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问题不大,就算俞狗不靠谱,陈嘉作为他的助理兼亲信,还是相当靠谱的!
他不知道,这位亲信其实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好几次了。
陈嘉表面不苟言笑,兢兢业业地点头说着是,实际心里想的却是快走吧您!
您走了,我才好向少夫人报告您的渣男真面目!
渐渐走远了的祁北丞,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脑袋,小声自言自语:“奇怪,怎么这种感觉又来了?”
丈夫前脚刚走,馋嘴的小狐狸后脚就钻进了酒会会场中,乐呵呵地指使着他人帮忙拿餐点:“要三个马卡龙、两个蛋糕卷和一份芒果千层切件!
“不要拿口味一样的,我想挨个挨个地都尝一遍。”
于安被使唤得有些六神无主,从这边拿了马卡龙之后,又拎着盘子去那边拿蛋糕卷和切件。
经验不足的俞启川看得心惊胆战的,试着劝了一句:“是不是……有点多了?”
在这之前,俞启川只见过一次大美人进食的模样,就是上次祁应二人去俞家四合院拜访时。
许是有长辈坐镇的缘故,应璃那次非常收敛,就食量和进食的模样上看,都含蓄克制得不像是暴食症病人该有的样子。
直到今晚,俞启川才见识到了暴食美人的真正可怕之处!
眨眼的瞬间,桌上的甜点就少了一半!
“等会等会……”俞启川慌张,急忙制止美人暴风进食的行为,接过于安新取来的切件和蛋糕卷,不让放到餐桌上,“你不能吃这么快,吃这么快不利于消化!
“你慢点吃。再这样囫囵吞枣,我要打电话跟祁狗告状了。”
“我没囫囵吞枣,我吃得可细了。”应璃咽下嘴里的千层,狡辩道,“鉴赏会七点开始,我没吃几口晚饭就过来了;这会肚子饿,多吃点填填肚子也不行吗?”
“这……”俞启川不知该如何反驳,抬头向应璃身后的陈嘉投去求助的目光,“你倒是也说几句啊?祁狗留你下来照顾少夫人的,你怎么却当起哑巴来了?”
陈嘉没搭理俞启川,一心想着要「举报」自家总裁的事。他转头看了周围一圈,特地指了个最远的餐位:“少夫人,那边似是有您爱吃的蛋黄酥。”
“嗯?”应璃诧异于特助突然的言语。
但应璃到底还是应璃,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大概明白了陈嘉的意图,主动接过话茬道。
“是啊,远远地闻着就觉得好香! “于先生,能麻烦您再跑一趟吗?如果能顺便帮我要到热毛巾,再帮我泡个温茶就更好啦——我想喝温热的茉莉花茶。”
俞启川作为堂堂天应总裁,是必然不会屈尊去拿餐的;陈嘉则是祁北丞留下来照看应璃的亲信,也不能离应璃太远。算来算去,可不就只能使唤于安了。
于安无奈地应了声好,心道您大人都指名点姓地要求了,我还敢说一个不字不成?
俞启川也隐隐地察觉到了应璃和陈嘉的目的,微皱着眉头没说话。
“需要换地方吗?”待于安走远之后,应璃主动开口问陈嘉,“你看起来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要!”陈嘉指了指就近的一个出入口,“先出去吧。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跟祁总相关的事情,要向少夫人您报告!”
一行两人加一人——俞启川没被说能不能跟着,索性就一起出来了。三人找了个僻静的拐角站定后,陈嘉从另一台手机中,调出了方才与贺叙然的通话录音。
录音内容不长,前前后后不过三分多钟,但内容极其劲爆。
贺叙然以非常简单易懂的描述,还原了当时和祁北丞对话的情景,以及那一句至关重要的——
【我有个朋友。】
【“我前思后想了许久,我认为祁先生所说的「朋友」,大概率就是祁先生本人!”】
【“我苦恼好些日子了,还是觉得打电话问问,确认一下实情比较好……如果这个「朋友」却有人在,那就是误会一场——是我多心了。可如果……”】
应璃听到这里时,掐掉了电话录音。
“就这些吗?”
和陈嘉及俞启川猜想的愤怒不满、伤心难过不同,应璃表现得非常镇定。冷静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继续吃着从会场里端出来的蛋糕卷。
“先生在一个空闲的下午,偷偷地去面见了曾偶然和我有过来往的中学少年,送了他贵重的礼物当照顾我的谢礼后,跟他聊了一通,然后就……
“就没啦??”
陈嘉摸不准少夫人的情绪,规规矩矩地答:“是的。少年随后拍了祁总送的平板电脑和笔,用彩信的方式将图传过来了。
“我通过掌上银行核对了一下,祁总惯用的其中一张信用卡中,确实有相应的消费记录——这大抵可以证实少年没有说假话。”
应璃吃着蛋糕卷沉思:“真奇怪……”
俞启川默默听了一路,越听越觉得祁狗这狗东西——见过狗的,没见过这么特么狗的!
上回还口口声声地道歉认错,说什么走出来了、已真正地爱上了应璃、同样的错不会再犯……结果呢?
转眼就又去怀念白月光了!
只是相比于谴责狗东西祁北丞,俞启川更担心应璃的精神状态。他知道应璃不是软糯好拿捏的豪门娇妻,而是心狠手辣、善于算计人心的食人花。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觉得应璃表现得过分淡定了。
压抑可不是好事。
“应璃,你……没事吧?”俞启川试探道,“我知道你是很在乎、很喜欢祁北丞的,不然,你也不会那般轻易地原谅祁狗那个混蛋。
“伤心难过应该适当表达出来,不要压抑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压抑?”
应璃眨巴眼睛,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顺势舔掉了嘴角边上沾着的奶油。
“我没有压抑,我是真觉得不解和奇怪。 “先生又不是没有朋友可以倾诉心肠,为什么非要放着周先生这么个活生生的、值得信赖的发小不聊,跑去找一个初次见面的中学生,借朋友之名怀念白月光?”
应璃理不顺这其中的逻辑,怎么想怎么觉得古怪。
“他去找贺同学的后果,不就是贺同学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而来向我打小报告吗?
“但凡他去找的是周嘉野先生,都不至于弄出这样的后果来——我和周先生又不熟。”
“说来也是……”俞启川托腮思考,一样没搞懂祁北丞的思维模式,“放着保险的方案不选,反倒选了最冒险的一种吗?”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想多了?”陈嘉挠挠脖子,小小声道,“祁总有时候很直脑筋的,或许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弯弯绕绕。”
在祁北丞手下做事多年了,陈嘉还是很了解自家总裁那时不时冒出的二缺性子的。
“算了,随便吧。”
将蛋糕卷一扫而空,应璃将餐碟交给陈嘉,用捏着的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
“我之所以不惊讶诧异、不伤心难过,也不生气发怒的原因,是我近来总有个预感:我觉得我和先生之间要出事了。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闹出怎样的事,但我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应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应璃顿了顿,叹了一声。
“说实话,这样有点累,我也不喜欢这般担惊受怕,仿佛整个人飘在空中、脚沾不到地的生活——这让我想起了以前还在夏家后院的日子,迷茫、忧虑而看不见未来。”
俞启川惭愧地低头,忍不住道歉:“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正好今天是鉴赏会,是个好日子——对先生、对我来说,都是。 “对先生而言,是和兄长和好、家人团聚的好日子;对我而言,是打听到红宝石项链去落,收回妈妈遗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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