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是相信陆无祟的。
可是他怎么说出来啦?
两人在夜色中对视了片刻。
陆无祟紧紧抱住他,深吸了口气。
江淮陷在他的怀中,忽然睁大了眼睛,小声道:“我好像感觉,我的肚子动了一下。”
陆无祟连忙松开了他。
两人的视线一同落在江淮的肚子上。
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后,陆无祟不确定道:“一般几周能有胎动?”
江淮也有些懵。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十八周?”
十八周?十八周是几个月?
陆无祟差点连基本的换算能力都没了,拿出来手机计算之后,才皱眉道:“至少要四个月。”
可是江淮这才几个月?
才三个月。
怎么可能呢?
两人再次盯着江淮那微微凸起的肚皮。
片刻后,江淮的肚子“咕噜”一声……
两人同时一僵。
江淮咬了咬嘴唇,露出个不太好意思的笑,“原来是我饿了啊。”
陆无祟:“……”
他刚刚心都快跳出来了,就这?
两人又手忙脚乱地躺了回去。
躺了片刻之后,江淮对着天花板,有些灵魂出窍道:“我好饿。”
陆无祟问:“想吃什么?我让厨师给你做。”
江淮道:“可是现在把人家给吵醒,是不是不太好。”
陆无祟道:“我高薪聘请的他们,做饭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江淮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来比较滑稽的一幕。
画面中是他们家的几个厨师。
而陆无祟拿着小皮鞭,在他们身后使劲抽打着。
边抽打,边冷酷无情道:“做饭,是你们的本分!”
江淮:“……不行不行,我自己去做。”
听到他这么说,陆无祟却有些不乐意了。
他也坐了起来,拉住了江淮的手,“你自己身体都……不行。”
江淮怪道:“只是做个饭而已啊。”
——哪有让怀孕的人干活的道理?
尤其是这些活在他没怀孕时都不用干。
陆无祟一咬牙:“我给你做。”
江淮:……?
*
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厨房里,看着陆无祟做出来的那一坨“不明物体”。
它甚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饭了。
江淮脸上的表情被挤得皱巴巴,满脸问号的看着那一坨东西,“这是,这是什么?”
陆无祟面无表情道:“面条。”
江淮:“……”还真是没想到的答案呢。
他还以为是面糊糊。
陆无祟从小学习就好,基本没有掉下第一名的时候。
他的聪明保留在了工作中。
也让他在工作时,一路顺风顺水,基本没有过不如意的时候。
如果不是陆如梅操持不动陆家了。
他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投资了很多的产业,自己出来开一个公司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
他,煮面,煮成了浆糊。
江淮轻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完全没有安抚陆无祟的意思。
陆无祟:“……”
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他还是老老实实把位置让给了江淮。
江淮做饭的动作倒是很干脆利索。
上次他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是因为在实验新品,做起来确实没什么经验。
但其他的食物做着,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很快,他就做好了两碗阳春面。
陆无祟尴尬道:“没想到,你做饭还挺厉害。”
“那当然啦,”江淮自信满满,“上次那是意外。”
江淮站在锅面前,还喃喃道:“以后要是有了宝宝,她想吃什么我都给她做……”
话音未落,他止住了话头。
因为他想起来,他还没做好决定呢。
好不容易温馨起来的氛围,又莫名其妙被打散了。
陆无祟假装没看见他的愣神,略过他,端起两碗面道:“不是饿了吗?走吧。”
江淮回神,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
第二天,陆无祟把江淮带去了医院。
之前给江淮误诊的医生,如今被撸了,换成了上次给江淮做B超的那个医生。
不过被撸的医生,暂时还是待在给江淮诊疗的医疗小组里。
毕竟就他最清楚江淮的情况。
而且他手上还有国外医生的门路。
误诊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有的医生误诊耽误了病情导致发生了命案之后,会直接被吊销医生执照,甚至会被赶出这一行。
所以他还能暂时的从这个医院里待着,已经是陆无祟手下留情了。
这个医生也知道,主要还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条人脉。
不然陆无祟早就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他在医院里,直直撞上了陆无祟和江淮。
原本是想躲的,可是过会儿会议室里,照样还是要见面。
医生僵住,对着陆无祟道了声好。
犹豫了一下,也对着江淮打了个招呼。
陆无祟不置可否,江淮倒是笑着和他招了招手,问他:“您今天上班呀?”
“啊……”医生受宠若惊,连忙道,“对的,我上班。”
不止是上班。
过会儿会议室里好像还有他呢。
江淮道:“上次来医院时,都没见到您啊。”
上次,是他做B超的那次。
这医生哪敢再冒头啊?恨不能躲得远远的,别被陆无祟的怒火给殃及到。
虽然说,他的犯错的程度,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眼见医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陆无祟适时的出面,揽住了江淮,“要赶紧走了。”
江淮点点头。
他看了看医生,一双纯净的眼睛直把医生看得心虚。
直到两人的背影已经远去。
医生对着走廊,才叹了口气。
三个月,倒是不怎么显怀,但是他看着江淮身上,气质倒是变得温软了不少。
*
会议室中,江淮和陆无祟坐在最中间。
旁边是医院里所有权威的医生。
坐了没几分钟,方才走廊里和江淮他们狭路相逢的医生,也悄悄溜了进来。
在一开始,之前给江淮做B超的那个医生就道:“经过这两天的讨论和研究,我们给江先生制订了四套的手术方案,还请您两位过目一下。”
医生把方案平摊在了两人的面前。
陆无祟低头一看后,就紧皱起了眉头。
他沉声道:“前几天不还说,流产和生下来的风险一样吗?怎么今天又成流产是最佳方案了?”
“这个的话,我要为我的话道歉,”医生道,“当时我和廖医生对接不是很完全,后来对接完全后,我们组又对着江先生的各个检查报告做了很长时间的讨论,最后得出来的结果,确实是流产风险要更小,手术也能最快完成。”
陆无祟的脸已经全黑了下来。
如果不是江淮在这里,他甚至想提出来,让这群人赶紧滚出医院。
“是这样的,”医生连忙道,“胎儿现在还没长大,只是一个拳头大小,但等着他逐渐发育变大,就会压迫他各个内脏器官,女人和男人的身体本质上就不一样,骨盆的弧度也不一样,中间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我、我不想打掉他,”江淮忽然道,“我想要这个孩子。”
陆无祟一时之间愣住了。
不止是他,连刚刚还在滔滔不绝的医生,也对着江淮侧目。
“有危险的话,能有我生病时危险大吗?”江淮心中的条理逐渐清晰起来,“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这个。”
陆无祟皱眉道:“江淮,不要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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