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辞看了看余敏行,心道这小子都能看我怎么不能看?
但见原悄疼得又是一皱眉,他心疼得不行,自然不敢气对方。
“生孩子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原悄道。
“你什么样我没看过?”卫南辞俯身在榻边握着他的手,“三郎,别怕,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你还是别陪着了,师兄,去外间候着吧。”余敏行道。
“为什么?”卫南辞问道。
“我是大夫,别跟我废话,需要的时候我定会让你进来。”余敏行道。
卫南辞这会儿紧张得不行,知道原悄的身家性命都指望对方呢,也没反驳什么,依依不舍地放开原悄,去了外间候着。
“怎么样?”原悄问道。
“没开呢,估计还得再等等。”余敏行道。
“要等多久?”原悄问。
“这个不好说,有的人可能一个时辰就够了,有的人慢一些。”余敏行道。
原悄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了那晚在巷子里听到的那番话。
尽管再乐观的人,事到临头都难免会生出些许悲观的念头。
谁又能知道自己是运气好的那个,还是运气坏的那个呢?
“嘶……”原悄微微扬起下巴,疼得额头都沁出了冷汗,“你再看看好了没!太疼了!”
余敏行无奈道:“你这会儿才刚开始,别着急。”
“已经这么疼了,怎么能是刚开始?”原悄声音带着哭腔道。
“一会儿我在你后腰施几针,可以帮你缓解些许疼痛。但是现在不行,太早了,你再忍忍。”
原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最怕疼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疼过。
最可怕的是,余敏行那意思这竟然只是开始,那后头会多疼?
外间。
卫南辞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多时便探头问道:“生了吗?”
余敏行一开始还应付他几句,后来直接让金锭子把人赶到了门外。
“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卫南辞道。
“别嚷嚷,这个时候你又帮不上忙,别添乱就行了。”裴斯远从廊下走了过来,安慰道:“放心吧,有敏行在,一会儿济仁堂的大夫也会过来,绝不会让原悄有事。”
“师父,为什么要让大夫来,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卫南辞问。
“以防万一你懂不懂?”裴斯远道:“再说了,就你……谁会费心编谎瞒你啊?”
卫南辞:……
“我就这么干等着吗?”卫南辞道:“我进去帮他使使劲儿也行啊。”
“孩子又不在你肚子里,你使劲儿有什么用?”
卫南辞有些烦躁地在廊下走了几圈,恨不能在地上踩出坑来。
不多时,门被打开,余舟从里头走了出来。
“生了吗?”卫南辞紧张地问道。
“早着呢。”余舟道:“小卫,你先进去陪他一会儿吧。”
卫南辞闻言打算提步进门,却被裴斯远一把拽住了。
“让你进去是帮忙,不是添乱,沉稳一点。”裴斯远道。
卫南辞闻言深吸了两口气,总算是将心底的不安强行压了下去。
屋内,原悄双目微眯着,看上去有些可怜。
金锭子正立在一旁帮原悄擦汗,见卫南辞进来,便将巾帕递给了他。
“三郎……”
“嘶……啊……”
腹部一阵痛楚传来,惹得原悄痛呼一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卫南辞心疼得够呛,单膝跪在榻边,将他半揽在怀里。
“都赖你……”直到阵痛过去,原悄才缓过来一口气,委屈巴巴地埋怨道:“真的好疼。”
“都赖我都赖我。”卫南辞低声哄着人,慢慢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安抚少年。
原悄依偎在他怀里,面色总算缓和了不少。
门外。
余舟也紧锁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紧张。
“有敏行在,不会有事的。”裴斯远安慰道。
“可咱们都没见过Omega生孩子,也不知道在星际时代难产率高不高。”余舟道:“好在月份小,孩子应该不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裴斯远道:“当年你那样凶险的情况咱们都过来了,他肯定也会父子平安。”
他说罢攥住了余舟的手,拇指在对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
“不行,我去烧个香吧。”余舟道。
“咱们家都没佛堂,你怎么烧?”裴斯远无奈道。
“找几根香烧呗,没佛堂就没佛堂,心诚则灵嘛!”
“好吧。”裴斯远无奈,只能跟着他找香去了。
大概又过了近一个时辰。
余敏行终于松了口气,道:“开了。”
“啊?出来了?”卫南辞忙道。
“现在要准备生了。”余敏行道:“师兄你不用等在这里了。”
“让我留下吧,我不说话。”
“我不会害三哥,你听我的好吗?”
卫南辞闻言不敢再耽搁时间,只能老老实实出去了。
不过这一次他没去门外头,而是等在了外厅。
其实余敏行倒也不是为难他,故意赶他走。
而是考虑到卫南辞陪在一旁,非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会让原悄分心。
生孩子这种事情,需要的是绝对的专注。而跟据他的观察,原悄在卫南辞面前非但不会更专注,反而会因为过分依赖对方,而变得更娇气。
这对于生孩子来说,绝不是助力。
“三哥,你试试用力。”余敏行道。
“!!!”原悄强忍着剧痛憋了一口气,而后问道:“出来了吗?”
余敏行:……
哪有这么快?
卫南辞在屏风外头,能嗅到原悄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
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已经疼得失去控制了。
他心疼又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安抚对方。
可到了这个关头,任何的安抚都掩不住腹部传来的剧痛,原悄好几次都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被疼死。
“三哥,尽量忍着别叫,不然一会儿你就没劲儿了。”余敏行提醒道。
“可是……太疼了!”原悄哭道。
“你快些生出来,就不疼了。”
“太大了……生不出来。”
“不大,你这才七个多月,还是双胎,孩子的脑袋比核桃大不了多少,肯定不会太大的!”余敏行安慰道:“你憋着气一使劲儿说不定就出来了。”
原悄只觉得自己肚子像是被人捅了好几刀似的,连带着腰骨和盆骨也像是被碾碎了一般,除了疼就找不到别的感觉。
他脑袋疼得嗡嗡直响,像是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识。
在剧烈的疼痛中,他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像是进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他变成了六七岁的小娃娃,手里正拿着一块糖。
他努力想要把糖纸剥开,却不得其法,急得脸颊都红了。
“给我。”一个比他稍大一些的孩子将糖拿回去剥开,塞到了他嘴里。
原悄认出来这是小卫南辞,他想自己总算见到了卫南辞小时候的样子,原来对方这么小的时候就长得挺英俊了,往后他们的孩子要是长成这样,还真不错。
“甜吗?”小卫南辞问他。
小原悄点了点头,也顾不上答话,只专心吃着嘴里的糖。
小卫南辞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而后伸手在他脸颊上戳了戳。
“卫南辞,你是不是快分化了?”他问。
“不好说,可能还得过几年吧。”
两人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卫南辞又剥了一颗糖给他,“最后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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