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明池立刻回复道:“可以查,但是信息太少了,不一定能查到。这是怎么了,有人给你写恐吓信?”
尚清:“能查到个联系方式也可以,这人有事求我帮忙。”
游明池:“OK。”
车子回到小别墅,尚清和王妈签订了合同,又给管家介绍了一下,这才回到楼上。
傅敛知直挺挺躺在床上,脸上盖着纸符,跟国产僵尸片里的劣质僵尸一样。
尚清嘴角抽了抽,转身出去,眼不见为净。
又过了好几天,游明池那边才回了消息:“这封信是从鼎铭市的一个老小区寄出来的,具体是谁寄的不知道,那边住宅规划太乱了,邮局的工作人员也记不住。”
尚清知道他也尽力了,就回了句“多谢”,然后再次拿出那九封信。
这个人明明是来求助,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的信息呢?
他又将九封信挨个看了一遍,视线在“恶鬼”两个字上扫过,被恶鬼附身的人……
从玄术士的角度来讲,恶鬼比厉鬼更难遇到。普通的阴魂因为怨气入了执念,就会化作厉鬼。而厉鬼如果无差别杀人,导致煞气缠身、再无轮回的可能,就会化作恶鬼。
恶鬼向来是玄术士们追杀的目标,它们毫无人性,也没有拯救的必要。哪怕是尚清,遇到恶鬼也会杀之了事。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所有杀人的鬼都可以称之为恶鬼。所以,这个写信的也不一定是遇到了恶鬼,或许只是一只普通的阴魂?
嗯?
尚清忽然感觉最后一封信的触感不同,他拿起来仔细看。白色灯光的直射下,信封上似乎有一些印子。
他想了想,拿过来一根铅笔,轻轻涂起来。
本色牛皮纸信封上出现了一串字符:zhm0809
是什么暗号吗?尚清反应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他拿过来手机,打开通讯软件,输入这串字符——果然,这是一个通讯软件的账号。
他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备注里写道“我是尚清。”
感觉有点像骗子,于是又加了一句:“你的信我收到了,有空聊聊吗?”
又等了两天,这条好友申请终于被通过了。
对方似乎并没有考虑到骗子的可能性,而是直接发过来一句话:“尚大师,人是不是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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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那个男人终于出门了。
张红梅躲在厕所里,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出来。赤脚走在地上有些凉,但她没有鞋子。那个男人每次出门,都会把家里的鞋锁起来,防止她逃跑。
张红梅洗了把脸,把脸上的血洗掉,也没有照镜子,她不太想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客厅地上是摔碎的碗碟,还有冷掉的饭菜,她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窗户前发呆。
外面光线变幻,太阳移到了更西的位置。
她终于回过神,放下手里的麻绳。那麻绳是当年他们搬家时绑箱子用的,最近她每每发呆,总是习惯性的拿在手里,已经摸的毛刺都平了。
按往常的规律,他会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这样想着,张红梅再次走进卫生间,打开马桶的水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裹着的手机。
十分劣质的国产手机,屏幕还有一丝轻微的裂痕。这是她上一份工作的女同事送给她的,二手机。当时她的手机被摔碎了,又没有钱买新的。
手机一点电都没有了,连开机都开不了。不过,也不会有人找她。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充电器插上。
便宜的手机充电也很慢。张红梅看着那个红彤彤的充电界面,继续发呆。
心里盘算着该给手机交话费了,但是她没有钱。还是应该找个工作,又想到之前找的几份工作都被搅和没了,这次要隐蔽一点。
但又转念一想,人得认命。
或许,她的命就是比较苦。
手机无声开机——这个铁疙瘩自从到她手里,就一直是静音状态。
通讯软件上有几条信息,是她妹妹发过来的,第一条是和她报喜,说找到了一份很轻松的兼职,还给她发了个红包。
因为她没有及时看见,红包已经被退回了。她妹妹继续说道:“姐,你咋不要红包?你最近工作咋样?”
张红梅眼眶一红,手指轻颤着戳屏幕:“最近工作挺好的,就是有点忙。我不要你的红包,你好好上课,别落下进度。”
她退出对话界面,却发现有一条好友申请。
点开,看见“尚清”两个字,她手指一顿,点了接受,然后用力戳下一行字:“尚大师,人是不是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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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看着那行字,半晌,快速敲击键盘,回道:“我不信命,也不认命。”
若是有其他玄术士看见这话,恐怕得笑掉大牙。你一个算命的,不信命怎么算命?
然而在尚清心里,命数虽然天定,但人定胜天。他能算出别人的命,自然是希望对方能战胜命运。
就好比说,他算出一个三岁的小孩,十年后会在河里淹死。他告诉对方这一大劫,自然是希望对方能避免,难不成是炫耀自己懂得多吗?
手机对面回道:“可是,不信命能怎么办呢?我没本事,逃不了。”
尚清皱眉,“你住在哪里,需要帮忙吗?”
张红梅:“尚大师,您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得了我。”
尚清:“总要试试。我想,你既然知道我,那自然知道我以前做过的事。想必不会比帮你更难。”
张红梅犹豫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尚清的,知道这是一位本事很大的大师。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能把自己从这个地狱里解救出来!
她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尽量快速的戳着屏幕,“我住在鼎铭市香林小区11号楼302,您、您真的能帮我吗?我丈夫他被恶鬼附身了!”
尚清心里一松,知道地址就好说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张红梅喉头哽住,捧着手机就像是捧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被恶鬼附身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她发出这半句话,正想接着打字,忽然听见外面门响了!她一下子慌张起来,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情急之下,她将手机往床底下一塞,刚想站起来,然而那人已经进屋了。
拖沓的脚步声传进来,张红梅心里就是一抖。
他……喝酒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走进来,随之而来是浓浓的酒臭气。
男人口齿不清地骂骂咧咧,“臭、臭娘们!你躲……躲哪里呢?”
张红梅下意识抱头蹲下,心中已经条件反射的感受到了恐惧,甚至提前感到了疼痛。
男人踢踏着走过来,一拳锤到她脊背上,“你他妈还敢躲?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你他妈躲啊!”
张红梅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但还能忍受,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男人抬脚一踢,把她踢得翻了个面,像翻壳的乌龟一样,他哈哈大笑起来,又踹上她的肚子,“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和别的男人说话!骚&蹄子,妈的!天天花枝招展勾&引谁呢!操,老子就是打你打少了,让你到处勾&引人!”
一脚又一脚踹在肚子上,张红梅疼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直冒金星……她四肢无助的扑腾,连痛&吟声都发不出来。
那人渣却不满意她的沉默,一只手拎起床头柜上的花瓶。花瓶里的花早就枯萎了,只剩下半壶水,“你……你个骚&货,你他妈不、不说话,老子砸死你……砸死你个贱&bi!”
张红梅仰躺着,眼睁睁看着那手臂长的花瓶,对准她的头砸下来。
一声巨响,花瓶哗啦啦碎裂开来,瓷片和水迹蹦的满地都是。
那人渣吐了一口浓痰,呵呵笑,“让、让你不听话!”
随后他往床上一倒,呼噜声震天响起来。
卧室里满是酒臭味儿,床上躺着一个人,床下倒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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