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神霸宠的日子(58)
从照片里他才看到自己望着白翎阳的眼神是那样的宠爱……而同样的,白翎阳充满笑意的琥珀眼睛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喜欢这样的白翎阳。
除了画作与照片, 白翎阳的房间里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珠宝,整体中素雅干净,每个角落里和台子上都有风格各异的宝石点缀, 是整个房间让人看上去的第一映像,完全不像个小孩的房间,更像是一个奢华的宝石馆。
白翎阳的鉴石能力像外挂一样, 给他带来了无尽的财富。
这里是迟家最漂亮的地方,也是珍藏最多宝石的地方。
而他迟泽渊最珍贵的,难道不就是他吗?
这个念头在迟泽渊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次,最终只能认定自己魔怔了,但白翎阳的很多行为,包括思想上,往往都能提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意见。
就像一个成熟的灵魂,和这幅幼童的外表格格不入,偶尔又可爱得发紧,想要狠狠的欺负,看那个小脸蛋气呼呼的样子心情会更好。
想到这里迟泽渊笑着摇摇头,他真的魔怔了,居然有时候也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等待着小孩进房间的时候,迟泽渊双眼有些沉重,不受控制地闭眼在椅子中小睡了片刻。
那个许久不见的青年又出现在了他梦里,遇到白翎阳之前,他经常在梦里进到他,画面中的自己求之不得,怎么抓也止不住,后来有一天开始突然消失了,到现在他已经足足有两三年没有见到他了。
青年的脸被缭绕的云雾挡得看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是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文殊兰花丛中,青年穿着一身白衣绣着金纹从天上缓缓落下,四周白色的衣袂翻飞,袖口在空气中猎猎作响,恍若一朵白色的文殊兰落了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却在接到的那一霎那激起了一地细长的花瓣,朦胧了人的眼睛。
后来青年逐渐变成了绵软的一团,那张看不太清楚的精致的脸也渐渐消失不见。
待花瓣散去,迟泽渊愕然,面前的青年脸赫然变成了小孩的脸,甜甜地冲他招手,迟泽渊心中一软,张开双臂就要把小孩揽入怀中。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出来,声音嚣张而扈拔,“你在想什么呢。”
是他的半身,他们还在梦里。
他们两人自诞生开始就是一分为二,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是他的时间。
而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是他半身的时间。
两人就像是一面互相想法的镜子,他喜欢安静,半身喜好吵闹,他沉默寡言,半身就好交际,这是两人行为完全错峰产生的奇怪现象,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相同点,但对于白翎阳和这个屡次三番出现在他梦境中的青年,两人倒是一致的亲切和喜欢。
一般来说当其中一人统治身体的时候,另外一半就会陷入睡眠,但近些年开始,他却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膜越来越薄,两人一起清醒的时间也开始诞生。
他们两人面对着面,梦里小小的白翎阳被放在地上,自己跑去了一边。迟泽渊的半身和他长的一般无二,毕竟共用着一个身体,但硬要说到底有什么不同的话,在他半身眼中是带着一些幽然而深邃的墨绿色。
“什么事?”迟泽渊没有搭理他,反问道。
半身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本来晚上就是我的,你现在睡眠把我的时间也占去了,不来找你找谁。”
半身看了眼他的后面没有看见那个青年,开口道:“他呢,你难得梦到一次怎么不见了?”
迟泽渊淡淡道:“今天没有梦见他,你和我是一个人,想要见他为什么不自己梦?”
