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落帆下意识服从,任由白皙透着黛青血管的修长指节勾着他的下巴,或是入夜风凉,他瑟缩了一下。
“不要怕我。”
下一刻宴落帆试图解释的言语被堵在喉咙,化作挣扎的呜咽,可对方展现出贪婪和强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将他的呼吸都夺走,在口齿纠缠过程中,彼此沾染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气味。
待二人分离刚才的一切荒谬如错觉,可唇上遗留的凉意仍在为宴落帆不断确认这事实:殷辞月,这个修真升级文主角,在小说剧情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的人,刚才亲了他这个男人。
疯了。
他一双桃花眼瞪圆,盯着眼前人连夜色都无法遮掩住的烧红耳根,一时不知该为自己失去的初吻叹息,还是去同情不明真相的殷辞月。
宴落帆指尖都颤了,本来习惯性咬唇的动作也被生硬克制,“你、你会后悔的。”
“殷辞月,你刚才干了什么?!”
殷辞月面临质问,依旧淡然,注视小骗子茶色瞳仁蒙上细碎水光,连那因羞耻和恼怒而沁红的眼尾都显得讨喜,怎么会有这样合心意的人?
尤其是嘴巴湿润,染上属于他的气味时。
还想,得到更多……
一道略显耳熟的女声传来,其中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怒火,循声望去竟是多日不见的金舒荣。
她正从院门大树下火急火燎赶来,活像是抓住红杏出墙妻子,走到宴落帆身边就掏出帕子一通猛擦,“不干净!”
明明被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应该更为羞耻,可宴落帆却奇妙地不再无措,甚至还能劝金舒荣冷静,“不算什么大事。”
“怎么不算?”金舒荣眼泪都要掉下来,她没料到分明是为早些见到小郡主才守着,却看到这让人心碎的一幕,“就算是未婚夫妻也要…也要保持距离才行。”
这话听着都矛盾,宴落帆失笑。
殷辞月凤眸微眯,声线冷冰:“游云小姐,这和你无关。”
金舒荣横眉,气得头上珠钗乱晃:“怎么无关,我和落落是好友,我不能让她受登徒子的调戏。”
本来在撒火和抓狂中做选择的宴落帆拉起架,承担起岔开话题的责任,“我以为你会很快回到临谷峪,没成想花了至少半月的时间,伯母身体还好吗?”
“已经大好了,只是前不久有些铺子出了问题,就没能立刻赶回来,没成想你已经……”金舒荣又说到伤心处。
宴落帆有些窘迫,虽说不知为何要解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金舒荣假意抹泪,倒也好哄:“嗯,我相信落落。”
然后她继续指桑骂槐,“有些人看着清心寡欲的,其实骨子里还不知在想些什么,越冷淡的人,他越……”
再不打断是不行了,宴落帆尬笑两声,双手合十,“已经丑时了,你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金舒荣不太满意,她等那么长时间可是冲着和落落促膝长谈来的,可看落落这憔悴的模样,只得勉强松口:“好吧。”
但要求要是要提,“明日我和落落一起去早课可好?”
宴落帆正愁和殷辞月见面尴尬,自是毫不犹豫一口答应:“好。”
殷辞月连表达意见的时机也无,但目光落到小骗子红润的唇瓣上,回想到柔软温暖的触感,也没再多生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没生气,可被亲后反而生了气的落落:腿都软了,走开!!
嗷,今天这章是让落落刷新认知的,再就是如果以后还有那么长的章节我会把它分成两章的,啾咪~
(我为什么写那么长?试图凑整数呜呜,请夸我长长)
第25章 七夕庙会
翌日, 云销雨霁、惠风和畅。
仍是固定辰时,宴落帆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听到些声响却没放在心上, 睡不足的懒觉让他燃起刻苦修炼的斗志, 至少要到筑基期, 这样就不会困倦,可饭依旧要吃, 这是人生意义。
他未曾察觉屋内溜进一道黑影,正掀开重重帷帐,最后一声呼唤:“落落, 我们要去上早课了!”
