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意气你的,怎么能叫这个?”原悄道:“他长得多可爱啊。”
卫南辞早已见过了两个孩子,知道家里这个小的气质和长相都更像原悄,便道:“贱名好养活,小名就还是取得简单一点。”
“真叫铁柱啊?”
“叫小木头。”卫南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原悄,“原小木。”
原悄一听不叫铁柱,这才松了口气。
原小木头,这名字他听着还挺可爱的。
“大名等咱们成了婚,让你爹或者大哥取吧。”卫南辞道。
“不是一人一个吗?”原悄问:“原小木头的名字,让你爹取。”
卫南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没反驳什么。
他想,真好的,他和三郎有了两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卫年糕和原小木长得飞快,远远将卫南辞恢复的速度甩出了一截。
待原悄出了月子之时,卫南辞都还挺虚弱,有时候走几步都要喘。
“三哥这气色倒是恢复得不慢,师兄你得反思。”余敏行帮他诊脉时,忍不住拿话刺他。
卫南辞瞪了他一眼,“等我伤好了,小心我跟你算账。”
“你欺负我,我就欺负他们。”余敏行笑道。
“你敢!”卫南辞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爹还是你师父呢,你自幼也没少惹我不高兴。”余敏行道。
卫南辞被他抓住了软肋,只能投降道:“行吧,往后不欺负你了。”
“不过师兄你这伤倒也不急。”余敏行嘿嘿一笑,“别怪我没叮嘱过你,三哥过了月子之后,你们也不能亲近,要等孩子满了半岁才行。”
卫南辞如今喘口气都不利索,自然没心思想这些。
但他看到余敏行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越大学得越坏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卫南辞朝他摆了摆手,“走吧,别气得我吐血。”
余敏行玩笑归玩笑,却不敢累着他,叮嘱了几句便走了。
原悄待屋内只剩两人,凑到榻边,窝在了卫南辞怀里。
卫南辞将他揽在怀中,“幸亏你如今不能亲近,否则我这幅样子,真怕你嫌弃我。”
“你别瞎说!”原悄在他心口作势一推,却没敢用力。
“那就是不会嫌弃我喽?”卫南辞笑问。
“你还说敏行,你不也满口胡言乱语,仔细将来让孩子听到。”
“都是小子,早晚要知道这些的。”卫南辞道:“幸亏没生个丫头,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爹,小子好养活,给口饭吃就行。”
原悄却有些失落,“我原以为是一个小子一个丫头呢。”
“可别这么说,不然小家伙多难过?”卫南辞道。
原悄闻言忙掩住嘴,小声道:“我不是不喜欢他们,丫头小子都好。”
“我知道,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怎么都好。”卫南辞道。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原悄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不少,气色已经养得看不出太多异样了。
倒是卫南辞恢复地很慢,快到了年关时走路都不敢太快。
原悄身体日渐好转,又开始操心巡察之事。
好在这些日子,殷时和陈年都没闲着,带这兵部的人走了三站,倒是替原悄和卫南辞省了不少事情。
“陛下若是知道,不知会不会觉得咱们偷懒?”原悄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最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卫南辞道:“再说了,陈年带人拿着的都是你的图纸,那些木工也都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去不去也没什么。”至于殷时,也是卫南辞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所以卫南辞用起来并没什么负担。
说白了,他的人去做事与他自己去做事没什么本质区别。
“放心吧,陛下不是那种会吹毛求疵之人。”卫南辞又安慰道。
原悄被他这么一安慰,心下登时放宽了不少。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抽空看过陈年着人送过来的纪要,酌情提过不少建议,并不算没有参与。只是他刚生产完不久,且大出血亏了身子,余舟说什么也不让他在年前劳累。
“我在想,快到腊月了,咱们今年要不要带着孩子一起回京过年啊?”卫南辞朝他问道。
“当然不行,你如今这身子哪里经得起奔波?”原悄道,而且他也没做好准备面对家中的兄长呢。
到时候若是原君恪问起孩子的来处,他怎么说?
直接说自己生的,会被兄长当成怪物吧?
若是再说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卫南辞,估计他二哥当场就能拿刀砍人。
“等明年咱么把差事办完,届时你身子说不定也养好了,咱们再回京城。”
“好。”卫南辞知道他的心思,便也没勉强。
今年正好裴斯远和余舟一家三口也留在云州过年,到时候再加上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冷清。
原悄还特意给家中写了两封家书,一封是给大哥的,一封是给二哥的。
他其实很想将为人父的喜悦与两位兄长分享,却又不敢妄动,只能将那喜悦压在心底,信中一句都没敢提。
令原悄万万没想到的是,临近小年的头一天,云州城忽然传来消息,说原君恪来了云州。
原悄吓得险些厥过去,拉住来传话的人问道:“什么时候到?”
“说是两日后。”传话那人答道。
“完了完了完了!”原悄吓得面如土色,“我二哥怎么会来云州?他不是羽林卫的统领吗?”
“驿馆传来的话,说是原司使的父母今日回了京城过年。原夫人担心原司使的安危,又听说您先前受了伤,所以硬要差了原统领来云州陪您过年。”
“!!!”原悄万万没想到会有这出,一时间只剩惊慌失措,“朝中……朝中的事情呢?他连羽林卫都不管了?”
“说是原统领这些年兢兢业业,陛下念着今年情况特殊,特意准了他的假。”传话之人道。
原悄这回是彻底挣扎不动了,这种事情,不会有人敢瞎传,毕竟涉及到陛下。
也就说,他二哥真的会在两日之后来云州。
“不慌不慌!”原悄自我安慰道:“卫南辞,你在这里陪着两个孩子,我今日就动身回云州。只要你们不出现,我二哥不会看出异样的。”
反正他孩子都生完了,也不怕二哥看出来什么!
仔细盘算好一切,原悄才安心下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原悄刚打发走了那传信之人,门房便一路小跑进来。
“又有谁要来?”原悄紧张问道。
“原司使,原统领到了。”门房道。
原悄一听他这话,顿时如遭雷击。
他看向一旁的卫南辞,似乎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三郎别怕,有我呢。”卫南辞道。
完了,原悄暗道,这回是彻底完了。
他连躲都无处可躲。
更棘手的是,原君恪选的这个日子,裴斯远和余舟都去了云州城,这就意味着一会儿他二哥要发威,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你快藏起来,千万别出来。”原悄拉着卫南辞就要往外走。
虽然他怕二哥,但这会儿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卫南辞。
对方的伤恢复地非常慢,若是让二哥打一顿,说不定能当场打死。
“三郎你别怕,有我呢!”卫南辞试图安抚他。
“就是有你我才怕,你不了解我二哥吗?”
原悄拉着卫南辞出了房门,登时呆在了原地。
便见院中,原君恪风尘仆仆,手里拎着的马鞭都未及放下。
“这是干什么?”原君恪将目光往原悄拉着卫南辞的手上一瞥。
原悄忙收回手,一张脸登时涨红了,“二……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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