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想收龙傲天为徒(79)
“好,就看看是你的牙利,还是我的拳头利!”秦炽羽运足十成修为,聚集于左圈,颈窝下的法戒加持之下,十成修为又翻倍,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入经脉,秦炽羽拳头外隐现一层红光。
海惊峦张大嘴巴,恶狠狠地冲着秦炽羽的拳头咬下!
“嘭!”
这一下,秦炽羽的拳头打进了海惊峦嘴里,海惊峦的牙咬在了秦炽羽手臂上。
众人都惊呆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只有傅唯一平铺直叙的声音,还在稳定地输出着比赛讲解。
片刻的死寂。
韩惜见扶着傅唯一的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向台上看去。
“啪嗒”。
“啪嗒”。
秦炽羽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只见那海惊峦此时已非人形,周身的护体神光化作了一片片蛇鳞,长长的脖颈从衣领中伸出来,两尺长的巨口咬住秦炽羽的手臂,将它吞在口中。
随着秦炽羽的血坠落的,还有海惊峦的口水。
“天啊……”韩惜见瞪大了眼睛。
秦炽羽的胳膊……看着就很痛。
更要命的是,那蛇涎闪着绿色幽光,伴随血一起落下时,冒出滋滋热气。
显然是有剧毒的。
“妖怪!”“有妖怪啊!”
众修士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大叫起来。
这哪里是吃了鲛珠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只蛇妖!
韩惜见拔出飞剑蝶翼,就要上去帮忙。
却被傅唯一一把抓了回来,按住:“等等。”
“你不是他的好兄弟吗?好兄弟有难,你怎可坐视不理!他中毒了,他还没筑基,他会死的!”韩惜见情急之下,眼眶泛红。
傅唯一望着韩惜见这副真情流露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好像……不仅仅是长得好看。
心地也很好看。
“他能解决。”傅唯一沉声说道。
韩惜见一愣,再抬头看去,只见秦炽羽脸色煞白,牙关却紧紧咬着,右手不知何时凝聚起一团赤红火焰,猛地向蛇.头击去。
一击。
两击。
三击。
被逼出的火焰法术越燃越旺,击碎了海惊峦的鳞片,在一次次沉重的打击中,打散了咬合的蛇口。
“卡啦”一声,秦炽羽掰开蛇口,将作为诱.饵的左手,从蛇口中取出来。
秦炽羽喘了两口气,拎住显出原形的蛇脖子后面开始变粗的地方,那是蛇类的心脏要害,又叫蛇七寸。
被拿住七寸的海惊峦,一动不动,口中的牙也被秦炽羽打碎了不少,垂着脑袋,只偶尔吐出蛇信,嘶嘶作响。
秦炽羽高高举起右手,大声说道:“我赢了!”
说罢,猛地掷出海惊峦,只见一团黑影飞出比武台,引发台下一阵惊呼,众修士作鸟兽散。
巨蛇“嘭”地砸在地上,归于无声无息。
秦炽羽喘着粗气,只觉眼前的东西都出现重影,他挣扎着取出剩下两颗小还丹,塞进嘴里。
肩膀摇晃了一下,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啪嗒”。
“啪嗒”。
秦炽羽的左手一直在流血,半边肩膀都麻痹了,他拖住左手,试图稍微动一动,可是那片手臂皮肤逐渐变黑,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隐约听到台下的欢呼,模糊里似乎夹杂着黄衣弟子的朗声宣布:“本场,秦炽羽胜!”
太好了,总算没有辜负,陆仙长的心血。
秦炽羽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一片片白色的云雾掠过视野。
远处是广袤无垠的黑暗夜幕。
秦炽羽感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这情景有些熟悉,似乎他曾经经历过。
他低头看了一眼左臂,此时那条手臂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他真的残废了?
