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杀掉。”陈启彪诱哄,“只需要废掉他,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就行。爸爸会帮你,让他永远留在你身边。”
“去吧,乖女儿,他现在一定就在政|府大楼中。”
猜得没错,余纵的确还留在广播室内。
被他押来的工作人员正颤抖地盯着电脑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往下念。
男人闭上眼睛,尝试释放精神力,他看到了无数的丝线在一片白光中穿梭。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7章 破开牢笼
精神力没有具象化, 潜意识为了帮助人体更精准的攻击,将无形化为有形。
余纵看见了无数人像,区分开普通居民后, 将精神丝扎根在站在原地的士兵们身上。
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意识防护被破开。
大批量的攻击让余纵逐渐吃力,冷汗从额角滚落,嘴唇开始泛白。
他把一切能调动的力量全部花在了精神力上,没能在播音室房门打开的时分出精力, 任凭一道利刃刮过他的身体。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陈亚沙,在看到余纵背上的血后怔了怔。
她上前两步, 看到男人闭着眼睛, 眉心微微蹙起,对外界的似乎没有感知。
现在是打败他的最好时机。
钢刃般的指甲在陈亚沙短暂的犹豫后,决绝的刺进余纵的手肘关节, 随后是手腕, 她想要彻底破坏他的行动力。
迈过了心里的坎儿后,她下手一次比一次利落。
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心里闪过浓烈的快|感。终于,余纵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不屑一顾了。
“余纵,你看看我啊……”陈亚沙笑着说, “你为什么不睁眼。”
精神世界中, 精神丝放置在每个士兵身上, 余纵下颌绷紧,牙关紧咬, 身体因为暗中施力不断颤抖。被陈亚沙刺伤的地方, 血蜿蜒流到了地上, 将他身上的衣裤染成暗红色。
“你以前总是不听我说话。”陈亚沙弯下腰, 掌心抚上男人的脸。
“你安安心心跟我留在基地,我会好好对你的。”
“爸爸说会有新的团队来帮助我,我保证,我会让你一起变强。”
“这次的事情让我感触好深,任何时候,唯有自己强大才能掌控大局。”陈亚沙垂下头,“悄悄告诉你,我知道我爸想利用我,可是没关系,我也在利用他。”
说了这么多,余纵竟然还没有醒来。
陈亚沙开始惶恐,“你到底怎么了?”
她所无法看见的意识空间中,一根精神丝从她眉心刺了进去。
陈亚沙摇晃余纵的动作停下,有个冰冷而强势的声音对她命令道:毁掉天|眼,毁掉军|械库,毁掉一切阻拦他们离开的人。
她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只知道必须照做。
陈亚沙站起来,像个提线木偶离开了播音室,汇进同她一样,暂时失去自我意识的士兵队伍中。
陈启彪站在露台上,得意的欣赏这片刚到手的城池。
他想这一天想得太久,曾经受过的屈辱都是值得的。两只手惬意地撑在扶手上,陈启彪微眯起眸子,发现别墅区外走来一队士兵。
他们摇摇晃晃,如果不是外表完好,陈启彪差点以为那是丧尸。
这些人不是应该去抓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陈启彪怒气冲冲的下楼,发现附近的守卫队都不见了,他奔出去,大惊失色。
那些人整齐的站在大楼外的空地上,像一排排失去生命的石像。
第一队士兵抵达后不久,另一队也踏步走过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在空地上集合,无神的眼睛仿佛监控器一般,死死盯着陈启彪的一举一动。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陈启彪揪住一个人的领子,隐约察觉到他们的意识出了问题。
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力?!
寒意自背后升起,察觉到身后有一道尖锐的视线,陈启彪猛然转身,看到满身是血的余纵。
余纵的伤口已经愈合,他踱步到陈启彪面前,“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余项是个对科学事业充满赤忱的人,他的赤忱中没有偏执,只有热爱。为了能探索更多的生物科学,他一向注重养身,每隔半年一次体检,还要连带上余纵。
父亲的身体不可能出状况,余纵一直不信他是自己突然暴毙的。
“你怎么进来的!”陈启彪朝他开|枪。
余纵躲开子弹逼至他眼前。
近距离之下,陈启彪这才发现他的状况很不好,看似威严镇定,实则摇摇欲坠。再联想到他身上的血……
一定是他女儿重伤了他,那沙沙去了哪里?沙沙为什么不回来保护他?!
面对外强中干的敌人没什么好怕的,陈启彪挺起胸膛,这次将枪|口对准余纵的脑袋。
人鱼的恢复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修复自己受损的大脑。他们和丧尸一样,脑部攻击是致命性的。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余纵的语速不紧不慢,但他眼底的血丝正在迅速增多,暴露了他急躁的情绪。
“我不知道。”陈启彪又开了一枪。
这么近的距离余纵肯定会死吧,然而没有,他居然又一次躲开了!陈启彪扣动扳机,开了两发空枪,意识到没有子弹后,手忙脚乱的更换弹夹。
余纵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于 严师耐着性子重复问:“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反复质问让陈启彪有些慌了,恍然间听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他惊喜的转头,如同看见救星,“沙沙!”
陈亚沙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行走的姿势僵硬刻板,和平时相差很大,可是陈启彪没有注意到。
他指着余纵道:“他要杀了我,乖女儿,你快替爸爸杀了他!快!”
陈亚沙眼神微动,她的意识中一片混沌,催眠她的话语盘旋其中,让她刚要清明的意识再次陷入混沌。
“爸爸,你要想杀了余纵吗?”她怪异的反问。
余纵不知何时绕到陈启彪身后,阴沉的目光犹如晦暗的深海,将他的脸衬得宛如鬼魅,“人是你们杀的。”
“不是我,是张海山杀的!跟我没关系!”陈启彪慌乱下说漏了嘴。
余纵轻笑一声,陈启彪头皮发麻,紧接着脑袋就被对方牢牢扣住。
不似对待其他人那样悄无声息,余纵对他的精神攻击堪称猛烈,不到一秒就破开他的意识防护,进入到了他方才的短暂记忆中。
方才陈启彪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回忆,没能逃过余纵的精神丝,他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余项应该是在研究所的办公室内,他愤怒地瞪着张海山,张海山的嘴唇动了动,然后拿起一个摆件砸向转身去取文件的余项的脑袋。
紧接着,陈启彪推开门进来了。
余项挣扎想要求救,他别开眼不敢看对方,颤抖着手掏出一个注射器,从余项颈侧扎下去。
短暂的回忆戛然而止,余纵抽|出精神丝,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他的指甲插|进陈启彪的头皮中。
血顺着发丝流到了脖子上,陈启彪在疼痛中回过神,“你对我做了什么!沙沙你快杀了他!”
陈亚沙一动不动,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
“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冰冷坚硬的指甲贴着头骨延伸,眼神阴戾到了极致。
陈启彪疼痛得精神恍惚,连抬手护住头皮的力都使不出来。
他见过陈亚沙用指甲轻易劈开钢板,知道它们有多锋利,不敢再有半点隐瞒,“我没有杀他,我只是给他打了一针,我以为是麻醉剂,我真的以为是麻醉剂!”
余纵的身体快到极限了,强撑着再一次探入他的意识。
陈启彪没有说谎。
他在给看到余项捂着心脏难受挣扎的时候懵了,拉着张海山问给自己的药到底是什么,张海山告诉他那是一种诱发心梗的药。
欺骗他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把陈启彪绑到自己的船上。
至于杀人的目的,只是因为双方理念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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