宴落帆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但介于睡觉时没塞布包,只是将被子裹得更紧,正处在:看似大脑一片空白, 实际真的一片空白。
下一瞬,他迷蒙睡眼瞬间清明:“金舒荣,我记得昨晚落了门闩,你怎么进来的?”
黑影, 也就是金舒荣眉眼弯弯,言语中还带着得意, “那个怎么可能拦得住我, 随便钩钩手指便能解决。”
她说完, 还面露忧虑, 目光落于宴落帆唯一露出绝色的面庞,“落落, 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修士入睡不能如此松懈, 若来的不是我,而是殷……什么登徒子呢?”
这言语转折生硬,宴落帆想注意不到都困难,看来这位游云小姐是连殷辞月的名字都不愿提及,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敌视?
而且,“你能先将帷帐放下吗?”
金舒荣很顺从,毫不犹豫将帷帐放下,可她人并没出去甚至还有坐床上看人穿衣服的意思,嘴里夸赞:“落落你都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样子有多惹人喜欢。”
宴落帆将被子抓得更紧,克制不住僵硬,干巴巴地请求:“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会儿?”
“啊?”金舒荣眉头皱起,瑞风眼满是不解,极其不舍伸出手,“都身为女子有什么好避讳的,我来帮落落梳洗可好?”
宴落帆惊慌失措,“不用!”
他伸出一只胳膊将金舒荣给推出帷帐,还不放心地补充一句,“不许偷看。”
于是金舒荣就只好背过身去,心底仍是不服气,搁那小声嘀咕:“落落,都是女子有什么关系嘛,我又占不了你便宜,都没见你对那个姓殷的防范那么严,这么避着我,难不成——”
宴落帆手忙脚乱往胸口塞布包,听到这拉长的尾音,心差点被提到嗓子眼,正欲出言辩解,就听到那剩下的半句话:
“难不成你发现我觊觎你的美色了?”
宴落帆哽住,求下次讲话不要大喘气,“没有的事,不要开玩笑。”
等宴落帆终于将自己收拾好,金舒荣好似条小尾巴跟在身后,他每做一件事便会得到一句赞美,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尤其那赞美又浮夸,左一句“国色天香”,右一句“心灵手巧”,而宴落帆只是简单洗了一把脸,仅此而已。
本来他打算一直绷着脸并对这“私闯民宅”的行为进行责备,至少要将不满表达,可最后没忍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这话可算落到点子上,金舒荣扯了个狐狸般的笑,一拍手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落落,我确实有一件请求。”
宴落帆随手朝头上丸子插了只珠钗,这是他唯一学会的绾发方式,快捷简单,“能保证不会再偷进我房间就继续说。”
金舒荣闻言欣喜,“那今日七夕,我们一起去山下逛一逛如何?放心,不会触犯门规的,只要和尊者说一声就行。在这里闷那么长时间,一定很是枯燥,刚好山下还有我们游云的店铺。”
一口气说完这通预想多遍的话,唯恐被拒绝。
毕竟表面身份都为女子,就当是寻常逛庙会也未尝不可,宴落帆也没多纠结:“好。”
于是两人便分别骑着云鹤前去参与听道早课,问为何有两只?这金舒荣有一肚子话想说,她想要和落落骑同一只云鹤的,当时也只是想展示一下自家游云雄厚的资本,没成想坏了自己的好事。
香香软软的落落就这么跑了?
飞至半空,她还没忍住敲了两下自己所骑的云鹤,心想这灵兽若有些眼力见,就立刻装成受伤飞不动。
可云鹤将这理解为对自己速度的催促,当时一骑绝尘,本来还能和宴落帆并肩聊天的机会都没了。
气得金舒荣到悟阁都一直保持黑脸的状态,连上前套近乎的都一个没理。
宴落帆坐到所剩无几的空位上,望了眼殷辞月的后脑勺,又看向瘪嘴的金舒荣,还是蛮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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