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我不会搬过去住的。”
听到这句话,那女佣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为了不令顾三千露陷,牧临硬着头皮做作地说道:“毕竟我现在怀……怀了孕,为此才跟将军商量好分房睡。没想到他这么任性,没经我允许就要你们搬东西,我这就去跟他商量。”
女仆没说话,或许领会到牧临言外之意,看上去有些害羞。牧临也觉得尴尬——如果可以,他才不愿意说一些暗示他跟顾三千之间子虚乌有“性”生活的话,尤其在这些女佣面前,显得他又猥琐又低级趣味。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有这样说才最奏效,而且不会暴露他跟顾三千之间的交易……
正在这时,牧临忽觉背后有一阵微风朝他颈边拂过来,多年养成的习惯令牧临条件反射地抬手格挡,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臂却被人轻轻握住,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道按下去。
牧临吃了一惊,刚刚他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然而他连起势都没做出来,就被对方压下了,着实有些不舒服——单纯被阻断动作,身体上的不舒服。
“我什么时候任性了。”
来人便是顾三千,他从后面抱住牧临,故意低着头往他耳边凑:“嗯?背后说我坏话。放心,我的易感期还没到,没那么容易发生意外状况。万事以你和孩子为重,我不会乱来的。”
他声音里带着微妙的笑意,说话时热气喷到牧临耳朵根儿上,那一片儿的皮肤迅速跳起来一层鸡皮疙瘩。牧临觉得自己一瞬间从后脖子到后腰顿时麻得使不上劲,唯独一双拳头梆硬,随时可以给顾三千来俩乌青眼。
他是故意的。
牧临侧头看向顾三千,眼神里充满杀气,顾三千却像没看见似的,眼底的情绪丝毫不曾动摇。
难道是现在天色太暗,才导致他看不清楚自己表情?不应该啊,他都看得见顾三千的表情,他不应该看不清自己的脸。
那他就是在装。
牧临暗自咬了咬牙,为了顾全大局,他不能在这里跟他大侄子打起来,要打也等回房间,没人了,关起门来打。
看他不抽死这大逆不道的兔崽子。
顾三千握紧牧临的肩膀,眼睛却看向那些女佣:“还不把刘先生的东西搬到我房里去。”
比起牧临这个“过气”将军,顾三千的话管用多了,牧临说半天女佣还是犹犹豫豫,顾三千一发话,那些人就立刻行动起来,蚂蚁搬家一样把东西陆陆续续往顾三千房间的方向送去。
牧临莫名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而且占他家的还是自己大侄子,有点生气。
他一直忍到佣人们离开之后,然后用力把顾三千牧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甩下来:“为什么要我搬去你房间。”
顾三千忽然变得像片狗皮膏药,被甩开之后继续黏过来,搂住牧临的肩膀,垂着眼睛凝视他:“我们都快结婚了,当然要住在一起。”
放屁,这根本不是真正原因,如果是为了结婚,那为什么最初顾三千要把他安排在这边客房?这显然是个临时编造的借口……哎,等等,他刚刚说他们快结婚了?莫非他已经解决了皇帝那边的问题?
那顾三千让他搬家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跟朝上的事有关?
牧临盯着顾三千看了半天,对方也没有想给他解释的意思,可是这里除了他们俩之外,再没有别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牧临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想到另一件事——既然顾三千已经搞定了上头,那他是不是可以拿掉肚子里这个了?
他得跟他好好谈谈。
顾三千拍拍牧临的肩膀:“走吧,先回我房间。”
牧临迟疑一下,最终点点头——也好,这件事也不适合站在大马路上说,总该坐下来慢慢谈论。
“好,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
来到顾三千的卧室之后,牧临终于看见了他之前一直在找的灵位——它就被摆在顾三千卧室的矮柜上。
其实那个说起来也算不上真正的灵位,照片还是彩色的,比水榭那边的尺寸小一些,矮柜上面还摆了盘特别烟火气息的水果,贡品不是贡品,果盘不是果盘,不伦不类;也没用小木头牌牌刻上“XXX之灵位”的字样,更没有摆香。
就……一张照片,一个盛水果的盘子这么放着,显得很居家。
牧临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就被顾三千发现了。
“怎么,看着眼熟?”
牧临急忙将视线移开,觉得顾三千眼神冷嗖嗖的,于是不动声色地胡扯道:“这不是放在水榭的那张照片么,我见过。”
顾三千没说话,径自往里间走去。
顾三千的卧室很大,结构跟牧临以前的卧室差不多,里间放着张床,外间则是间简单的办公室。
“你连王万山是我的政敌都知道,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牧临斟酌道:“我没说不认识,他不就是你叔叔么,叫牧临对吧。”
牧临顿了顿:“他五年前牺牲了。”
顾三千进了卧室之后随意对他介绍:“你晚上睡这里。”
牧临下意识应着:“啊……”
顾三千便背靠着窗台的方向,看向牧临:“那你查得还挺深,外界一般认为牧将军是我养父的比较多。”
他就像说闲话一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谈话总体没什么中心思想,但是牧临却感觉他好像在试探自己什么,偶尔抛出来一句就能把他将死。
怪了……莫非顾三千怀疑到他?
这不可能,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死而复生这件事,就连牧临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之前有破绽,顾三千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还在暗暗提防着刘琳这个番柔间谍。
他在诈自己。
牧临紧张过后又觉得有些好笑,刑讯、问话技巧,这些还是他教给顾三千的,这小子现在把这些办法用回到他身上。
牧临没回答那个问题,反倒指着床疑惑地问:“只有一张床,你睡哪?”
顾三千挑挑眉:“我当然也睡这里。”
“……”这里是哪里?他不会想跟他睡一张床吧?
顾三千仿佛看透牧临的想法,将手臂盘在胸前盯着他:“床挺大的,睡得开。”
——谁担心这个了?
牧临看着顾三千的眼神都变了,不仅是不赞同这么简单,就差明明白白地骂他——无耻之徒。
他原以为顾三千内向害羞,对Omega敬而远之,是个Alpha中难能可贵的高岭之花,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现原形。抛开别的不谈,刘琳这具身体作为Omega来说确实对Alph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虽然现在还在孕期,信息素的味道没那么重,可是光看脸和身材也够了。
顾三千提出这种要求,居心何在简直一目了然,这实在下流。
……
说起来,他好像确实没考虑过“顾三千喜欢上刘琳”这种可能性,他大侄子不会对刘琳这个间谍动心思了吧?之前不还像个贞节烈A一样,被人家睡了就发脾气,现在怎么回事,被睡上瘾了?
那他怎么办?
牧临越想越觉得惊悚,却忽然被人捏住下巴,他下意识抬起头,顾三千已经站在他面前,一只手紧紧卡着牧临的下颌骨,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好似想将他看穿一般。
“走神了?你在想什么?”
第16章 我是牧临的情人
“啪。”
牧临一巴掌打开了顾三千的手,满脸怒气,他刚刚的动作完全触到他的底线,要再说看不出来这混账玩意儿在调戏自己,他就是个傻子。
这些天里,牧临被顾三千不断挑战底线,就像个被不断打气的气球似的,今天他这个气球终于被撩拨到临界点,便不管不顾地炸了。
“顾贞之!你不要太过分!”
牧临用一根手指头指着顾三千,胸口急促地起伏着——他怎么……怎么能这样?他以前不是教过他么。士可杀不可辱,刘琳虽然是间谍,又成了俘虏,但是不能这样对他!看不顺眼可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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