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换?”贺鸣尧道。
“我有四斤二两的细粮票,想换成六斤的粗粮票!”
纪晟皱眉:“那你也没赚多少吧?”
“我哪里是想赚钱了?”周乘风苦笑,“我就是想多换点粗粮……”
细粮当然是好东西,但是不耐饱,吃了没多久又饿了,粗粮反而耐饱又顶饿,起码能让他白天不会饿肚子。
贺鸣尧还没出声应允,纪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粮票,抽出六斤的粗粮票塞过去,“我们和你换!”
“哎行!”
两家换完粮票,纪晟犹豫着,又给周乘风递了一张蛋票,面额恰好是一市斤的。
纪晟不缺鸡蛋吃,他的空间戒指里堆了数不清的野鸡蛋,鸡兔鱼肉就更多了,也不缺肉吃!
可是周乘风似乎过得挺苦的,好歹是邻居,对方的性子也不错,起码给碗肉汤还知道回馈两个红薯,纪晟不介意偶尔帮帮他。
“这张蛋票送给你吧!我们走了啊!”纪晟摆手。
“哎——”
周乘风愣在门口,纪晟已经拉着贺鸣尧连忙回了小洋楼。
贺鸣尧轻飘飘摸着纪晟的脑袋,冷道:“你倒是对那个周乘风挺好的?”
纪晟哼唧:“我对你更好哇!”
贺鸣尧一怔,没忍住将他抱起来,亲昵着脖颈低声道:“小橘子,那你再对我好点呗?”
“什么?”纪晟没反应过来。
贺鸣尧轻声笑着,抱着他直接上了二楼。
赖在床上的小狼崽又被毫不留情扔了出来,晕头晕脑趴在地上,耳朵尖尖抖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不满的抗议声,但声音又眨眼间消失不见。
“啾!”
小狼崽疑惑地甩甩脑袋,不太明白大人之间的事情,懵懵地钻回楼梯口的那个小窝,闭眼继续睡觉。
下午五点整,纪晟不想爬出被窝,躲在棉被里的眼睛依然有些红。
“你自己去泊哥那边还钱!我不去了,我想睡觉!”纪晟声音发着抖。
“也行。”贺鸣尧怜爱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又拿来热毛巾,帮忙敷了敷纪晟背脊上的红痕,尤其是后腰往下,纪晟皮肤尤其的白,更显得痕迹触目心惊。
贺鸣尧愣了下,亲着他的唇小声问道:“疼不疼?”
纪晟气得用力揪住他的脸颊,“你这会疼不疼?”
“疼疼疼!宝贝儿,下次我一定轻点!”
“滚吧!一边去!”
纪晟已经不相信他嘴里说的这种话了,苦着脸钻进被窝躲着人。
贺鸣尧手劲大,即便前期努力克制着力气,兴致上来时反而更加不管不顾,纪晟腰间常常能被留下清晰的手指印,次次都要被欺负地泣不成声。
贺鸣尧瞅着他窝在被窝里眼睛通红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又有了异样的感觉,只能克制地闭了闭眼,果断转身下楼。
来到柳胡同街,把欠了周泊川的所有钱一口气还清楚。
正巧祁谦刚从外面忙完事回来,贺鸣尧拦住他,“你来韶安市还有别的事?”
“部队里的事!这个不能和你说!”祁谦累得打哈欠。
周泊川意味深长地瞥了祁谦一眼,抬头暗暗对着贺鸣尧使眼色。
贺鸣尧明白他的意思,周泊川肯定也猜到了祁谦加入特殊部队的事情,那绝对不是小事!
贺鸣尧有心劝着祁谦争取尽快退伍转业,当即道:“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祁谦道:“明天下午,两点多的那趟火车!”
“我和你一块回去!”
“什么?”祁谦一个激灵被吓得清醒了。
“我说,明天我和你回京都。”贺鸣尧一字一句道,“正巧回去和我那个后妈算算帐!”
