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另外几个被牵连的已经暴起将他给胖揍了一顿,“就是你的错。”
那人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应该不会招致宴师妹的厌恶吧?
……
这把没用的剑,宴落帆在心底默默吐槽,已经将床上人的手腕抓住,往里面有条理地输送灵气,看着那些细碎伤口逐渐愈合,这才松了一口气。
竹御尊者说的话并无夸张成分,殷辞月的气血因多次受伤损耗严重,若是凡尘界的人或许已经被盖上棺材盖了。
宴落帆简单推断道:“他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过来。”至少身体状况是这样说的。
他没打算停留太久,所以将灵气疏导得差不多后就站起身,最后嘱咐了含霜剑两句,“靠谱一会儿好吗?我之前让你用来保护殷辞月的灵气是不是被你给私自吞掉了?”
含霜想喊冤,“才没有,是主……”
“阿宴。”
属于殷辞月的特有冷冽声线响起。
宴落帆被直接吓了个激灵,准备往后扯,可是衣袖已经被拉扯住,太过用力挣扎说不准会让伤势更重,只好站在原地干巴巴问出毫无意义的问题:“你、你醒了。”好险,差点又用了男声。
他将目光落到正抓着他的手上,瓷白精致,修长而骨节分明似冷玉,只是上面泛红的细碎伤痕破坏了原有的完美,应该被跌下台阶时被碎石划伤的结果。
可恶,那几个人绝对不应该被放过,居然破坏了艺术品一般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更为不解风情。
宴落帆在欣赏完这指节后,伸出手将其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站到不会被殷辞月给拉到的位置,将来到这里的原因推卸掉:“那竹御尊者就能放心了。”
“你要走?”殷辞月眨了眨那双无焦距的风眼,显得受伤而茫然。
令人心生怜惜吗,尤其是宴落帆,他很吃这一套,却也只是迟疑片刻:“嗯。”
殷辞月将头给偏了过去,半阖着眼,似是接受了这一现实:“好。”
好果决,宴落帆有一瞬间感到意外,但是并没有选择拖延追问,现在不是弄清这些的时候,拖沓不决才会造成大问题,所以他也不过是转身离去,并将门扉轻轻闭合,在迈出小院时使出法诀将杂草去除。
殷辞月本来就不会是死缠烂打的类型,这才是走向正确的发展。
另一处待在屋内的殷辞月用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看了含霜一眼,冷声道:“多嘴。”
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放手。
靠卖弄可怜换来的关心注定不会长久,心悦的人,他的阿宴——就算强行挽留会遭到厌恶。
关于先天道体……
从星舫楼离开宴落帆打算重新找到竹御尊者,该将学习假死之术提上日程了,他连要死掉的地方都已经挑选完成,反正已经筑基期,强行接个外派任务然后在外面找好消失的地方。
不过在路上时被转籍殿的师兄给拦下了,“小师妹,有好多你的信件堆积在这里。”
宴落帆先道了歉,然后将那沓信件接到手中,粗扫一眼全部都是来自郾城,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内容,肯定又是在催促他和殷辞月划清界限了,回一封也好。
然后他随便拆开了一封,和他想象中倒是差距不小,说的是有可能的话将殷辞月给带回郾城一趟,说不准能找到解决之法,若是就连这样也毫无头绪,就真的该抛弃这颗弃子了。
宴城主说他大概听到了些消息,觉得宴落帆的冷落太过明显,会影响到作为第一美人的名誉。
想得到是周全,宴落帆权当没看到后面这句。
接下来大半个月,他的每一日都在早课和学习假死之术之间周转,殷辞月那里也是迟迟没得到任何消息,仿佛这个失去原有实力的掌门首徒要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那些心怀嫉妒的人也安分下来,甚至还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同情。
大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将宴落帆和殷辞月联系在一起,就像两人从未有过之前的亲近。
而那被人所抗拒的门派大比也随时间推移将近,星希尊者整日忙得热火朝天,强行拉着宴落帆帮忙,好似再不得到帮忙马上就要慌乱得直接死掉。
这日宴落帆看着签表:“我们临谷峪大部分都是对安溪门,是实力差不多的缘故吗?”
星希尊者停下写写画画,用毛笔杆瞧瞧自己傻徒弟的脑门:“当然,不是!只是若是不排在一起,他们就会说‘临谷峪怕了’之类的昏头话,总归对谁都没关系,所以——”
宴落帆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殷辞月也会和他们对上?”
星希尊者先是一声叹气,她对于自家徒弟的拧巴感到无可奈何,可是并不打算插手:“不会,他受伤太重,可以借此推脱掉,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真的阴差阳错解决了吗?宴落帆暂时安下心来,他看向自己这位师父:“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星希尊者点点头,先是在全身舒展后伸了个懒腰,从窗棂的斑驳色彩中望向西下落阳:“早知道应该推给竹御那个老家伙的!”
宴落帆整理了一下手中纸页,做完排序之后,“师父,我该有个师弟或是师妹吧?”
“欸?”星希尊者惊讶地瞪圆狐狸眼,她托着腮,一般来说,“作为徒弟都是希望师父只有他一个吧?这样无论是教导还是其他,落落并不是这样想的吗?”
宴落帆轻笑,目光垂在泛黄的宣纸上,“岚星峰太冷清了,多几个人不好吗?”
星希尊者看着自家徒弟越来越浮于表面的笑,那里面在最近掺杂进许多忧虑,她略一沉吟,笑眯眯地回应:“不,我只要落落一个徒弟就够了。”
在说完这话后她站起身,揉揉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想太多可是会掉头发的。”
时至门派大比那日,如同天祭日的重来,不过这次各门派都是冲着展露实力来的,每列队伍中都有雄赳赳气昂昂的存在,就像是把‘我要将你们打趴下’给写在了脸上。
宴落帆没将那些人放下心上,他环视一圈,确定殷辞月没出现后松了一口气。
“喂,你现在回心转意了没有?”
是自上次闹事后便再也没见过的段安平,此刻别别扭扭地凑过来,一看就是听说了划清界限的小道消息。
不过宴落帆的摇头很干脆:“完全没有。”
他又紧接着将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现在你知道那枚泉源灵佩是从何而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我会参加
一提起这件事段安平仍然是一肚子的火气, 他回到老宅后被家主打了好一顿之后又是罚跪,将事情前后离了清楚,最后终于得出被当刀子使的最终结论。
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上临谷峪来闹事居然是被人给算计来的。
于是紧接着便是痛定思痛, 将所有与那日祠堂有关的人全部搜罗起来, 还真找到了一点线索, 而且从抹黑临谷峪的出发点来看,完全能说得过去。
“是安溪门的人放的, 我们段家的长老查看过泉源灵佩中的灵气痕迹,确实是他们所特有的运气方式,而且有目击仆人所见人影的证实。”
果然, 有佐证当然是好事, 宴落帆对于单纯使用存音玉佩指正不够放心,所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段安平来了劲,在一边碎碎念地唾骂:“安溪门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为了取代你们临谷峪的位置,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尤其是那个姓‘顾’的什么大师兄……”
“你说什么?!”
范玉黎本是兴冲冲跑过来打招呼,一走过来就听见有人在说他们安溪门的坏话, 立刻动起手将人推搡到一边。
当然,段安平这种喜欢美人的角色, 一打照面便将眼前人的身份给认出, 笑容带上了点讨好的伏低做小:“这不是范小姐吗?”
范玉黎冷哼一声,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指着鼻子骂:“再让我听见你说我们安溪门的坏话,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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