南辞吓得面色大变。
“头儿……”殷时上前就要挪动卫南辞,被原悄制止了。
“别动他,等着小余大夫来了,先让他看看。”
殷时闻言这才冷静下来,只能心急如焚地守在一旁。
好在这宅子不算太大,余敏行很快就被人带了过来。
他先是跪在卫南辞身边,替对方号了号脉,又翻开对方眼皮看了一眼。
“如何?”原悄问道。
“不好说,先把他弄到榻上吧。”余敏行朝殷时道:“小心着些,尤其是他的脑袋,切不可晃动。”
殷时闻言招呼了几个手稳的弟兄,小心翼翼将卫南辞托着抬起来,放到了榻上。
“你们先出去。”余敏行道。
“哈?”殷时一听这话急了,“我们头儿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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