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围过来的将士们拍手叫好。
“换靶。”周承弋面上没什么表情,反手从箭筒里抽出两支羽箭搭上箭弦,正欲拉弓。
“这次我输了,再来。”阿芙罗拉皱了皱眉,让人将靶子往后挪了挪。
从固定靶到移动靶,两人有胜有负,总体来说还是周承弋赢得多,短距离的箭靶几乎都被他破坏,阿芙罗拉对于这种其实并没有分出胜负的,都是直接认输,她承认自己的力道没有周承弋。
但除此之外,阿芙罗拉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她确实有资格目下无尘。
无论射出多少箭,每次拉弦射箭的动作都又快又稳,没有丝毫差错,像是一个射箭机器人一样的完美。
周承弋面上没什么,右手的刺疼却不断侵袭而来,又是一轮比试过后,听着阿芙罗拉说“再来”,周承弋倏尔一笑提议道,“总是射靶子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捉些猎物来好了。”
“随你。”阿芙罗拉对于射什么没意见。
周承弋将重弓抛给旁边的士兵,借着转身的机会握住微微发颤的手腕,尽量让它舒缓下来,他给满脸担忧的房观彦递过去安抚的眼神,平静的吩咐人去找来二十只动物。
这找来的净是些个头小但又机敏跑的快的,规则就是一起放,射多少是多少,可以抢。
“这次是我赢。”阿芙罗拉说着就直接拉开了弓,三箭齐发。
“那就祝福公主。”周承弋淡然说话的语气有着别样的挑衅味道。
两人猛然发力,就听见“咻咻”的声音不断,几乎可以称得上箭无虚发,率先落地的便是那些扑腾着翅膀要飞走的鸟兽。
周承弋在心中默数着猎物的数量,得到十只他松了口气,那只已经不堪重负的手放了下来,手里的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此时场中只剩下一只着急忙慌的兔子,不过周承弋也只看了一眼,下一秒,这只兔子就直接被一支羽箭扎穿。
沙漏才流下一半,这二十只动物已经被瓜分完毕。
“看来是平局。”周承弋道。
阿芙罗拉转身看着他,语气不好,“最后那一箭,为什么不射?”
周承弋:“公主已经弯弓搭箭,我再开弓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成人之美。”
“再来。”阿芙罗拉还是觉得自己被让了,不想承认这个结果。
周承弋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差点没一个气急把这把重弓摔到对面冷面美人的脸上去。
一只玉白的手从旁边探出取走了那把重弓,房观彦神色淡淡,没有在乎阿芙罗拉的意见,直接了当的便将这件事情揭过去,“我们需要商讨正事,比赛就适可而止吧。”
阿芙罗拉也终于想起自己会急着去摘布日固德脑袋是为什么,心中虽有不甘,也终究是放下了弓。
“好。”她点了点头,还不忘说了句,“下次再比。”
周承弋心想没有下次了,面上却敷衍的应是。
阿芙罗拉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答应下来后转身便往外走,房观彦叫其他人先跟上,等场中只剩下自己和周承弋,他才将担忧和心疼尽数展露出来。
他捏住周承弋的手腕,轻轻按揉着。
周承弋低头将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倒抽着凉气。
“这么疼?要不要去看看?御医们正好也在烟云城中。”房观彦听着他难受的闷哼,心里也跟着堵了一块石头一样,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没忍住唠叨道,“又何必这么较真,非要赢这一回,你手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上一回射箭削了一块肉才刚养好!”
周承弋知道他在气什么,伸手将他散落在颊边的头发挽起,低声道,“你不相信我能赢啊?”