触目所及之处,却是一片空洞。
什么也没有,胳膊也没有,身体也没有。
秦炽羽惊讶地向下探去,视野也跟着向下移动,好像秦炽羽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灵体,只有意识,没有实体。
他往左,就会看到左边的云,往右,就会看到右边的云。
往后——他的视野被一片无边无际的白充满。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是一堵绵延不休的白色巨墙,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延伸到不知尽头之处。
秦炽羽就悬浮在这堵巨墙前。
不对,以前似乎没见过这里有墙啊。
秦炽羽疑惑。
以前只是有经脉形成的河道,和流淌在河道里的赤红灵气,还有一片片水雾形成的云气,云气里面……
云气里面有什么?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
正好,一片云气迎面飘来。
进去一探便知。
秦炽羽迎着云气飞过去,只觉视野被白雾包围,脸上淋起一阵温凉细雨,十分舒服。
云气里传来水声。
似乎是,沐浴时的水声,一瓢一瓢舀上来,哗地泼在身上,顺着躯干流下去,淅淅沥沥地落在地板上。
秦炽羽望见云中有一片光,便向那里飞去。
云雾深处,有一座四合小院,屋顶上乌瓦整齐,上生青草、开小白花;屋檐下布置着鹅卵石散水,排布成花朵形状,十分好看;院子里摆放着四株开得灿烂的香雪木,粉白花瓣随风轻舞;院落一角,竹板格挡处,传来木瓢舀水,沐浴擦拭的声音。
秦炽羽并无偷窥他人洗澡的爱好,便想离去,却听到那竹板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水还行么?你把伤口捂着,别流进去了。”
秦炽羽迟疑了一下,这是,陆仙长的声音。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生出一副水汽蒸腾中,仙人面泛桃花,慵懒出浴的美景。
混账东西,怎可随意肖想陆仙长。
秦炽羽立刻扭回头,连看也不敢再看那块木板。
可是,年轻人无法控制的想象力,已经根据那块木板的形状和沐浴的水声,刻画出数副完整的图卷,在秦炽羽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轮番播放。
“嘶……”
这时,一个煞风景的男声传来。
秦炽羽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什么香.艳图卷都想不起来了。
不是——陆仙长一个人在沐浴,还有一个男人?
秦炽羽只觉胸口堵着一块,闷得他都喘不上气来,他低头看去,自己明明没有胸口,哪里来得喘不上气,莫非灵体也会喘不上气?
“不要乱动,站直了。”陆仙长发出温和的苛责声,显然是对另外那个男人说的。
“唔……痛。”那男人闷哼一声。
秦炽羽心里那块堵着的东西没了,连带着他的心一起被挖走了。
他的理智只控制到三瞬,三瞬之后,眼前一晃,竹板无限放大。
瞬息之间,他已经到了竹板近前,只要越过这薄薄的一层竹板,他就会看到——
“秦炽羽,不要乱动!”陆万闲恼火地斥道。
男人闷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恃宠而骄的骄气:“师尊,你挠的我好痒。徒儿只是受了点伤而已,没有那么娇弱。”
“要不是怕你疼,我搓掉你这层皮都易如反掌!”陆万闲“啪”地把沾水的棉布甩在某人背上,“自己擦!”
“是,徒儿谨遵师尊教诲。”
“秦炽羽!”
秦炽羽心中的好奇已按捺不住,也顾不上礼数了,他从竹板顶冒出头,向里面看去。
就见竹板下,近墙角,摆着一个大黑木桶,和万花山小居中的制式一样,只是木板材料似乎更好一些,不像黄衣弟子随便丢过来的那个木桶那般破旧。
木桶中装满热水,冒着腾腾热气,却并没有人在其中洗浴。
木桶边,陆万闲穿了一身便服短打,袖子和裤脚都挽到高处,露出修长匀称的四肢,脚下蹬着一双藤鞋,踩在水里也不会影响什么。
他正抱臂站着,有些不快地俯视着旁边、坐在墙角下的赤.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