梦境中的世界都是虚幻的,正因为可以和半身面对面的交谈,迟泽渊反而更加有了切实感,半身一愣没有说话,片刻后眼光流动才嗤笑一声,懒懒散散地说:“我已经好久没有梦见他了,老实说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反而还不如这个小孩的样子记的深刻。”
迟泽渊默了默,其实他也一样。
白翎阳蹑手蹑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原以为会看见迟泽渊正在等他,却措不及防地看见了在他床上休息的迟泽渊。
他衣服还没有换,躺着他的床上紧闭着一双平日里冷淡的双眸,旁边是一本半开的童话故事书。
显然是刚刚还准备给他讲睡前故事,却因为困倦睡着了,尽管白翎阳跟迟泽渊说过很多次不要把他当小孩子对待,但迟泽渊还是把自己认为他应该拥有的东西赋予着他。
这个人手段狠辣但是对他不能说不好,迟泽渊当初维护他的诺言,没有一次失信过。
迟泽渊明里暗里都用他个人的名义置办下不少财产。想起这四年的事情,白翎阳心中感慨,这些财产中迟泽渊购买的那部分还特意找律师公证过了,白翎阳拥有着唯一的继承权,他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白翎阳,不希望他被任何一个人看轻,给了他一个身份,家庭还有所有他能给的。
饶是刚刚看了那些画之后,想到这些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白翎阳心口隐隐得不舒畅,真的对他的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他像那个人吗?
然而奇迹般的,盯着迟泽渊看了一会,心情竟然好多了。
神奇的心情,哼。
他四脚吧啦地爬上床,扑在男人的胸口上,闻着他的味道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迟泽渊胸口被压的有些发闷,睁开了双眼,眼底深邃的感情缓缓流动着,看见小孩漆黑的发顶在他的胸口,一副依赖的样子心口就软化成了一片。
轻手轻脚地抱起小孩放在床上,为他盖上了被子之后,迟泽渊转身离开了房间。
从第二天开始,白翎阳在空荡荡的屋里醒来,心中有些发闷。
人呢!
他要闹小脾气了啊。
迟泽渊发现自家小孩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了自己,他困惑不止,自己和半身都有暗中找小孩谈过,但小孩见到他就笑哈哈地别过头去又不肯说一句话,这件事情让迟泽渊罕见地受到了打击,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连日两个人格都在散发着低气压,吓得秘书小姐连连给白翎阳打电话。
秘书小姐:“小少爷,最近还好吗?那个,需要什么东西跟姐姐说呀,迟总最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翎阳内心呵呵一笑,表面天真:“没有呀,爸爸他还好哦,我也很开心啊,你放心啦。”
听小少爷这样说,秘书小姐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
转眼就看到自家总裁散发着无敌冷气站在身后,没什么表情的脸盯着他,沉声问:“他说什么?”
秘书小姐战战兢兢地原话转达。
迟泽渊听后眉头皱了皱,气压更低了。
跟别人呀呀哦哦,还啊啊啦啦啦,跟我就是哦嗯好知道了?
看着自家冰块总裁浑身撒发着冷气离开后,秘书小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白翎阳单方面对迟泽渊的冷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终于,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冷冰冰的迟泽渊回家后看到那个看到自己呵呵一笑就溜了的小孩,心情不爽到谷底。
他的半身在脑海里说:行了,我来,你这样是没法解决问题的。
迟泽渊不置可否,把身体的掌控权让了出去。
白翎阳越来越发现自己是个记仇的又极度幼稚的,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事,只要去问清楚画里的人是谁就好了——可是他就是不去,不想去,心里拧着一股劲,就要憋着让他来解释清楚。
小学里他依旧混的风生水起,白翎阳觉得这些年在这个世界,自己可能是智商退化了,稳定在了小学生水平,不然怎么能这么幼稚!
暗自吐槽了一波自己,白翎阳咳了一声,打算开始自力更生,奋发图强,至少先把世界科技先带动起来。
刚刚打开屋里的电视,房间门就被敲响,瞬间门把手一动,白翎阳吓了一跳。
门是锁上了的,没开开。
嗯?会是谁呢,管家这时候也不会上楼来,迟泽渊回家也会处理公务……
然而迟泽渊磁性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开门。”
咳咳,刚才心里还想让这人来解释清楚,这人就来了,莫非现在都能精神交流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