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客厅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多数时候被用来当成餐桌,有小组作业的时候,这里就会成为容因和江予珩讨论的最佳场所。
这次也是一样,两人在学业方面合作的十分愉快,不需要过多地争论就可以达成一致,时针刚刚指向十二,基本的框架已经出来了。
容因懒懒地捧着自己的脸浏览一遍提取出来的信息,随口说:“要一起去吃饭吗。”
江予珩顿了顿:“不了。”
容因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讨论结束后他关了光脑的静音,此时一下一下的震动频繁响起,容因靠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打字回复。
这个时间发消息过来,还和容因聊了这么久,江予珩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对面是谁。
果然,容因说:“那我去找傅敛了,他说要找我吃饭。”
江予珩收拾东西的手停滞了,忽然说:“对了,这几天你没有课对吧?”
容因说:“嗯,选修课就三节,已经上完了。”
“那正好,”江予珩咳了一声,冷静地说,“课题反正要做,不如早点完成吧,不是要调研吗?跟我一起吧。”
容因愣了愣:“你不是说有事么。”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请一天假也可以。”江予珩说,偏头看他,“所以要不要一起去?”
“好吧。”容因说。
你看,其实很简单,我不是特殊的,傅敛也不是。江予珩这一刻甚至有些庆幸。
容因低头发消息,江予珩猜测他是在回绝傅敛“一起吃饭”的邀请。
光脑持续不断震动了一会儿,就再没声音了。江予珩阴雨多天的心情难得转晴:“走吧,顺便就在外面吃饭好了。”
容因总对外面的餐厅抱有极大的兴趣,挑挑拣拣半天,选了一家很有名的快餐店。
江予珩是真没想到他会选快餐店,有点惊讶地和他确认:“你确定要去这一家吗?”
“怎么,不行吗?”容因理直气壮地说,“炸鸡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他说完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所有‘不健康’的东西都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撅嘴,像是想起什么人不厌其烦的嘱咐。
两人最后还是去了这家快餐店,容因吃得很高兴,江予珩看着他,也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
“我想喝饮料。”容因手里戴着塑料手套正在啃鸡翅,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江予珩,我想喝饮料,就是新出的那个粉红色的。”
江予珩知道这是让自己去买的意思,就笑了一声:“好。”
柜台离他们选的座位有一段距离,这家店很有名,排队的人不少,江予珩等了二十几分钟才顺利买到了容因指定的那款饮料。
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那边传来,江予珩加快脚步,手中握着的塑料杯不自觉用力,直到有凉凉的水渍溢到手上,他才猛地松了劲。
傅敛好整以暇地对他笑了笑。
找过来了,江予珩在心中冷笑一声。
“傅敛。”江予珩轻轻把饮料放在容因面前,淡淡地说,“你好像违反我们的约定了。”
容因懵懂地看向江予珩。
除了刚开始引而不发却能明显感受到的怒火外,他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看上去甚至心情不错。
像是费尽心思布下的网终于到了可以收起的时候。
“——既然你毁约了,我想我也没必要继续了。”江予珩的目光转向容因,“上次野外生存实操。”
他说:“我背你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容因。”
“还记得么。”江予珩低头用吸管戳开饮料,笑了一声,“不记得也没关系。换我再说一次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你终于支棱了一回!知道没长嘴不但追不到老婆,还会被人撬墙角,只能看老婆喝别人贴贴!
懂了吗!以后请铭记于心,追老婆当哑巴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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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男朋友
餐厅里人来人往, 嘈杂的交谈声混合着食物的味道,是很平常的烟火气息,但显然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容因。”江予珩的表情很认真,郑重其事地像要说出什么大事。容因看着他, 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要说什么?”
傅敛不知道是不是从他的神色里猜出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猝然开口打断道:“够了。”
他深黑色的眼眸半眯了眯, 紧紧盯着江予珩:“有什么话非要在这里说不可吗。”
江予珩和他对视一眼, 平缓地移开目光,似是在思考。
容因咽下嘴巴里的炸鸡,又喝了两口江予珩买来的饮料, 小小地打个嗝, 看起来很不在状况。
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这一小块天地和周围的环境阻隔开来, 身旁时不时传来其他人的笑声,这个角落里的气氛却剑拔弩张。
“啊, 我想起来了!”容因捧着塑料杯,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高兴, 打破了这异样的氛围, 他本人却浑然不觉似的。
江予珩看起来犹如某种蓄势待发的大型生物,趁着猎物稍不注意就要把他拖回自己的巢穴好好享用。
容因说话声响起时,他绷得更紧了, “是吗,你想起来了?”
“嗯嗯嗯,”容因点头,脸蛋发红, “江予珩,我答应要接你出院来着,你是不是要和我说这个?”
他咬着下唇,仰头看站在身旁的江予珩,露出了非常歉疚的表情,“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不是故意不去的。”
容因一边说一边去拉江予珩的手,按照他每次做错事都会做的那样,十分顺畅地做出了撒娇的样子:“对不起嘛,你别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予珩全身的感官都聚集在手腕上,像被一团暖融融的云朵包裹着,容因说话的声音时快时慢,但很神奇地,这几天卡在心口中的一根刺就这么在他的三言两语中消散了。
“为了补偿你,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除了太过分实在做不到的,其他的我都会尽力去做的。”容因摇摇他的手臂,问他,“这样可以吗?”
江予珩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话语里含着些不明意味:“你说的,不准反悔,我记住了。”
容因连忙点点头,偏头瞅他:“那你还生气吗?”
“生气。”江予珩说,这时候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抓住来之不易的优势,视线轻轻扫过坐在一旁阴沉着脸的傅敛,“我还在生气。”
“因为我那天等了你好久。”
容因想了想:“那你怎么样可以不生气?”他从小就从容泽那里知道犯了错误要自己承担,因此从小到大的无数次调皮捣蛋里,唯有真的把人惹生气了会变得乖巧,还很好说话。
“没关系,”江予珩心情颇好地捏捏他的手,提出自己的要求,“今天陪我看电影吧。”
“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个要求很简单,容因爽快答应:“好啊。”
江予珩勾着唇角回视傅敛:“那傅同学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他着重咬住了“我们”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傅敛重重敲了一下桌子,神色不明地一寸寸滑过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似赞似叹地说:“果然不能掉以轻心啊。”他主动站起来,手掌放在容因的头顶揉了揉,“我等你回家,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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