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慢悠悠说道:“他的用处可大着呢。”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默认刘谈跟陆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
刘彻在这边幸灾乐祸,而刘谈在知道是呴犁湖之后也没太诧异。
跟历史上毫无二致,有什么好诧异的?
最主要的是就算不从历史记载来看,呴犁湖也是有资格当上单于的。
要知道乌师庐上位的时候年纪也不算大,右贤王呴犁湖又是他的叔叔,跟大汉一样,强壮有力的叔叔一般都不安分。
当初乌师庐的父亲兄弟可不少,他自己上位的时候杀了一批,乌师庐上位又搞死一批,就这样都没能动呴犁湖一根汗毛,甚至还让他在右贤王的位置一坐那么多年,呴犁湖这个人心机手腕可见一斑。
刘谈叹了口气:“又来一个劲敌啊。”
霍光警惕地看着刘谈说道:“殿下,呴犁湖不认识你,你去也不可能把人约出来的。”
刘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只要他不像乌师庐那么有病,我吃饱了撑的非要去跟他死磕?”
能够走正规途径的外交或者是交战,谁会非要冒着危险自己去捅人啊?当他捅人捅上瘾了吗?
要不是乌师庐有病,刘谈才不会这么做,有那个时间他不如去搞搞自己的地盘。
现在他的精力基本上都放在车师国身上,车师国被打下来之后,卫不疑曾经问过刘谈要怎么处理车师国的王族。
毕竟车师国的国王是主动投降的,按照大汉的习惯主动投降的降将是不会杀的,不过车师国国王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需要询问一下。
刘谈就很干脆了:“砍了啊,之前他可是派人追杀过我的,留着他干嘛?就是要让那些西域小国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再扣押大汉使者或者杀害大汉使者之前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别回头国破家亡了才知道哭。”
卫登在旁边嘀咕了一句:“您这也还没到十年呢。”
刘谈看了他一眼镇定说道:“对,所以其实这句话还有后面一句。”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刘谈理直气壮地说道:“小人报仇不死不完!”
众人:……
霍光如今已经对刘谈胡说八道有了免疫功能,将已经跑的不知道到什么地方的话题给拽了回来:“殿下,车师国那边您打算怎么做?”
刘谈问道:“车师国如今情况怎么样?”
霍光一脸嫌弃:“还能怎么样?围绕着绿洲形成的,整个国家都不能更乱,要整顿他们可能都需要不少时间。”
刘谈问道:“有舆图吗?”
卫不疑立刻让人将舆图拿上来说道:“早就让人绘制了,只不过,这图太乱了,实际上整个车师国更乱,依照臣的看法,不如都拆了。”
舆图被放在案几上,刘谈低头看了一眼,瞬间觉得头有点晕。
整个舆图看上去就好像是随意乱画的线条一样,要是说没有规律吧,也不是完全没规律,至少所有的建筑都是围绕着中间的泉水而建,但是建筑规划那简直就是没有。
刘谈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抬头平静说道:“都拆了吧。”
他转头看向公输粲说道:“工程方面现在归司空管,如今公输亦暂代司空之位,你让他带人去一趟车师国,然后设计一份规划图上来。”
公输粲立刻十分激动地说道:“臣领命!”
霍光问道:“可若是全拆了,那过往商队又当如何?”
第467章 [四更]467
刘谈一挥手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车师国的作用也就是给过往商队提供一下补给,别一口气全拆了,先画好图纸,按照图纸上的一边拆一边建就行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主要是别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暂且这样。
刘谈眼见没什么事情就手一挥让大家散了。
公输粲迫不及待的回去让他儿子赶紧去设计出图纸来,虽然专业不太对口,但那是建造一座城啊。
哪怕这座城池的规模不大,可那里是商队必经之地,看看现在的通达城都能想到将来车师国……不对,没有车师国了,是新城会有多么辉煌。
建造这座城市的人是能够青史留名的!
而且哪怕不追求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一次的经历对于公输亦的仕途也是有极大帮助的。
人都走了之后,刘谈想了想跑去找了绣衣使者。
彼时绣衣使者正在整理他们收集到的讯息,准备分出一个主次好让长安那边报上去。
刘谈过来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情,而刘谈见到了也当成没见到一样。
跟在刘谈身后的苗瑞和毕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诸侯王和皇帝安插在这里的特务头子熟悉到了能互相串门的地步也是活久见。
绣衣使者见到刘谈行礼之后开玩笑一般问道:“殿下,我们这两日可没禀报什么特殊事情,您可别动手啊。”
刘谈坐下来笑道:“行了,就我打你们那两下用不了两天就好,少卖乖,对了,我问你们有关我杀了乌师庐这件事情长安那边怎么说的?”
绣衣使者有些奇怪说道:“陛下觉得很好啊,太子殿下也觉得很好。”
刘谈摆手:“不,我说的是民间或者是官员之间的评价,你们肯定知道。”
绣衣使者虽然也有不同的分工,但是内部还是会有消息流通的。
绣衣使者听后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也算不算上什么机密,便开口说道:“殿下放心,长安那边都是同仇敌忾,匈奴人死了大家是会叫好的。”
刘谈问道:“真的?没有别的不和谐的声音吗?”
绣衣使者一愣,本来想说什么,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件事情犹豫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做的很隐晦。”
刘谈问道:“谁?”
绣衣使者但笑不语,刘谈立刻说道:“你放心,我不至于跑到长安去把人给捅了。”
绣衣使者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这不是捅不捅的事情,而是他们的情报只面向皇帝啊,别人是不能从他们这里知道什么的,哪怕就是大众消息,也不能是从他们这里知道的。
刘谈见绣衣使者还是不开口想了想说道:“那……我说几个名字,说中了你就把水盏放下好了。”
绣衣使者颇为无语,但也知道北境王殿下从他们这里得不到消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以他也说道:“可以,但殿下,就算只是如此,我们也是泄露了消息,若是让陛下知道……”
刘谈一挥手:“我父皇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只要你们不说,那他就不会知道,放心,我好不容易跟你们打成一片,怎么可能换人过来,再换一批人那岂不是还要重新打?”
绣衣使者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殿下,您这发音是不是有点不对?”
刘谈果断说道:“没错啊,我打你们怂,不就是打成一片吗?”
绣衣使者:……
行吧,这么理解似乎也没啥问题。
于是他对着刘谈点了点头。
刘谈直接说了三个字:“刘屈牦。”
绣衣使者倒抽一口气,迅速放下了手中的水盏。
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殿下怎么知道是他?”
据他所知,长安那里看不惯北境王的人也有不少,怎么北境王殿下就直接把目标放在了当朝丞相身上?
刘谈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冷笑着说道:“其他人或许是看不惯我或许是不喜欢我,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终归还是一个阵营的,只有刘屈牦,从一开始就在试图置我于死地,你都说了乌师庐死了大快人心,那么会找我麻烦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绣衣使者对于北境王跟齐王以及昌邑王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是了解的,至于刘屈牦……只能说姓刘的大概骨子里天生就不安分。
刘谈有些奇怪说道:“刘屈牦能当上丞相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既然他决定出手,怎么会一点水花都没掀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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