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神霸宠的日子(69)
疤痕就是十二年前白翎阳被狗咬了之后,在右手的小臂上留下了五个坑洞,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好了,但留下了五个深浅不一的红色印子,迟泽渊突然感知到身体有一些热,抬眼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身已经下去了,变成他控制身体,手上的拉链还在手中,已经活动完全了,迟泽渊扭了扭,直接拉下。
白翎阳牛奶般白皙的脊背就暴露在空气中,被闷的久了,正汗津津地有些湿润,白翎阳感知到迟泽渊已经拉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自顾自地直接将整件裙子从头往下脱,迟泽渊别过眼去,半身不乐意了,顶着同一张脸在迟泽渊脑海中叫嚣,“你干什么,快转回去。 ”
说着就要上来抢夺身体的控制权,迟泽渊罕见地在交换身体上如此强硬,固执地守着不让半身操纵身体。
“不该看的不要看。”
半身一愣,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两眼中的绿意更加浓重,“你说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心里有鬼,自己还意识不到吗?迟泽渊,平心而论大家都是男的,看换衣服怎么了,你不敢看,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敢看!哈哈哈哈——”
他笑了半天,嘲讽地继续说:“你想过吗?以后他会和别人交往,谈恋爱,牵手,接吻,你能想象这个画面吗?要是我的话我就怒不可遏,我们是一体的,你能够接受吗?”
第47章 爱情
迟泽渊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很多时候世间万事就跟海市蜃楼一般,都是在还未深思的时候保持着美好, 但他仍旧硬气十足, “那是他的自由。”
半身的双眼中神色突然晦涩不明, 他定定看了迟泽渊几眼, 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渺, “我们是一体同心,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 就有熟悉的感觉,这种情愫无法言说, 我说出来你现在也未必懂得。”
“但我就是你啊迟泽渊,你早晚会和我一样的,视他如珠如宝,哪怕是跟你分享我都觉得是心如刀割。”
冷笑了一声, 半身不再说话了。
他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迟泽渊一时半会听不明白半身到底在说什么,白翎阳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他面前,“走吧。”
白翎阳换了一身宽松多了的衣服, 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他注视着早就回到前座的迟泽渊,微微弯腰, 也打算钻到副驾位置上去,刚探头想要看清迟泽渊的表情,宽松的领口向下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迟泽渊一震,立马抬头,“嘶——”的一声,两人的下巴磕到了一起。
这一下磕的可不轻。
“唔……”白翎阳吃痛的闭目,明亮的双眼因为疼痛溢出了点点生理盐水,濡湿了长且翘的睫毛,不断地拿手搓着自己的下巴,已经红了一片。
迟泽渊一言不发,立马靠过来,修长的指头抬起白翎阳的脸沉声道:“我看看。”
白翎阳顺从地抬起脖颈,任由迟泽渊把他的脸翻来覆去地检查,见白翎阳下巴红肿了一块,迟泽渊说不清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抑制不住的心疼从眼角蔓延开来。
笨拙滴吹了吹白翎阳的下巴,又转身拿了冰袋,男人沉声道:“敷一下。”
沁凉的触觉从下巴传来,白翎阳特意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男人眼中没有绿芒,是迟泽渊本体。
但迟泽渊对他从来没有过这么亲密,两人最大的距离不过是拉手而已,一时间白翎阳不由地愣住了,细看下确认了是迟泽渊不是半身,心里的嘀咕在面上却一清二楚。
迟泽渊一眼看穿,明知故问道:“看什么?”
