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爸踹了一脚。”
“……”严老说,“这玩笑并不好笑。”
“不是玩笑。”
严老面色转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乔逆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没为任何人开脱,只是叙述自己看到的事实。
严老听完沉默许久,历经岁月沧桑的面孔一时难以看出情绪,他向一旁伺候的管家伸手要来手机。
“严俊国,滚过来。”
乔逆想要退下,以他的身份看到严老教训严俊国的场面不太好,严老却不让他走,因而严俊国来到此处后,看乔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通敌叛国的奸细。
乔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空气。心想有本事打儿子,活该被你老子训。
严俊国面朝严老,腰板挺直面色严肃,低眉敛目叫了一声:“爸。”
严老却出乎乔逆的预料没有发脾气,历经岁月沧桑的面孔看不出情绪,手指摩挲茶杯,嗓音粗哑:“严扬咬了楚澜,他放肆不守规矩,你打他,教训儿子没有错。”
严俊国道:“爸公正无私。”
“公正无私?”严老扯了扯嘴角,“我可没有你公正无私。对自己亲生儿子下那么狠的手,就一点都不心疼?”
“严扬是Alpha。”
“所以你觉得他抗打,能往死里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老疲惫地摆摆手,问:“楚澜怎么样了?”
严俊国语气一顿,说:“不太好。”
其实他从头到尾没跟楚澜说上话,昨晚打了严扬后,他去西楼,楚澜已经歇息,他不好打扰。今天楚澜依然闭门不出,严俊国猜这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见人。
Alpha标记Omega,彻底标记与临时标记区别在于,注入信息素的多少。通常临时标记,Alpha不需要或只注入少量信息素,他们的唾液已经带着信息素。彻底标记则需要持续注入高浓度信息素。
昨晚严扬那一通乱咬,正是临时标记了楚澜。
亲生儿子标记继子,严俊国自己也尴尬,隔着门说了两句道歉的话便走了。
严俊国什么德性,严老还不清楚?
“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严老冷哼,“你根本就没见到楚澜是吧?”
严俊国:“……”
严老站起来,招呼乔逆:“小乔,一起看看楚澜去。”
乔逆老老实实跟上。
严俊国跟去,严老没给好脸色:“你给我滚去上班,既然你铁面无私,就别管这儿女私情了。我替你管。”
严俊国摸不透老爷子的意思,问:“爸你要怎么管?”
严老:“这事好办,严扬咬了人家就要负责,就像严禛对小乔。哦对了,你先跟兰茵离个婚。”
严俊国:“???”
乔逆:……爷爷威武,牺牲儿子的幸福,换取孙子的幸福。
严俊国的表情裂了,就像昨晚挨揍的严扬,某一瞬,他的人生充满了怀疑:这真的是我亲爸吗?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抓心挠肺,所以我肝了一夜……今天提前更新,这么粗长!
困死了(~_~;)
严老:儿子就是个屁,哪有宝贝孙子重要。
第40章 整治
不知是这天气太热,还是两个Alpha火气太旺,乔逆额冒细汗,默默离这对父子远了几步。
“怎么,不乐意?”严老似笑非笑地睨着儿子。
严俊国当然不乐意,兰茵是他初恋白月光,久别重逢破镜重圆。当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兰茵,只觉是命运的邂逅,让他有机会弥补当年的缺憾。
方檬当年怀着严扬才得以进严家的门,兰茵这样的大龄离异女子,严俊国怕严老阻止,半年前愣是没敢告诉父亲,先斩后奏娶了兰茵。
他以为木已成舟便万事大吉,谁料严老居然还能砸了这舟,要他与兰茵离婚。
“爸,你在开玩笑吧。”严俊国僵硬一笑,嗓音干涩。
严老这快刀斩乱麻的一刀,可谓是斩到儿子心坎上了。
严老嗤笑一声:“我不过是说个提议,你就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别指望我觉得你可怜。”
严俊国:“……”
“你身处高位惯了,别人教训不着你,但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别想高枕无忧。”
严俊国默然垂首。
严老语重心长:“俊国啊,这鞭子不落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疼。我说你两句,你就不好受了是吧?那你想想,你对扬扬下那么重的手,他不光身上疼,心里更疼啊。”
静了半晌,严俊国说:“爸,我错了。”
“不过我还是要先去看望楚澜。不管怎么说,扬扬做错了事。”严老叹道,侧目一瞪,“你还跟着干什么?去上班,别想偷懒,我大孙子都比你勤快。”
严俊国:“……”
严禛确实一大早就去上班了,走之前嘱咐乔逆如果严扬醒来告诉他一声。
这一家大多嘴上说得漂亮,实则最遇事不慌的,就是严禛。
都说隔代亲,儿不如孙,严俊国没打算争辩什么,复杂地看一眼自己的儿媳乔逆,转身去上班。偌大的集团,岂是严禛一接手就能忙过来,还得他这个父亲去指点江山。
严老心里也清楚,不过是嘴上削严俊国两句。
祖孙二人慢悠悠踱步前往西楼,夏日日光毒辣,贴身伺候严老的佣人打着阳伞。蝉鸣声声聒噪,严老扭过脸问乔逆:“小乔,你是局外人,你怎么看这事?”
这提问意味深长,乔逆拿捏不准严老的意思,谨慎道:“挺蹊跷的。”
“哦?哪里蹊跷?”
“严扬平时有些不着调,但并非不知分寸。”
“所以你认同方檬的看法,觉得是楚澜勾引了严扬?”
乔逆摇头,“我不知道。就算楚澜有心勾引,如果严扬没那意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你觉得是严扬强迫了楚澜?”
“……”乔逆无奈,“爷爷你不要非黑即白好不好?”
严老笑看孙媳妇:“我说的都是局内人的思路,你把你的思路说来听听。”
乔逆斟酌道:“我觉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严老干咳一声:“什么?”
“我的意思是,楚澜与严扬之间不像意外,他们必定会发生昨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严老没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只道:“这事,必定有个因果。”
自是有因果,而那“因”,乔逆已经隐约猜到。
至西楼,严老与兰茵谈话,乔逆上了二楼。
还是那间小客厅改造的画室,清秀苍白的青年,一把轮椅,一具画架。半幅线条杂乱的抽象画作,颜料干涸在调色盘上,像是画到一半不知如何下笔。
乔逆走到画架前,望着半幅画作,问:“你后悔了吗?”
楚澜淡淡瞥他一眼。
“严扬病了。发了一夜高烧。”
楚澜指尖动了动,缩在掌心握紧。
“你早就跟严扬认识,对吗?”乔逆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
“严扬没有给你当过模特,但你的画里都是他,时间是一年多以前。”
楚澜总算有了反应,嘴角讥诮一翘:“你是来当侦探的?”
乔逆叹道:“你跟严扬有什么恩怨情仇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算计一个失忆的人,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楚澜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渺远天际,沉默良久,喃喃道:“那他就不过分吗?擅自失忆,把什么都忘了……”
楼下,严老坐在实木沙发上,对面是兰茵。他望着这位三儿媳,说:“都是说相由心生,你这相貌,美则美矣,眼角眉梢却有些刻薄。这点,你跟方檬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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