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江淮涂完药,江淮就自己钻进了被窝里,还给陆无祟说了句晚安。
陆无祟看着他睡着, 眼皮一点点合上。
然后他伸出手,把江淮脸上的胡子,小心地揭了下来。
通红一片,还鼓起来不少。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的。
*
江淮的玩心大, 忘性也大, 第二天起床之后, 连自己脸上的胡子不见了都没感觉到。
吃饭的时候, 江淮从楼上下来,陆无祟早早就坐在了那里,正拿着一份杂志看。
旁边的人正在备菜。
在菜差不多快摆好时,陆无祟问了一句:“今天给弄的什么菜?”
陆无祟很少管这方面的事。
也因此, 那人随意道:“回陆先生, 有您昨天要的蟹黄包, 还有厨师给上的两道新菜。”
陆无祟合上杂志,没再说什么。
直到他抬头,眸光一怔。
管家也正忙碌着,一抬头,微微怔愣。
不止是管家,旁边正在备菜的人看见之后,也愣住了。
江淮这两天顶着那撮胡子,大家才开始还觉得很违和。
看着看着,竟然也习惯了他脸上有胡子的样子。
乍一把他白净的小脸给露出来。
众人还觉得有点惊艳。
江淮丝毫没感觉到别人的视线,揉着眼睛下来,还有点没睡醒。
管家和其他人时不时往他的身上瞥一眼。
他们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就江淮这一张脸,摆在谁的面前都得多瞥两眼。
尤其是眼睛受过他贴胡子的荼毒之后,更能深切地感觉到他的美。
管家道:“小江少爷今天怎么……”
陆无祟状似不经意清咳了一声。
众人的眼睛堪堪从江淮的脸上移开,管家的话更是戛然而止,连忙咽了回去。
瞧陆先生这个样子。
小江少爷脸上的胡子不会是他揭的吧?
应该是了,小江少爷应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脸上的胡子没了,而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小江少爷脸上的东西给揭掉的人,估计也就陆先生了。
他们可是夫夫,晚上睡在一起的。
只是,想想陆无祟和江淮斗智斗勇,和江淮较劲,管家总有一种……很强的违和感。
陆无祟倒是很淡定。
甚至在江淮把东西吃到嘴巴旁边时,给他擦了擦。
江淮还是没发现胡子不见了。
陆无祟:……说他在意那个破东西吧,他也确实在意。
说不在意吧,又迟钝成这个样子。
而等江淮把这件事情给想起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其实他每天洗漱,每天都是要照镜子的,而且不止一遍。
但是他就愣是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少了样东西。
还是被唐平建提醒,他才想起来的。
江淮摸了摸自己的脸,茫然道:“我的胡子呢?”
他还以为是今天掉的,要钻到地上去找。
“不用找胡子,不用找胡子,”唐平建对上陆无祟的眼刀,连忙道,“你这样蛮好看……不是,蛮有男人味的。”
江淮顿住,从桌子下探出两只眼睛,“真的?”
“真的,真的,”唐平建编瞎话的水平一流,“可能是那一次看走眼了,今天再看你,感觉比戴着胡子还要男人。”
江淮半信半疑。
唐平建继续道:“看看,你起身的动作也这么男人,果然是那个胡子把你的个人魅力给遮挡住了,现在再看你,可比戴胡子的时候要顺眼。”
江淮的信任度百分之七十。
“确实是好看,”唐平建啧啧称奇,“看来我也得把我的胡子给刮掉了,这样好多了。”
江淮的信任度百分百。
他眼睛亮了起来。
陆无祟:……头疼。
长期混迹于三教九流场所的唐平建,说起谎话的水平也比平常人高一大截。
哪怕是再离谱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都高了几分。
不过……这件事对江淮没什么坏处。
想起他因为过敏高高肿起的脸,陆无祟忍了忍,最终没管。
早饭的时候,还发生了件事情。
陆无祟在吃完之后,忽然对着管家道:“这段时间,厨师的手艺退步了。”
他这句话,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但其中又暗流汹涌,令人听着心里一紧。
江淮把剩下的两口吃完,也抬起头道:“我觉得还好啊,没有变难吃。”
陆无祟似笑非笑,“是吗?”
好在,陆无祟就提了这么一嘴,之后就没再说类似的话。
管家倒是还好。
等陆无祟在饭桌上的这句话,传到后厨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这些人,大都是在陆无祟刚从老宅脱离那阵,跟着过来的,同老夫人也相熟。
他们都知道,这阵子陆无祟和老夫人发生了点不愉快。
陆无祟这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引起了他们的忐忑。
这是在老夫人那边受了气,要拿他们开火了?
可是从前,陆无祟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他同老夫人的感情深厚,几乎也没有过隔夜仇。
而且江淮的事情过去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他显山露水,为什么又要在这种时候发作?
但依照陆无祟的性格,又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果不其然,又过去两天后,陆无祟要把家里的保姆佣人都换一个遍。
这次的由头,是因为有人把江淮每天要吃的东西给搞错了,出现上了工作上的失误。
江淮每天吃得美滋滋,都没觉出有什么问题。
可是陆无祟在一旁,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忽然道:“今天是谁准备的饭?”
陆家在准备饭食上,有陆家自己的规矩。
这个规矩,在陆无祟搬出老宅后,也一直没废弃掉,沿用至今。
每天主人要吃什么饭,会提前一天跟厨房里打招呼,到了第二天,厨房就会做出相应的菜式。
要是主人没有说,他们就会选择主人平时爱吃的菜做。
要是主人不知道吃什么,说随便的话,当天厨师就会把从没做过的菜和经常吃的菜给混起来,以防新菜不好吃,也能有老菜顶着。
所以,这三种形式下的菜品,都是不一样的。
但是这天,厨房里弄的全是新菜。
今天备菜的人被叫了过来,陆无祟掀了掀眼皮,忽然道:“又是你?”
那人愣住,惊讶道:“陆先生,我这是第一次……”
“你这可不是第一次,”陆无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弄错菜品的第三次了。”
那人白了脸,又有些茫然。
显然不知道陆无祟口中说的“三次”从何而来。
不止是他,陆无祟还让管家,把厨师、后勤全叫了过来。
在众人面前,他道:“并不是我存心想为难你们,只不过,你们最近工作的水准,是在为难我。”
这些人忐忑无比。
“在很早之前,我明明说过,早餐以清淡适口为主,又怎么会大早晨起来点蟹黄包?”陆无祟把事情一个个揪了出来,“不过现在问你们是谁点的,你们恐怕也说不出来吧?”
众人有点傻眼。
陆无祟十分淡定,轻飘飘道:“可能是从老宅出来太久,许多规矩都忘干净了,不如你们回老宅,再和老宅那边的师傅学习学习吧。”
就这样,这些人全都被他给遣走了。
江淮傻眼了。
倒是唐平建,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剔牙。
江淮问:“为、为什么这么突然啊?他们也没犯什么大错吧?”
陆无祟在面对他时,眸色当中的冷光就缓缓消退了下来。
他道:“你不用管这么多。”
江淮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他觉得,陆无祟是在无理取闹,明明人家都没做错什么事情,他就把人家给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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