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刘琳的身体并不像以前的他那样千杯不醉,酒还没过三巡,牧临就把自己灌醉了。
“既然你已经当上了摄政军爵,就好好干……”
牧临搂着顾三千的肩膀,满身酒气,却坚持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两下:“三千啊……嗝。”
顾三千拿着小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只手搂在牧临腰上,防止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牧临稍稍安静了一点,顾三千才抱着他问道:“我在听着,叔叔,是不是不开心?”
牧临看着他摇摇头,然后笑:“当然没有,我为你高兴。没想到,你这么出息……但是你不该这么想。”
顾三千一直盯着牧临的脸,他摇摇晃晃往后仰,顾三千急忙用手掌压住他的后背,把牧临按到自己怀里,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瞬间拉得很近。牧临此时并没刻意注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破天荒地没从顾三千怀里挣脱出来。
顾三千承认,自己拉牧临来喝酒,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如今他如愿以偿,没有放手的道理。顾三千抱紧牧临,紧紧盯着他,轻声道:“叔叔,你醉了。”
“呵,笑话……你还没事,我怎么可能醉。”
牧临越过顾三千的身体去拿酒瓶,顾三千抢先一步把酒瓶拿走,牧临大怒,瞪着顾三千命令道:“酒给我!”
顾三千把自己的杯子斟满,在牧临面前晃一下:“想要吗?”
牧临皱了皱眉,没有出声,顾三千却当着他的面将那一杯酒仰头喝进口中,牧临愣了愣,神色不善地看着顾三千:“你敢耍我?”
顾三千笑了一下,侧头凑过来,几乎要吻到牧临唇上,然而他没有彻底吻下去,最终堪堪停在与他只有毫厘相差的前方。酒气从顾三千唇齿间飘出来,勾引着牧临,他混沌的大脑终于清明了一丝,随后竟真的凑上去,从顾三千口中汲那一口酒。
顾三千没想到牧临会愿意跟他玩这种把戏,却明白他叔叔现在是脑子不清醒,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急忙扶着牧临的脖子用力吻下去。
牧临愣愣地盯着顾三千的脸,喉结微微滑动一下,一口酒被他“咕咚”吞了下去。牧临有些懵,只觉顾三千的呼吸近在眼前,两个人之间也升腾起一种细腻,令人窒息的气氛。隔着眼睛里朦胧的水汽,牧临不怎么看得清顾三千的表情,他只是下意识觉得,他们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会出事。
终于,牧临首先移开视线,他想离顾三千远一点,却被后者捏住了下巴,他强迫牧临看着他。
顾三千微微蹙眉,眼睛里却是欲望:“叔叔……你让我好好干我就会好好干,我会保护这个国家。但是,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权势地位。”
牧临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顾三千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离他越来越近。牧临感觉到顾三千的嘴唇贴在他唇上,剩下的声音都被吞没进两个人紧贴的双唇之中。牧临默默想,这样也好。因为他此时其实不太敢听顾三千说话,他那些过于热烈的告白还言犹在耳,他再说下去,只会让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牧临被顾三千抱着轻轻放在地上,他才忽然回过神。
“别……走开!”
顾三千用力握住牧临的手,贴着他的嘴唇轻声道:“你为什么总要拘泥于那些世俗的想法,你分明对我也有感情。”
牧临微微睁大眼睛,顾三千抚着他的脸,继续说道:“叔叔,如果你想用我们两个是叔侄这一理由拒绝我,我是不会妥协的。我分明只是寄居在将军府而已……更何况,你如今也不是牧临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不想再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跟你分开。”
牧临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顾三千说得对,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早就不能以叔侄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也不能单纯把顾三千当成自己的晚辈来看了。但是牧临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对顾三千是何种感情……
他真的能把他当成心上人么?
牧临犹豫着时,顾三千已经低下头往他脖子上吻去,牧临僵着身体,但是没有拒绝。顾三千感受到牧临内心的挣扎,只紧紧抱着他,往他颈后的腺体上吻。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牧临终究妥协了,他闭上眼睛,似乎是默认了顾三千的行为。
顾三千将脸埋在牧临颈边,唇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就知道,他终究会对自己妥协,尽管此时只是简单的妥协,顾三千却相信,总有一天他能让牧临完全接纳自己。
“叔叔。”
牧临一把捂住顾三千的嘴,喘着气骂道:“混账,你想提醒我什么……”
顾三千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握住牧临的手轻轻吻一下:“你不想让我叫你叔叔是么。”
“……”至少不希望他在这种时候这么叫他。
顾三千忽然笑了笑,凑到牧临耳边小声说:“莫非这样称呼你会更兴奋?”
牧临一瞬间从头到脚都红透了:“你……你想死啊!”
顾三千在牧临额头吻一下:“让我现在就去死也甘心。”
牧临微微垂下眼睛,干脆选择闭嘴。真是术业有专攻,自己这三四十年也是白活了,论耍流氓他实在耍不过顾三千。
一夜荒唐梦,牧临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正下着雨,包厢里面却只剩自己一个人,顾三千不知所踪。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伸手往顾三千那侧轻轻一摸,还有一丝余温,看来他离开不久。
牧临爬起来,捂着额头靠在墙角。酒醒了大半,理智回笼,他又开始后悔了。他居然真的半推半就由着顾三千胡作非为……
但是这次却与前几次有所不同,后悔的程度没有那么深,毕竟……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有酒精作用,终归还是他自己默许。牧临心里很纠结,经历过这么多事,他是想试着去接受顾三千的,可是,又心有愧疚……
牧临正天人交战,忽然听到包厢外面好像有响动,难道是顾三千回来了?
牧临皱了皱眉,偷偷将包厢的门拉开一点,外面透出一丝暖橘色的灯光。他看到灯影下坐着两个人,一个确实是顾三千,一个是……玉麒容?
这包厢设计得非常精巧,其实有两层,外面那层放着小桌,是吃饭的地方,里面这层靠窗,可以暂做休息。其实主人家为什么这样设计,目的已经一目了然,无非为了给来这里吃饭的客人行方便,尤其服务员见牧临和顾三千是一个Alpha一个Omega一起来的,当然更加心领神会,只要钱给到位,就算在这里借住一晚也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已经差不多凌晨一两点了,玉麒容来这里找顾三千做什么?而且顾三千刚坐上军爵的位子,他们两派划分应该更加明晰,不该再私下见面了。
牧临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不出去吧,偷听好像并非君子所为,出去吧……他要怎么解释自己衣衫不整地跟顾三千在这种地方过夜。
……
太尴尬了!还是算了,他跟皇帝派的关系又不是很好。
他就在这里偷偷看看……
包厢外面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很低,好像在说什么秘密,不过仔细听的话,还是听得清楚。
顾三千被硬生生从被窝里挖出来,显然没睡醒,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陛下深夜造访,到底有何贵干,没事的话,臣要回去睡了。”
玉麒容看着他笑了笑:“顾卿升任摄政军爵,朕是特地来祝贺你的。”
牧临心里有些疑惑——顾卿?他不是叫他顾兄的吗,怎么这么生疏了。
但是顾三千对玉麒容的称呼却没有什么大反应,他态度有些冷淡:“多谢陛下美意,只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半夜来为人庆贺的。”
“避嫌嘛。我们两人目前可是对立派,正大光明来见顾卿,容易授人话柄。”
顾三千挑了挑眉毛,似乎在等玉麒容说下去,他相信对方肯定有正题要将,玉麒容却不开口了,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牧临在门后面偷偷看着,觉得他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怪异,总感觉……他们两人并不像普通的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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