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量山的布置相同,石柱外、空地的四周设有规模巨大的看台,防护大阵正是保证看台之上的人可以免受波及之用。
看台之上每隔一段便设有五色彩旗,另外还布置着数不清的漆着金漆、配有紫色锦缎软垫的华贵座椅,那颜色一眼望过去真可谓是绚丽多姿。
景繁生一面跟颜萧然一起往那看台上走,一面忍不住吐槽道:“怎么过去这么久潇湘宫的人还是这么个品位啊?红墙、蓝衣、紫金座椅,还能再俗点了吗?嗯,也就那下面的擂台还能看哈哈哈!”
“小生儿,到了我的地盘,住着我的房子还说这话你觉得合适吗?”
有些嘶哑的男声几乎是从耳边传了过来,刑倾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面。
被吓了一大跳、努力克制住才没有叫出声来的景繁生:“要死了你?背后灵啊!”
身着一身华丽的蓝衣、手拿折扇的刑倾墨的反应却是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脖子怎么了?”
景繁生这才想起之前陈繁树就提到过的他脖子的印记问题,刚才听见钟声以后出来的比较匆忙,倒又把这事儿给忘了。
刑倾墨看了眼他的脖子,又看了看站在景繁生旁边半步之远的颜萧然,忽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既然被人看见了再遮掩也来不及,景繁生只下意识地用手微微捂了捂,便满不在乎地嘿嘿笑道:“我媳妇儿啃的,怎么了?”
他身边的颜萧然听了这话,睫毛便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艹!”刑倾墨似乎是没想到景繁生的脸皮竟然已经厚到了这种境界,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颜萧然,语气充满鄙夷地说道:“还说什么媳妇,你现在这样明显就是下面那个啊。”话音未落,复又有些无奈地对颜萧然说:“萧然君,咱俩决斗吧。”
“赶紧滚。”景繁生撂下这么一句,便直接拉着颜萧然走了。
“哎哎哎,小生儿,我是认真的!”刑倾墨向前窜出去几步,又赶在了他俩面前,挑起嘴角轻笑道:“萧然君找了你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你呀。怎么你对他这么好,到我这就这般冷漠无情了?”
颜萧然微微蹙眉,语含警告:“邢少宫主。”
刑倾墨虽为少宫主,可说话做事向来就没有个度,什么玩笑都敢开。如果是以前景繁生兴许还有兴趣跟他互相挤兑两句,但是现在颜萧然就在他身边,考虑到对方的状态和心情,他可一点儿都不想让这身侧之人有什么不痛快的。
再说自打对潇湘宫有所怀疑开始,刑倾墨便也被列进了所要提防的名单当中。更何况这厮之前还抓走了十一,这事儿景繁生现在也还记得呢。不过是炸了他一下,似乎还不足以解了心头之恨。
几项令人不舒坦的事加在一起,景繁生也懒得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第63章 繁生4
景繁生冷笑一声,道:“邢少宫主,之前抓了我儿子的事你不能这么快就忘了吧。现在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刑倾墨学着他的样子嘿嘿一笑,这样子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狐狸了:“我抓那小子还不是为了引你出来,再说我也没伤他!让本尊破相了一次你还有什么不痛快的?看见没,我这面皮现在还没长好呢!”
昨天被自己炸开了花的脸自然不能这么快就痊愈。景繁生心中得意,面上却学着颜萧然的样子,一脸的冷漠。
“话说回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那次是真的发现了我演戏给我看的?”
对于刑倾墨变着法子要探他是否真的受伤了的事情景繁生表示嗤之以鼻。不过现在旁人都是因为惧怕他跟萧然君联手才会表现得如此安生,一旦被人发现他重伤在身……就不知道到时候局面能不能控制住了。
何况他修为这事儿确实是个硬伤,时间久了未必能瞒住。景繁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颜萧然。
他心中想到:之前颜渊好像是说能帮他修复识海来着。只不过自己那时候精虫上脑,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现在想来,这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颜萧然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两个人便又旁若无人地继续向前面走去。
“唉,景繁生!”刑倾墨再次脸皮厚地将人叫住,“有空咱俩单独聊聊呗,我……有事儿要问你。”
颜萧然自动挡在了景繁生的前面,周围温度稍降,很明显的他这是不愿意了。
景繁生轻轻地拽住了颜萧然的袖子,嘿嘿笑道:“你也看见了,我媳妇儿不乐意我听你问问题。”
刑倾墨嗤笑一声,正待说话,忽然——
“繁生。”
“繁生哥哥。”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传来,景繁生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果然就看见手拿禅杖的白一尘和提着裙角的秦风韵正款款向这头走来。
“繁生哥哥你昨天去哪儿了?”一见到他秦风韵便直接跑过来、十分亲昵地环住了他的胳膊,“哎!你脖子怎么了?”
她这么一喊白一尘也自然注意到了景繁生脖子上的印记。但他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帘没有再看。
景繁生的脸皮难得的有些撑不住了,他含含糊糊地答道,“就是被咬了一口。”
旁边的刑倾墨嗤笑了一声,干脆将扇子打开在一旁悠闲扇了起来。
颜萧然立在旁边不说话,原本只是面无表情的脸这会儿硬是给了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萧然君。”白一尘微微念了一声佛号后就跟他打了个招呼。
“一尘长老。”颜萧然也同样好修养地回了个礼。
那头秦风韵还在说:“什么东西敢咬你?严不严重?要不要上点药?”
秦风韵虽然年龄也不小了,但景繁生却一直都觉得她还是个小姑娘。被一个还未开化、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问这种问题,饶是他也会觉得尴尬。
景繁生望了望天:“没事,啥事没有。对了,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叫我哥,差辈儿了,叫我叔。”
修真之人本来是没有什么固有的辈分之分的,但既然景繁生跟秦荣是好兄弟,秦风韵就自然要叫他叔。
可惜秦风韵似乎并不计较这个,她依旧挎着景繁生的胳膊,语气略微有些撒娇地道:“我不嘛!在绝地谷的时候,明明我叫什么你都乐意听的。”
原本只是四周微微降了些温度,现在就变成了整个大半边看台都寒气入骨。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修士都赶到了看台之上了,对于他们这边徒然降低的温度,有不少人都在远处将目光投了过来。
景繁生心道不妙,他一面试图将胳膊抽出,一面说道:“净瞎说,在绝地谷的时候我没纠正过你?”
“那还不是因为我爹爹……”秦风韵嘟着嘴巴跺了跺脚,又嘴角含笑道,“幸好我们现在在外面了!”
这会儿一只胳膊被秦风韵挎着,一只手还得拽着颜萧然,景繁生有些乏力地想到:他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和秦风韵好好谈谈了?
他这个人虽然总也管不住自己,爱笑又爱撩的,但平时还是极有分寸的。因为打心底里害怕过了头就得负责任,所以景繁生虽然生来就是一副乐意凑热闹的浪荡的性子,但对所有人却都是若即若离。
可是秦荣和秦风韵对于他来说,与别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救了他的命、收留他、还帮他照看和教导十一,于景繁生而言,秦氏父女除了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外,更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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