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应当就是他娘!
姜潮云走上前,看见了她耳垂的一点红痣,确认了她的身份。
若这是他娘林月容,那么这个孩童……
姜潮云目光落到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孩童,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恐怕就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宝宝啊,你想在哪里尿啊?天气这么热,要快点尿完哦。”林月容亲亲小姜潮云的脸颊说。
小潮云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们正前方的草丛,很腼腆羞涩地笑,“娘,在这里尿尿。”
这个年岁的小姜潮云应当都是奶胖奶胖的,唯独他,很矮小,也很干瘦,伸出来的手腕很细,好像从婴孩时期就未长大一般,不仅如此,他的头发也是淡黄色的。
林月容说:“宝宝真聪明,知道这里草长得好,方便尿尿是不是?”
小潮云点了点头,“在这里尿。”
林月容便抱着他过去,将他放下地,说:“宝宝快去,娘在这里等你。”
姜潮云这才想起来草丛里还有一个小孩。
他急忙跟着小潮云走了过去,果不其然,他听见小潮云喊了起来,“娘!”
林月容本来就没有走远,她将姜潮云当做眼珠子一样,又岂会放任姜潮云离开自己的视线,听见他喊,马上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宝宝?是不是尿不出来,要不要娘抱着你尿?”
小潮云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个小孩,“娘,这里有人。”
林月容这才低头看去,看见了草丛里的人,她愣了一下,赶紧叫了车夫。
姜潮云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那个车夫将那个小孩抱上马车,这才圆满了一般从梦中醒来。
往日的梦都做得很短暂,经常在半夜总惊醒,这次的梦倒是做的很漫长,姜潮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姜潮云揉了揉眼睛,心里回想着那个梦,又搜刮了一下记忆,发现对此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用了早膳,去见了林月容,问起她这件事。
林月容回忆了一下,笑道:“的确有这一回事,那时候你六岁吧,竟也不怕那个场面,还去给那孩子擦脸。”
姜潮云听了,眼睛一亮,“真的吗?”
林月容道:“是啊,小时候你连蚂蚁都不敢踩,要绕过去,看见那么一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孩子,觉得很新鲜,跟小大人似的照顾过他一段时间。”
姜潮云强调道:“我那时候都六岁了。”
姜潮云想到“梦”里他六岁林月容还抱着他,都觉得害臊。
这个时候的人普遍早慧,三岁开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六岁都是该念私塾的年纪了,结果他还被林月容上下都抱着,还要抱着他去尿尿。
想想都觉得害臊。
不过那段时间,姜潮云也是有些印象的,他也是五岁之后身体才好些,林月容将他看得紧了些也正常。
林月容道:“是啊,是六岁了,不过那会儿你个子就这么点,头发都是黄色的,不知道养了多久才变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林月容很有几分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对姜潮云道:“你从小就容易害臊,三岁那会儿还那么一点大呢,就要自己上茅厕,我都怕你不小心掉下去,现在大了倒是一样容易害臊。”
姜潮云:“……”
他被林月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跳,小声说:“是吗?”
林月容难掩喜悦,对姜潮云道:“云儿,等你病好了,我要给你娶个整整十八房妾侍。”
姜潮云:“……”
林月容一脸的容光焕发,“再生四五个孩子,我要帮你带孩子。”
姜潮云:“……”
作者有话要说: 云云子:阔怕.jpg
寒老师:就算你是丈母娘:)
第45章 好奇心
姜潮云有些被林月容吓到了,他小声地说:“娘,这会不会太多了?”
林月容收敛了几分,沉吟片刻,道:“是多了,十八个当然不可能,过犹不及,两三个就差不多了。”
姜潮云觉得她太过乐观,不好打击她,便笑了笑,没有接话这个话,而是继续问道:“那个孩子最后没事了吗?”
林月容见他对这件事这么关心,有些疑惑,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
姜潮云含糊地道:“我只是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再多的就想不起来了。”
林月容回忆了一下,道:“过去那么久了,我都有些忘记了。不过那会儿姜家没那么有钱,你爹还在扩张他的酒楼铺子,顾不上我们。”林月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显然对姜左岭还有些腻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道:“那会儿我带你去庄子里避暑,救了那个孩子后也只能让庄子里的赤脚大夫给他看看,你那会儿小,可能没印象,但是我还记得,那孩子的刀伤这么长一条,从肩头到腰侧,深可见骨,分明是下了死手,要将他劈成两半。”
“那孩子看着也好看,很漂亮,皮肤也白,看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怕救了他惹事,所以让人把他藏到山洞里,每天让人送些吃食和药过去,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我们要回家了,我也给他留了人照看他,后来那人来报,说那孩子身体好了就自己离开了。”
说到这里,林月容有些唏嘘,“他跟你也差不多大,看着也是个苦命的,一个人孤身在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若是身世清白,我也不是不能收了他给你当个玩伴,这样也好过他在外流浪风餐露宿,但我问他,他什么都不说,恐怕是有仇家的,这样我是不可能留他的。”
姜潮云听了,能理解他娘的做法,可以说她那样做才是明智的决定,但还是有些遗憾和惆怅。
不过这事已经有了结果,起码那孩子被救活了,姜潮云便也不再去想了。
当晚姜潮云没做梦,睡得很安稳。
隔日碧心给他送药来,姜潮云望着那黑乎乎的液体,想到前些日子荀先生身边小童说的话,有些喝不下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喝光了。
他喝习惯了苦药,偶尔也知道自己吃的那些补药是些什么东西,但没见过实物,都不打紧,昨天见到的那些毛蛛干,蝎子干,称得上是心理阴影了。
姜潮云喝完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荀先生屋内的那个木桶,那里头好像泡着一个人。
姜潮云想到这里,又好奇起来,他问碧心,碧心也道不知道。
姜潮云兴致勃勃地要过去看看。
碧心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不说特别了解姜潮云,起码也知道他的性子,知道他安静不好动,然而这些日子姜潮云比以前要活泼了很多,可能是荀先生的药起作用了,他走路也没了以往的沉重感,反而透出了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少年的轻盈感。
或许是因为身体上的轻便,他的活力也延长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犯困,会窝在床上睡半天,而是迎来了他迟来的青春期。
青春期的少年好动、活泼,好奇心强,姜潮云此时正展露出这种对于他来说很珍贵的特质。
碧心见了打心底里觉得欢喜,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跟着姜潮云一起过去了。
姜潮云到了荀先生的院子外边,看见墙角又一滩乌黑的东西,十分难闻,他捂住鼻子,嫌弃地避开,几乎快贴着门框进了门。
小童看见他,乐了,“少爷,你怎么来了?”
姜潮云看他那个模样就知道他上次是故意吓自己的,他也没有在意,好脾气地问:“荀先生呢?”
小童收敛了笑容,有些严肃地对姜潮云说:“师父在书房看书呢,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姜潮云听了,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也不是过来看荀先生的。
他从宽大的袖子里面摸出了几块蜜饯递给小童,“要不要吃这个?”
小童瞅了一眼,伸手接过,“谢少爷。”
他吃到嘴里,脸上的笑容倒是灿烂了几分,“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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