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一个激灵,杭老师你变脸前打个招呼好吗?!]
[他们一大段讨论把我说得云里雾里,看到微笑瞬间清醒(微笑.jpg)]
[我靠,杭老师你和杨杨怎么一个比一个吓人!]
[我真诚发问,两位老师是想进军恐怖电影吗?]
[这种时候演技太好真的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我觉得我需要点精神补偿]
很快,午餐时间到,幽灵一样美丽诡异的管家推着餐车走向餐厅。
单单只是听到餐车的小轮在地面滚动发出的声响,端坐在餐桌上的玩家们皆是习惯性一抖,看样子确实对杭杨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他慢慢走到安静到压抑的餐桌前,不急不缓地把餐盘摆上,然后微笑:“大家请慢用。”
美人在侧,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在面前,但大部分人没有半点心情享用,基本只是重复把食物往嘴里“塞”这个动作,真实演绎了“味同嚼蜡”四个字。
“提醒大家,”杭杨取出兜里的怀表,“距离我定下的期限还有17小时32分钟,祝诸位尽快抓住真相。”
他优雅颔首:“再会。”
随着餐车远去的声音,餐厅再此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突然,邮差“砰!”一声拍在桌子上,他双手气恼地抓住头发:“他妈的乱七八糟,一点头绪都没有!”
旁边,商人妻子垂眸,拿丝帕遮住嘴角:“当真是下等人,半点教养都没有。”
“你!”邮差几乎跳起来,“行啊,你不惜命!你愿意死就自己去找那个疯子呗,在这儿充什么大?!”
眼看这群人又要乱哄哄吵起来,顾愿突然起身,声压在一瞬间盖过了所有人:“我有些有趣的推论,大家感兴趣的话,要不要一起来听听?”
一筹莫展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不可能放弃这点突然冒出来的希望火星,赶紧跟着顾愿走进了商人的房间。
只见他走到尸体旁边,毫不介意把男人的下巴往上一抬,露出脖子上皮开肉绽的勒痕:“两具尸体脖子上的勒痕都较为错杂,但商人身体上有个更加直观的指向性线索,那就是最深的一道勒痕——方向朝上。”
他拿绳子稍微比划了一下:“凶手把绳子从后套在死者脖子上,用力向上勒造成。”
“我发现了这个细节,因此我断定凶手的身高一定超过死者,”顾愿继续说,“再加上两位夫人算得上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我曾坚定地把两个女士排除在外。”
顾愿强调了“曾”这个字,商人和男爵的妻子具是神色一凛。
他把两位女性的反应收于眼底,然而并不置可否,顾愿拿起房间里的粗麻绳:“多亏了神父的提醒,我才发现绳子上除了和死者脖子摩擦的这段磨损,左右对称处还各有一小段,不大、不甚明显,但确实存在。”
“到底是如何造成的呢?”顾愿仰着头轻声问,他拿着绳子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最后停在衣柜旁。
他把绳子对折,绕过头顶钉进墙面的钩子,手“模仿”脖子在绳套内抻了抻,几处磨痕瞬间都有了完美的对应。
“商人先生个头并不高,我曾遗憾,‘凶手高于死者’这条信息除了排除两位女士的嫌疑,用处并不大。”
顾愿微笑起来:“但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颠倒了。”
“从后方勒死个头不高的商人,仍需要依赖挂钩,”顾愿看向两位夫人,“这又说明什么呢?”
邮差喃喃接话:“杀人的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啪!”顾愿打了个响指, 朝男爵的夫人慢慢走近了两步,夫人却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甚至后退了半步。
“巧了, 商人的夫人有不在场证明, ”顾愿语速越来越快,他这个暴躁性格在咄咄逼人的时候真的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令人很难不惶惶然,“那嫌疑人是不是已经被圈定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嗯?夫人?”
“胡说!”男爵夫人脸色阴沉,她抬起头,这么个身形柔弱的女子气场全开的时候竟也有不可思议的压迫感。
“把绳子绕过墙上的钩子而已, 很容易的动作, 却能简单地嫁祸给两个女性,”夫人盯着顾愿,“这为什么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赃?”
“一个身份低微的商人,靠婚姻关系混进贵族全程的卑贱之人,”她冷笑一声,依旧端庄华贵,“我和他有什么仇怨?我杀他做什么?还真当一个下水道钻出来的臭老鼠,披上了人的华服, 我就会多看他一眼?”
“啪啪啪!”
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顾愿并没有气恼, 而是微笑着鼓掌:“说得好!”
“‘为什么这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赃?’”顾愿双手背在身后, 在走廊上慢慢踱了两步,“夫人可能忘记了, 还有个小细节。”
他看向荀勖和杭修途:“根据作家先生和神父先生的指证, 昨天下午, 房间内发出动静时,几人一起去敲门询问,商人不仅明确拒绝几位入内,还亲口说出‘他没事’。”
“看得出两点,”顾愿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商人对面前这个人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身份认可,或者说,有一些微妙或是暧昧的关系……”
“您说得对,作为一个靠买卖婚姻混入贵族圈的商人,他在获得‘尊贵的身份’后,对自己原来身处的阶级却无比鄙夷。”顾愿一边走一边说,“从很多小细节里都能看出来,每次用餐,他不愿意和我、作家以及邮差先生邻座,却喜欢跟男爵套关系拉近乎。”
顾愿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不疾不徐地说:“其实只要稍加留意昨天下午的社交‘布局’就能发现,商人先生早已将自己视为贵族阶级中的一员,不是吗?”
男爵夫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所以?”
“所以昨天下午在他房间的绝不是我们三个下等人。”顾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蓦然转过身,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二,即便在现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环境下,商人仍不觉得面前人会杀了自己,或者说,他潜意识认为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神父的身量比他高大挺拔得多,”顾愿手指抵在自己下巴上,“商人不蠢,当然不会把这位神职者视作全然无害,那么那个时候有可能出现在他房间的只剩两人,而他自己的妻子那个时候却并不再房间内……”
顾愿笑着看向脸色越发苍白男爵夫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派胡言!”男爵夫人瞪向顾愿,她仍高抬着美丽的头,绝不愿低下,“昨晚发生的两场凶杀案手法和犯罪习惯几乎一模一样,肯定是一个人做下的,但我一夜没能进自己丈夫的房间——”
“肯——定是一个人做下的?”顾愿抬高声音打断她,“您凭什么笃定?”
“你!”她话语一滞,眉目间竟突然有一瞬的慌张。
“您怎么了?”顾愿没有漏下她每一点细微的反应,他一手按住自己的下巴,轻轻点了点。
突然,他离商人的妻子快步走近了两步:“您似乎、很不安?”
没人想到顾愿这么快换了质问的对象,齐齐愣了一秒。美艳的少妇瞬间攥紧她华贵的长裙,皱起精致的眉,瞪过来:“我昨晚和死掉的丈夫在一张床上睡一夜,关心凶手很奇怪吗?”
“不奇怪,”顾愿笑起来,“但奇怪的是您的不安是从我指控男爵夫人开始的。”
他声音不大,语调平缓,比起一开始的咄咄逼人倒像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但两位女性的面部表情却同时出现了片刻的凝滞,顾愿明显看得出她们面部肌肉瞬间紧绷。
他围着她们慢慢走了半圈,堪称温和地继续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昨晚的两个杀人现场真的很有趣。就比如几乎一致的杀人现场、几乎一致的手法,两名受害者恰是有妇之夫,而两位妻子都在丈夫死亡后拿到了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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