顺手发动了车辆,车平且稳地行驶在山林间,白翎阳呐呐地看着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半响摇摇头,怪自己想太多了。
黑色的越野车穿梭在林中,开了约莫半小时,面前突然出现一辆车,车横停在弯刀中,摆明了就是赌人。
白翎阳冷笑一声,还真来了啊。
自视甚高的人,一般心高气傲,巫流这种巫家核心人物的子孙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迟泽渊脸上一片淡漠,让白翎阳先在车上待着,然而白翎阳抿唇拒绝,“不要,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一直要让你护着。”
迟泽渊看着白翎阳开启了车门,半身在脑海中又闹腾起来,“我心甘情愿护着他,他现在却不想要了,迟泽渊你那迟早被抛弃。”
迟泽渊这次没有反驳,眼中浓墨沉沉,“多嘴。”
和白翎阳一左一右来到车辆的前面,迟泽渊先让白翎阳后退,经过观察后里面是没有人的,迟泽渊拉开了车门,倏然间一股气流猛然从车中蹿出,他面色一变,有毒?!
立马飞扑道白翎阳身上捂住他的口鼻,气流接触到外界空气后渐渐变成黑色的一团浓雾,不紧不慢地把白翎阳和迟泽渊包裹了一个完全,覆盖住了那一截的山路。
正猫腰在不远处的巫流傻呆呆地看着旁边的蛊人缺失了一截胳膊的左手,这个浓雾就是这截左手散发的,先前他抄小路开车到这里后,蛊人就直接把他甩出车中,自己手起刀落,直接砍断了自己整个左手,然后放入了车中。
蛊人都是千淬百炼诞生的,她们的身躯早就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比如她砍下手但是没有流出一滴血,手上像是施了什么巫术,再一次开启车的时候,手就会化作蛊雾,使人堕入幻境,一时半会还解不开,但这蛊雾在巫流看来完全就是个鸡肋,因为一旦释放,他和蛊人都进不去。
谁进去谁中招,只能等待蛊雾散去之后才能进去抓人,以目前这个浓度来说,要散去起码还得半个小时,巫流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老老实实等雾散。
白翎阳和迟泽渊一时不查,被浓雾带了进去。
仿佛过了好久,白翎阳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片黑雾中,雾隔绝了所以的视线,还有所有的声音。
这场景陌生又熟悉,仿佛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时,天地中只有他一人踽踽独行。
只有他自己。
白翎阳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扇子拿在手里发出温暖的光芒,像个指路灯一样陪着他,感受到扇子仿佛在让他安心的气氛,白翎阳开始冷静地找出口。
这个浓雾深沉的可怕,白翎阳走了一阵都走不出去,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喊了迟泽渊的名字,声音却像在空旷的地方盘旋一般发出了回音。
这是白翎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心里的汗濡湿了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体内的紧张,也咽下去更多的浓雾。
手机和包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白翎阳一个人踉踉跄跄地摸索着,险些摔到一个趔趄,一双手却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谁?
他疑惑又紧张地抬起头,却看见的是这永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张脸,浅色色的瞳孔随着辨认出人,猛然收缩,又快速放大,连带声音也罕见地结巴起来。
“泽,泽维尔?!”
面前的男人有着他不会忘记的容颜,灰蓝色的双眸一直望着他,里面是满满的情深似海,,一头金发耀眼灿然如同神话中太阳神阿波罗,笔挺且高的鼻梁,薄且色淡形状优美的嘴唇,这不就是泽维尔吗?
白翎阳惊讶之后,就是巨大的狂喜,如同在海上漂泊已久的旅人终于见到了一方小岛一样,他伸出手有些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伸手确认,温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他的手上。
是真实的。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泽维尔了,就算认为迟泽渊可能就是泽维尔,但是迟泽渊什么记忆都没有——把两人一起经历的惊心动魄的考试,战场上和虫族的厮杀 乃至最好一起化作宇宙中一粒渺小的尘埃,这一切都忘了个干净。
哪些曾经欢愉和喜悦的记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白翎阳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独自一人背负着两个人或甜蜜或者苦涩的记忆,然后每天与什么都不记得的迟泽渊相处,他也想问问迟泽渊,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记得泽维尔给他做过的饭菜的味道,记得他身上浅而淡的海洋味道,记得泽维尔的面孔,如同烙印一般深刻地铭记在骨骼和灵魂中,乃至于他今天真的看见了泽维尔的脸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