“我相信,可是!”房观彦猛地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玉白的手指微微收紧,没一会儿又松开,“输赢都可以,我不想你受伤。阿弋,这不是必赢的比赛。”
“那个阿芙罗拉一照面就挑衅我们,当然要赢。”周承弋撇了撇嘴。
“你瞧你手是什么模样!”房观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叫周承弋心痒难耐。
温热的柔软触感落在眼皮之上,紧接着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周承弋埋头在他肩窝磨蹭了好几下。
“别人都只关心我赢不赢,只有阿彦关心我疼不疼,阿彦最好了。”他故意学着周承玉的语气说话,怎么听怎么怪异,叫房观彦耳朵一热,又好奇又好笑。
“陛下若是在这里,定然要闹了。”房观彦捏了捏他的耳朵。
一股痒意从心间升起,很快又消失,周承弋侧头眯着眼盯着房观彦的下巴,将那些现在不适合展露的情绪全部压下。
只是笑声微哑,听着很是性感,“她不在这里,你只能哄我。”
房观彦一听他的声音就感觉不对劲,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捏了周承弋的敏感点,脸色羞涩的染上薄红,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低咳了一声。
周承弋也不着急,反正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只把这笔账记在心里等着以后慢慢清算,他捏了捏房观彦的脖子才直起身。
“你私底下可以叫玉儿。”他就这那个话题往下说。
房观彦心念微动,却是道,“直呼圣上名讳,不可。”
“我觉得她会喜欢的,她一直皇嫂皇嫂的叫你,便是拿你当亲人,你从来不唤她名字,反而生分。”
这事不是周承弋自己瞎说的,要不是周承玉当真这么说过,他也不可能说给房观彦听。
皇室兄弟姐妹间,生分没关系,最忌讳的是攀熟,亲兄弟固然如此,更别说“家属”。
房观彦自然明白周承弋话中的意思,他微微一怔,迟疑的开口,“下次回京,我试试?”
“嗯,她必然欢喜。”周承弋瞧见他这样的神色就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阿芙罗拉等人已经在议事的房间坐了好一会,周承弋和房观彦才姗姗来迟,双方都不是废话的人,几乎是立刻就说起了正事。
“投诚礼,满意吗?”阿芙罗拉问的突兀。
周承弋却明白指的是什么,“你将他骗出来杀的?”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算是这样。”
“他曾经寄了一封求助信给我母亲,他以为我是去帮他的,没设防。”她随意的解释了两句,却着实勾勒出了一副人间惨剧画面。
估计布日固德死的时候心情一定很复杂,他觉得沙蛮没有杀他的理由,欣喜若狂的以为是翻盘的时机到了,结果跑出去就是绝命死亡之刀。
怎么听都觉得惨烈。
周承弋只觉得他咎由自取,沙蛮本来便是强国,没有过强的实力无异于与虎谋皮。北胡就算真的侵占了沧州,也受不住,沙蛮那么大的胃口,连萧国都想吞一吞,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小小的北胡呢。
周承弋甚至觉得布日固德死的太轻松,难以泄去汝川十万亡灵的仇恨。
不过钟离越实行了亡国灭种的犁田计划,虽然听着狠毒,却也足够大快人心。
下一个需要血债血偿的便是西域了。
周承弋收回飘远的思绪,叫人展开一张北胡的地图,手指先是在沙蛮边界划了一块,又在汝川烟云界限划下一块,直奔主题道,“那里是北胡献给你们的我不要,剩下的我们商量着分,但这一块,必须给我们。”
那一块是以河为界限,形成一条天然的屏障。
阿芙罗拉看了看,没什么异议,两人飞快的将北胡的地瓜分完了,萧国占了几乎五分之三,可以说是阿芙罗拉让利了。
周承弋一看她这么好说话的态度,就知道肯定还有事情相求,心情很好的递出一个台阶,“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来,我尽力而为。”
阿芙罗拉却起身,语气冷淡,“不用帮忙,不捣乱就行。”
说着递过来煞气十足的一眼,眉眼沉沉,眼神如刀,声音也冷冽,掷地有声的道,“属于我的位置,我自己抢。”
周承弋沉默无言的目送她离开,终于将心里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确定……她不是针对我?不是想杀我?”
上一篇:男主以为我是女扮男装
下一篇:我靠主角说台词开店暴富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