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重生都是暴君白月光(47)
看慕熙暂时无碍,文华先出了屋去验毒,徐茂像死了一遍,眼中无神,“得赶快禀报陛下,得赶快。”
作者有话要说: 景晟:孤似乎昨日才说,孤的人要万无一失。
徐茂:让臣去死一死吧。
昨天算欠一千二吧,之前欠了两千,一共三千二?等我这个月忙完慢慢来还。
第38章 动机
慕熙是被一股味儿熏醒的,这股子味无比浓烈,几乎要将他呛死。
他翻身就趴在床沿呕吐,下面已经准备好痰盂,这两天本就没吃什么,现在恐是全吐出来了。
一睡醒便吐得天昏地暗,让他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吐的差不多了,有人给他擦了嘴,递来水漱口。
等他靠在床头,意识才慢慢从剧烈的呕吐中回笼。
这味道他知道,专门用来催吐的,一众人挤在屋里,文太医徐太医都在守着,看来是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慕熙平淡地问。
蒋青夏笑道:“少之还是这般聪慧。”
文华:“小侍君真是聪颖过人。”
徐茂赶紧想词,还未开口,被慕熙拦住,“有事快说,溢美之词便不必了。”
你们的彩虹屁对我来说,无所谓不关心。
马屁没吹成,徐茂赶紧说正事,“侍君是被人下了毒,不过无碍,毒浅可解。”
然后把事情基本的说了一遍,慕熙了解的点了点头。
文华看着床上人分外淡定,连初听到下毒二字时都波澜不惊,心里想着嘴上便说了出来,“小侍君未免也太镇定了些。”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慕熙抿唇一笑,在后宫发生这种事他并不惊讶,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还记得早前,那时景晟后宫还无人,后宫按往常的规矩选了一批人安置在景秀宫,他跟景晟知道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那批人被当成摆设一直待在景秀宫里,奇怪的是从那时候起,有一段时间,他养得差不多的身体慢慢不舒服起来。
后来他也听到过几耳朵,景晟把事情捂得很紧,既然不想他知道他便也没多问。
后来这种不舒服慢慢消失,随着消失的还有景秀宫所有的人。
那时候,他大概就猜到些什么,只不过有景晟在,他不想理这些事。
他一贯讨厌这些东西,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自己的小屋子,调调香喝喝茶打打小算盘,那就是最开心的了。
现在,屋里再加个景晟,就是完美人生。
慕熙在听到那老套的中毒剧情时,甚至第一时间想的是,也许中着中着他就习惯了,反正他也不会死。
比起中毒,他更惧怕的是……
“公子,喝药吧。”
不,拒绝,不想喝,让我继续中毒吧。
那味道就能闻出来,这比毒药还毒啊。
文华委屈地撇嘴,“无香的解药确实有些奇特,毒药无味解药奇味,小侍君受不了,捏着鼻子喝吧,但是必须得赶紧喝了。”
看似解读简单,其实屋里这四个是九死一生,无香的慢性毒是没服一次毒性翻倍,身体越弱毒性盘在体内越稳固,经过催吐,他们都只算服了一次,无香此毒,第一次服下几乎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才如此好解。
但如果服用了三次便很难缠,服用再多神仙难救,不死也只是活了个残破的躯壳。
徐茂听文太医详细解说这毒药的毒性后,后背都湿了,如若他们来迟一天,他的脑袋就不一定还在自己项上了。
早死早超生,慕熙捏住鼻子把要灌了进去,满嘴的苦涩味直冲脑仁,喉咙里都被苦得疼,他险些要厥过去。
景晟不在,没有人给他塞蜜枣吃,委屈,想哭。
眼前伸来一只白皙的手,手指尖夹着颗蜜枣,“解解苦。”
慕熙接过来塞进嘴里,偷偷看了眼蒋青夏,那人眼睛笑得狭长,让他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才喘了口气,外面忽然传来呼喊声。
“慕侍君,慕……慕侍君,”微弱的声音由远及近,门被推开,张大福气喘吁吁,腰累得塌下来,“慕侍君,救命了。”
慕熙满头问号。
“慕侍君,您快跟老奴走一趟吧,要出人命了。”张大福偷出空,擦了把汗。
“景晟怎么了?”看他确实着急,慕熙紧张起来,该不会也中毒了吧。
“陛下他,要杀人了。”张大福自然不是担心那被杀之人,一言难尽,“事情紧急,慕侍君先随老奴走吧。”
心思转了一圈,慕熙神色严肃,披了狐裘,立马跟张大福出了冷宫。
其他人皆愣在原地,如果不是幻觉,刚才这位小侍君,是直呼了陛下的大名吗?
