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一样,信封上的落款也一样。
“戴亦莘寄”。
霍佑青僵住了。
好一会,他才弯腰捡起地上的信,这封信是刚刚那那位工作人员放的吗?
上次龚琅跟他说信上的内容不堪入目,他不看才好。
他相信龚琅在这件事没有骗他。
正在纠结,估计客房服务到了的龚琅结束一盘游戏从房间走出来,一眼看到霍佑青手里的信封,他没有犹豫地夺过去,“这是什么?又是这个人写的,佑佑,这封信哪来的?”
“我不知道,刚刚有人上来送吃的,等他出去,这封信就在地上。”霍佑青说。
龚琅看霍佑青一眼,因为收信人就在眼前,这次他耐着性子争取对方的同意,“我帮你看,如果不是可怕的东西,我再把这封信给你。”
霍佑青想了下,同意了。
接下来,他看着龚琅的表情短时间变得异常愤怒,没等他开口,龚琅先一步把信揉成一团塞进自己口袋里,眉心直跳,“不要看。”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霍佑青不免问道。
龚琅沉默一瞬,对霍佑青挤出笑容,“你吃夜宵,这事交给我处理,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变态而已。”
霍佑青看着发小比平时都严肃的样子,只好点头。等入睡,他想起自己应该问问龚琅要怎么处理。
今夜太晚了,还是明早问吧。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觉睡醒,去到二十七岁时空。
自周三陪戴沅看完医生,对方安静许多,不再发消息过来。霍佑青也开始思考重新找一份工作,上份工作不仅没赚到什么钱,还赔了钱,血亏。
第二份工作霍佑青找的比之前慎重许多,不会当天签合同,去面试前提前查好公司资料,在周五当天,他成功入职一家外企,做的也是跟翻译有关的工作。
他所在的部门看上去挺和谐,他才当天入职,同事们就说一起聚聚,三言两语定下,地点定在当地非常繁华的一家酒吧。
霍佑青有限的人生里只去过两次酒吧,一次是跟大学室友去的,一次是跟龚琅。室友也好,龚琅也好,都觉得霍佑青不该来酒吧,所以上两次去的都是清吧,这次不太一样。
坐在卡座的霍佑青无聊地玩手机,他对舞厅那些群魔乱舞的人群毫没兴趣。虽然他来参加聚餐,可他并不想迎合他人,所以同事敬的酒,他一口都没喝。连番拒绝后,有些同事的脸色就差了下来。
尤其是一个叫浩哥的。
霍佑青觉得这人奇怪,从他今天入职起,这个浩哥就在他身边晃来晃去,总是问些有的没的,刚刚又端着酒过来,看他入职资料填的二十七岁,问他有对象没有,如果没有,他可以给他介绍。
被霍佑青明着拒绝几次后,浩哥的脸色就特别难看。
霍佑青一边心想他这份工作可能又泡汤,一边拿着手机起身往外走。
他刚起身,就有好几个人问他,“去哪?”
“洗手间。”霍佑青找了个借口。
实际上,他准备开溜。
酒吧灯光很暗,人很多,霍佑青绝大部分时间还是个路痴,找出口找了半天,不仅没找到出口,还越走越往酒吧里面。他走到深处,才发现这家酒吧居然是个隐藏两层。
意识到自己走错路的霍佑青,正要原路返回,忽然听到脚步声,有人从楼上下来了。
本是随意的一眼,却刚好看清为首人的脸。
戴沅西装革履,面无表情地往下走。
他此时的神情气势跟霍佑青之前见过的样子都不一样。
戴沅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知道那些人说了什么,他忽然停下脚步,抬手对着身后最右边的人就是一巴掌,狠厉到直接把人打吐血。
第十二章
光线晦暗的酒吧,角落的灯光成了暧昧装饰,却也能隐隐约约照亮人相。戴沅掌掴人时,琥珀眼依旧是清澈的,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仿佛凶残将人打吐血的人不是他。
霍佑青被这一幕惊得不慎发出轻微吸气声,这一声很小,连霍佑青本人都不一定能在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听清。
没等他藏身于暗处,继续观察眼前的情况,就看到先前打人的戴沅被反踹一脚。戴沅像是重心不稳,或是吃痛受不住,从楼梯上滚下。
踹人的是被打者旁边的人,他将戴沅踹下楼梯,又追上来,对着戴沅腰侧狠踢一脚。踢完,他像是注意到周围有人,当即转眸看过来,“什么人?!”
霍佑青没有动,戴沅被那一脚踢得蜷缩起身体,他也看到了霍佑青,双眸睁大,又因疼痛而长睫抖如蝶翼,看上去十分可怜。
霍佑青慢慢开口:“该是我问你们吧,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打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怕死就继续待着这里。”打人者冷声威胁道。
霍佑青沉默片刻,抬腿往外走。
在经过戴沅身边的时候,他微微偏低下头,发现对方正眼巴巴望着自己,沾上灰尘的苍白手指似乎想抓住他的裤腿,但像是怕给他惹麻烦,或是旁的原因,手指并没有抓住。
霍佑青收回眼神,目不斜视走了出去。他出去后找到酒吧的工作人员,简单说了下自己刚刚看到的情况。看到工作人员往他指的方向去,霍佑青便离开了酒吧。
酒吧外面的车不好打,等车的时间,霍佑青脑海里浮现先前看到的场景。
他没有当场去救戴沅,有好几个原因。一是虽然戴沅跟他算有关系,但实际上在他看来与陌生人无异;二是他一个人也不能救戴沅,还是让酒吧的保安过去更好;三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先前那一幕很违和。
踢戴沅的人虽然语气凶狠,但似乎在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霍佑青不明白,而且他也不清楚戴沅跟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这时,酒吧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出来,他视线转了一圈,忽然落在正在等车的霍佑青身上。
“先生。”工作人员跑到霍佑青面前,“还好您没有走,您那位朋友晕了过去,你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他似乎发现霍佑青有些迷惑,啊了一声,解释道:“就是您刚刚跟我说有人打起来了,我们去看了,只剩一个人在那里,我们本来想送那位先生去医院,但他问了您的特征,说您是他的朋友,然后就晕了过去。”
霍佑青明白工作人员的意思了,他冲出来找自己,多半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毕竟送人去医院,说不定还要贴上不少的医药费。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霍佑青对工作人员笑了笑,就侧过身拿出手指,拨打某个电话。
电话打到第三个才被接起。
接电话的人语气明显不好,“你有什么事?”
“戴沅晕了。”霍佑青开门见山道,继而把地点报给对方。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刹那间怒了,“你又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如果非要算的话,见义勇为。仇医生,你最好快点到这里来。”说完,霍佑青就挂断电话,转头对工作人员又是一笑,语气温和,“我已经叫了人过来,他是医生,相信能很好照顾那位……晕过去的先生,不过在医生来之前,你能帮我照顾下那位先生吗?”
工作人员看到霍佑青脸上的笑,方才还显露着急神情的脸莫名涨红了,他傻愣愣地点头,等人当着他面上车离开,才意识到他把事情搞砸了。
刚刚经理明明跟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位客人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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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表哥家里的霍佑青跟表哥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不断。
是仇问斐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反复盘问他对戴沅做了什么。
霍佑青面不改色跳过那些烦人的讯息,转给自己新加的同事发消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让他们好好玩。
发完,关机,睡觉。
但他没有想到,半夜会有人冲来砸他表哥的门。
表哥和他都被吵醒,表哥刚睡意朦胧打开门,就被人推撞到门上,踏步进来的是浑身戾气的龚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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