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误会的加持下,祁彦彬等人将祁北丞拉应璃到一旁亲热的行为,给误会成了威胁和胁迫。刚才那番意味深长的言语,分明就是在对应璃抛橄榄枝,想拉「伸出水深火热之中」的应璃入伙。
祁北丞冷声:“无论他们如何误会,如何觉得你我之间存在嫌隙、有可乘之机,你都不许回应和搭理他们。”
“为什么?”应璃不懂了,“既然都照我的剧本发展了,为什么不放手一试? “你这次的态度强硬得奇怪,是不是存在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嗯,”祁北丞声音闷闷,“就我哥当年那事。 “宝贝,你真的别放肆,祁彦彬他——”
祁北丞刚起了个头,就被凑到身边的管家打断:“北丞少爷,太爷和太夫人说想多和孙儿媳妇亲近,所以请您和少夫人坐那边。”
管家指了个靠近主座的位置。
此话一出,别说外人,就连有重生buff的祁北丞都惊讶了一下,感慨于二老对自家媳妇儿的过分喜爱:“爷爷奶奶真这样说的?”
老管家伯伯点头:“对,他们亲□□代的。先请坐吧,二老在来的路上了。”
一瞬间,应璃感觉到有多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其中最为炙热、最为犀利的两道,来自于祁彦彬和成景兰。
也就是祁大爷和祁二爷还忙于公事,这会正好不在,不然这么多视线中,肯定还得再多一道。
“我说什么来着,”祁北丞暗暗得意,又跟应璃咬耳朵,“爷爷奶奶奶是真看重你。”
“可为什么呢?”应璃忐忑不安地坐下,“我只和他们来往过一次啊。”
“我倒是有个猜测,我觉得他们对你的这层好感,可能来源于你的长辈。 “宝贝,你妈妈的红宝石饰品,是不是从再上一任长辈——你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那传来的?”
“我、我不知道。”应璃支支吾吾,“我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都逝世得早,我连和他们的模样都记不清楚。”
没聊两句,祁太爷和祁太夫人就过来了。
两位老人都几近于八十岁高龄,身体不太健朗;祁太爷因为腿脚不好,还得乘坐轮椅,身边常有不下三人贴身看守、照顾着。
见二老出来,成景兰和郑玉惜急忙起身前去打招呼。成景兰更是细节拉满,还招呼了祁彦彬一块过去。
“爸、妈,有段时间没见了,气色真是好了不少啊! “彦彬前段时间送的人参,你们都吃上了吗?那个效果可好了!”
成景兰拉着祁彦彬,殷勤地献着媚,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好吃的话,改天再让彦彬送点过来!”
郑玉惜也在暗示祁北丞,但祁北丞圈着宝贝媳妇,始终坐着没动弹——这害得郑玉惜慢了一步,没赶上头一个打招呼。
“人参吗?我记得北丞前段时间也收了不少。我有叮嘱他送几份过来的,没送吗?”郑玉惜掺了一嘴,给祁北丞疯狂使眼神。
祁北丞非但不起身打招呼,还悠悠地给老婆倒了杯茶:“噢,是有这么一回事的,但我没送。 “我想爷爷奶奶肯定不缺补品,就都带回家,给璃璃吃了。”
成景兰和祁彦彬母子两,闻言转过头来,看祁北丞的眼神像看傻子。
在他们看来,有机会却不献媚的行为,跟二傻子没什么区别。
殊不知,前世傻逼的祁北丞,重生之后站在了第五层。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坐着轮椅的祁太爷就哈哈大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好啊,好啊!你小子会疼媳妇啊,不愧是我老祁家的种!”太爷祁晋忠喜笑颜开,推着轮椅来到两新人跟前,“北丞说得对,我不缺补品;璃璃自幼身子弱,璃璃更应该多吃!”