他们的世界都不好了。
徐茂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边走边说。”慕熙已经加快了步伐,但他的身子也走不了再快了。
“陛下去了柔侍君那里,眼看是要把人直接掐死。”张大福不想再回忆,陛下听到身边这位中毒的消息,是怎样瞬间暴走的。
只花了不到一刻,便查出了凶手。
他以为陛下会去冷宫看慕小侍君,没想到陛下却直接冲到柔侍君那里,要把人就地结果了。
柔侍君?
慕熙在记忆里搜寻,立马找到了他第一次见这位柔柔弱弱的公子时,那人软弱可欺的模样,实在与心狠手辣向他们下毒,一次便要毒杀四人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瞬间,又想起那个将人如麻袋一般投入井中的人,这段记忆被他有意识的屏蔽,竟没有第一时间与这人联系起来。
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公子,”张大福忽然换了称呼,想说几句贴心话,“您此去一定要劝劝陛下,陛下这些年实在太苦了。”
慕熙凝视前方,步子不停,手指却蜷缩在一起,“他这些年,是如何了?”
张大福恨不得把他家陛下说的更惨一些,好让慕小侍君心疼,但此刻这事已经够惨,让他心里黯然倒豆子般说着。
“柔侍君阴毒无比,死有余辜,但陛下却一定要亲手把人捏死,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慕熙应着,看着近在眼前的宫殿,开口:“没有审问不经廷尉,喜怒无常是为滥杀。”
“公子明理,一个犯错的侍君死不足惜,但这几年,这些事,陛下就像什么都不在乎了似的,从来不顾自己的名声,之前也是……”
“那个侍君是燕国派来的细作,企图魅惑陛下,结果被陛下发现直接处置了,谁知道陛下为景国做的,传出去都说陛下因为身边人没说出讨人喜欢的话就把人拖下去打死了。”
就这些事上,陛下就像……就像……
慕熙五指收紧,景晟就像是自我放弃,他不能死,但又这样让自己慢慢死去。
慕熙又加快了些,待到门口时,听到里面瓷器碎了满地的声音,趴在门边喘了好几口气,才有劲喊了声景晟。
“景晟,停手。”
屋内,桌案上的器皿全被扫落在地,一个单薄的男子跪在案上,纤细的脖子被紧紧捏住,两手使劲扒着脖颈,试图换回一些空气。
即便此刻,他眼睛里仍全是怨毒,听到声音后便紧紧盯着进来的人。
景晟站在案前,死死掐住案上人的脖子,只要再轻轻一捏,这人立马命丧黄泉。
看到慕熙的一瞬,他往右跨了一步,挡在柔侍君与慕熙间,不能脏了他的眼。
“不好好休息,跑来做什么?谁叫你来的,快回去。”景晟急道。
慕熙坚定不移地走到屋内,拉住景晟抬着的那只手,“放手吧。”
景晟:“他要害你。”
“他是凶手,作恶不只这一件,应该把他交由廷尉审问定罪处置,而不是你把人直接掐死。”
“有什么区别,”景晟的手更紧了,眼睛里都是肃杀之气,“孤要弄死他,片刻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