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醒的。”严扬说,“你叫得那么大声,我被吵醒了。”
“……”
严扬呼出一口气,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往后倒去,倚靠在他怀里的楚澜跟着倒下。
楚澜略微惊慌地欲要挪开,手腕却被捉住,力道很轻,他一挣就是脱手,但他没有。
“好累。”严扬说,“陪我睡会儿,好吗?”
楚澜的唇抿成一条线,须臾,决堤般开口,带着湿漉漉的哭腔:“不要睡了。严扬,你睡得够久了。”
严扬手掌顺着楚澜手臂往上,拂过他肩颈、耳廓、后脑勺,说:“这个梦真长。我梦到我们以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澜怔怔地看着他,“你都想起来了?”
“你不希望我想起来吗?”
楚澜捏起拳头,轻轻落在严扬肩头,泪水大滴大滴砸落,“就是因为你忘了我,我才对你这么坏……”
“坏吗?”泪水氤氲浅蓝病服,严扬以指肚摩挲楚澜脸颊,给他拭泪,“我一点也不觉得。”
“说谎。”
“我说的谎还少吗?唯一不敢说的谎,就是我不爱你,就算被你伤到体无完肤,还是会说的——楚澜,我喜欢你。不管是失忆之前还是之后,我的心说不了谎。”
楚澜伏在他心口,肩头颤个不住,“……肉麻。”
严扬抱着他,“我就喜欢肉麻,你又不是不知道。”
乔逆透过门玻璃往里面瞅一眼,抿嘴一笑,心中感慨,现实真是比戏中还狗血。这两人误会过,遗忘过,互相伤害过,总算苦尽甘来。
留给严扬与楚澜的时间并不丰裕,严老与林琬方檬等人相继到来,听到严扬醒来,方檬嚎啕大哭扑进病房:“扬扬,你可担心死妈了!”
严扬昏迷的时候并非全然无感,谁跟他说了什么,大家什么态度,他一清二楚。对自己的母亲,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扬扬,妈知道错了。”方檬企图挽回儿子的心。
严扬问:“那您跟大哥说了吗?道歉了吗?”
方檬愣住了。她这些天尽顾着在儿子病床前哭嚎,哪里想得起来严禛?
严扬叹息,未再看自己母亲一眼,他的母亲是后悔了,是知错了,但本性难改。
方檬慌忙补充:“我这些天只是因为你的事太难过了,你大哥来了,我立即道歉。”
严扬没搭话,对严老说:“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看向林琬,“林姨……”
林琬握住他手,眼眶微红,“扬扬,你醒来就好。你大哥没事,好得很。你也不能有事,知道吗?”
严扬点头,嗓音沙哑:“嗯。”
他们倒更像是母子情深。
方檬如同一根柱子杵着,表情无比僵硬。
严老欣慰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说着,这位Alpha老人踉跄一步,被乔逆扶住:“爷爷?”
“没事。”嘴里这般说,却丝毫不似没事的样子。
林琬立即问:“爸,小王不在,你中午的药吃了吗?”
小王是严老的助手,名叫小王,其实跟严俊国差不多大,伺候严老多年,这两天有事回家了。
严老吹胡子瞪眼:“我这把年纪了,记性不好很正常嘛。”
众人无语。
乔逆问:“爷爷你的药放在哪儿?我去拿。”
乔逆去酒店拿药,腿走来回也就二十分钟,结果回来严老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爷爷,你怎么了?”乔逆大惊。
严老摆摆手,“老毛病了,不是什么大事。”
老人家心脏不好,远在M国的私人医生一星期前致电问候,并建议他近期再做一个治疗,方案通过邮件发送,这边早就预约了主治医生,看了觉得可以,只有严老觉得可做可不做,拖到今天总算被医生逮住。在林琬的劝说下老老实实躺上了病床。
病房就在严扬病房边上,方便这对祖孙互相唠嗑,交流住院心得。
乔逆给严禛发了严扬醒来的消息。
严禛:妈已经告诉我了,听说你比她早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乔逆:……小气吧啦的,不就晚了那么一点。
严禛:我希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第一个告诉我。
乔逆:凭什么?
严禛:我是你未婚夫。
乔逆:所以我必须向你汇报一切?
严禛:你的语文不太好,我说了是“重要的事”,不是“一切”。
乔逆:…………
乔逆:不跟你说了。
严禛:重要的事,要跟我说,还要第一个告诉我。这点你必须保证。
乔逆不回。
严禛一个电话打过来:“向我保证。”
乔逆简直一个大写的服气:“用得着吗?郑重其事的。”
“用得着。”严禛严肃道,“我是你未婚夫,将来会成为你丈夫,我是你最值得依靠的人。”
乔逆脸热,“向你保证,行了吧?肉麻……”
严俊国下班来到医院,还没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次子父子情深说上一句话,只听自己亲爹说:“答应给扬扬的百分之一股份别忘了,明天把合同带来。”
严俊国:“……”父子情都是假的。
严芭这些天泡在医院里心情郁闷,下午三点下课后就跟几个同学去蹦迪,借酒浇愁,玩到晚八点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夜店,跟同学们挥手道别。
她顾影自怜地想,我都是因为二哥才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她借着酒意,在人行道上撒酒疯,眼泪鼻涕一大把,“二哥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我想死你啦……”
一辆兰博基尼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一个姑娘家大晚上醉在马路边,可是很容易被变态盯上的。”
严芭扭头看去,弯腰眯起眼睛:“变态?”
“你再说一遍试试。”林宪皮笑肉不笑。
严芭打个激灵,清醒了,“舅舅。”
副驾驶车门打开,她瑟瑟缩缩如一只淋雨的鹌鹑钻进去,打个酒嗝:“舅舅,你别跟我妈说啊。”
林琬向来不喜她跟同学出去疯玩喝酒。
林宪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丢给她,“身上都是酒气,还用我说?”
严芭接住棒棒糖讪笑:“舅舅,借你的香水一用。”
“女孩子不该去要男人的香水。”
“你是我舅舅嘛。”
林宪无奈,“车载香水熏一熏吧。”
“……”
严芭撕开棒棒糖含在嘴里,含混地问:“舅舅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
“哦。”
“你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九月左右吧。那时嫂子才正式到婚龄。”
林宪笑:“你嫂子年龄挺小的。”
“是啊,就比我大两岁。”严芭嘿嘿坏笑,“嫂子那么嫩,真是便宜我哥了。”
林宪瞥她一眼,“你这丫头,什么都敢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状似无意地问,“你嫂子跟你哥怎么认识的?”
严芭眉飞色舞:“我哥看到嫂子被人欺负,上去就是一个左勾拳右抬腿,将欺负嫂子的人打得满地找牙!自此嫂子对我哥一见钟情、以身相许,我哥立马沦陷!”
她双手合十,一脸少女心被击中的样子:“英雄救美,真是自古不变的浪漫。”
林宪:“这里面起码有一半是你添油加醋瞎编的。”
“我哥英雄救美是事实!”严芭据理力争,“而且我哥跟嫂子的信息素匹配率可是99%,《AO特殊条例》规定了,他们必须结婚。”
“匹配率99%?”林宪微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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