祁晋忠身上那股王者至尊的气息,非但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倒还在年龄和经历的沉淀下,显得更威严、更吓人。
在董事会里,他是威武霸气的董事长、集团创始人;在儿子儿媳、孙子面前,他是话语权十足,严厉苛刻、常年板着脸的大长辈。
可到了应璃面前时,祁晋忠气场、架子全无,只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顽童爷爷。
“璃璃?哎呀,长得真漂亮啊。好久不见,爷爷终于和你又见上面了!”祁晋忠伸出右手,“能和爷爷握个手吗?”
应璃小心地伸出右手,和祁晋忠握了握,声音小小、笑容甜甜地喊了声:“爷爷好。”
喊完,他再看了眼笑脸盈盈走过来的奶奶,补了句「奶奶好」。
不过是握了下手、喊了声爷爷而已,祁晋忠却表现得心满意足,乐得恨不得能撑着扶手站起来:“乖孩子、乖孩子!
“爷爷等你等好久了!为了接待你,为了迎接你来到祁家,爷爷还和奶奶准备了一样礼物,无论如何都要送给你!阿珍,阿珍呢?快把「礼物」拿过来!”
奶奶陆亚珍接过侍佣手上的礼盒,上前一步:“在呢在呢。要先打开看看吗?”
见到礼盒的刹那,应璃的心剧烈地开始跳动了起来,即刻就猜到了礼盒里放着的,可能会是什么物件。
是红宝石胸针。这个特别的心电感应,这种无形存在的牵绊感,一定是他心心念念的、妈妈的红宝石胸针!
真如祁北丞说的那般,爷爷奶奶很轻易地就将红宝石胸针「让」给他了——轻易得他还没试探、还没开口,红宝石胸针就到手了!
可欣喜激动的感觉并不强烈,他满脑子都是另外的几样饰品,另一帮野心勃勃、试图和他抢夺父母遗物的人。
大脑飞转,不到一秒的思考时间之后,应璃眯眼一笑,装着茫然反问:“是、是什么? “爷爷,我才刚进门不久呀,也和您、和奶奶相处不长,您怎么能上来就送我大礼?”
“不大、不大,你值得!”
祁晋忠摆手,示意陆亚珍打开;
“打开看看吧,是爷爷的珍藏。 “一枚红宝石胸针。”
…… ……
太离谱了,太离谱了。
当晚晚宴开始前,祁北丞站在洗手台前、对着梳妆镜整理仪容,满脑子想的都是:太离谱了!
“妈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 “道理我都懂啊,但这也——这也太夸张了吧!?”
以为刚见面就送红宝石藏品的行为足够夸张了,却不想太爷和太夫人还有后招!
他们要举办晚宴,请来许多祁应婚礼上没到场的上流名仕,向外界隆重地介绍他们的宝贝孙儿媳!
这种有名人到场的豪华盛宴,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至少得提前三到五天发邀请、和来宾确定时间。
由此推断,祁二老为了迎接宝贝孙儿媳登门拜访,动用了不少人力、做了不少准备。
这是叫祁北丞感到离谱的第一点。要知道,前世的他根本没带前妻登门,因而也没引发接下来的一系列离谱展开。
第二点,则就事关众多了。在误会和刻板印象的作用下,他和应璃成为了众人眼中逢场作戏的假夫夫。
爷爷奶奶还好,没看到上午那些生疏的举动,也就不存在这一层误会。可祁彦彬误会了,这就叫祁北丞很难受!
他太清楚祁彦彬的为人,知道这人有多不择手段。
一旦被察觉到嫌隙,哪怕是凭空臆想的,祁彦彬也能用尽全力地撬开,将一体的东西分割成两半。
他的哥哥,就遭遇过类似的事情,并因为那件事情愤而离家、发誓不再和祁家人来往。
“小狐媚子,可别再给我打歪心思……”
如果应璃心有防范,那祁北丞还能松一松神经、少几分担心。可偏偏那尚还娇嫩的食人花骨朵儿,现正是不顾一切、跃跃欲试的状态。
万一祁彦彬故技重施,祁北丞还真拿不准那小狐狸精会怎样表示。
“靠,不能再想了。”
打了个激灵,祁北丞捋好领带摆正领结,开门往外走。
“得盯紧了,得将这两人盯得紧紧的。 “我老婆的贞洁,当然得由我来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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