周泊川和祁谦面面相觑,瞬间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贺鸣尧不管他们怎么想,总之他迟早要回一趟京都算账,正好这次顺路跟着祁谦回去。
当天夜晚,纪晟懵逼地爬出被窝,“你再说一遍?你要去哪?”
贺鸣尧抱着他轻声道:“我保证,最多半个月就回来!在京都办完事以后,我再拐道去趟东北!”
“你又去东北干什么?!”纪晟更懵了。
“你不是想要可以洗热水澡的那个烧水炉吗?”
贺鸣尧贴着他脸颊说:“这些天我在韶安市也找过了,没有那种自成一体的烧水炉。上次那个小院子的房主赵干事不是说过吗?东北那边有个对外贸易口岸,他的烧水炉就是在那边买的。”
纪晟确实想要那个可以洗热水澡的烧水炉,只是没想到过程这么麻烦。
贺鸣尧又道:“我问过泊哥,东北那边确实有个对外贸易口岸,听说都是河对岸那边的进口货,应该挺好弄的,我帮你跑一趟!最多半个月,我肯定回来了!”
纪晟皱着脸抱紧他道:“我不想和你分开!要不我和你一块去?”
“你能忍得了火车上的条件?来回的旅程,加起来估计要坐六七天火车?”
“……那还是算了吧!”纪晟分分钟道。
贺鸣尧笑着狠狠亲了下他的唇,“刚刚还说舍不得和我分开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纪晟便皱紧了眉,爬到他身上不高兴地东戳戳西戳戳,不自觉软着声音,“我就是舍不得……”
自从纪晟在荒滩上第一次见到贺鸣尧,两人几乎日日形影不离,从来没有分开过哪怕一天的时间。
纪晟习惯了每天晚上抱着贺鸣尧睡觉,像是抱着一个大号暖宝宝,又温暖又让人安心。
贺鸣尧拍着他的背脊安抚道:“没事,最多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那万一超过半个月你没回来呢?”
“不会的,我一定算好了时间准时回来。”
“会不会迟回来一天?”纪晟担忧。
“绝对不会!我保证!”
“我还是舍不得!”纪小少爷越发粘糊,埋在贺鸣尧颈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
贺鸣尧眼眸深了深,“纪小晟,这会你最好别招惹我!”
下午那会他抱着纪晟折腾了许久,纪晟腰上的红痕还没彻底消退呢。
纪晟抬起头,眼睛水润润的,有些犹豫着牵住他的手,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慢慢舔-舐,含糊道:“我给你教一个新的……”
“什么新的?”
“这次你必须要听我的!”纪晟说,“我很怕疼的,你要是让我疼惨了,这辈子都别想碰我了。”
贺鸣尧头脑发晕,像是做梦一般顺着他的引导,手指往下摸索着,动作小心翼翼。
起初他还能听得进去纪晟在耳边一声又一声怕疼的声音,低沉的喘息,还有忍不住低声啜泣的哭声,像是贪婪勾人夺魄的妖精,让人理智全失,完全没了开始的冷静沉着。
小洋楼的灯光亮了整整一夜。
天光放亮时,纪晟拥着被窝艰难地爬起来,脑袋上头发乱翘,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傻傻发着呆。
昨晚似乎没带套?
最重要的是,他的空间戒指里本来也没有这种东西啊!
纪晟懊恼地趴在被窝里后悔不迭。
beta是有生殖腔的,那里真的小,若非刻意寻找,完全没法察觉——可问题是,那个坏胚子阴差阳错一找一个准!
纪晟后悔地快哭了,疯狂地在空间戒指翻来覆去找着避孕的药片,可惜从前纪小少爷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乖宝宝,哪能提前准备这些东西?!
大清早,贺鸣尧抱着纪晟下楼,又是喂粥又是轻声哄着,依然没能让纪晟眉开眼笑。
“这是怎么了?皱着眉苦大仇深的模样?”贺鸣尧捏捏他脸颊。
纪晟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始作俑者,故意背对着他,趴在桌上发着愁。
beta应该不可能那么容易中招的,毕竟成功率那么低,更何况,眼下除了安安静静等待,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防备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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