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神霸宠的日子(50)
白翎阳跟在张叔后面,张叔的效率很快,一架小小的棺木已经出现在了土坑旁边,乔巧被整理干净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想起乔巧多次让他读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每次让白翎阳读一遍,乔巧都满心欢喜地说:“白雪公主她好幸运啊,躺在棺材里面还被王子救了出来。”
年幼的女孩对着浪漫唯美的童话故事不管读几遍,都是散发着粉红色的泡泡,小脑袋一晃一晃地满是幻想的天真表情。
白翎阳手紧紧抓着棺木,童话毕竟不是现实,乔巧躺在棺木里面不是和白雪公主一样意味着新生,而是彻底的消亡。
棺木被放置在挖好的坑中,一下下地往下铲着土,灰黑的泥土覆盖了棺中小女孩的面容,白翎阳强迫着自己看完全部,眼眶酸酸的,却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没有宠爱他的爸爸白井,没有一群好友,没有飞梭机甲,没有他引以为豪的SSS级精神力与S级体质,也没有,也没有泽维尔了。
曾经的奥古斯帝国有开满了七瓣星花的春天,透着星河能看到远方星球的夏天,布满金黄枫叶的深秋,唯独没有传说中的皑皑白雪。
现在他站在这个全新的地球上,浑身冰冷刺骨,竟然凭空感受到冰天雪地的意味。
我可真弱小啊。
白翎阳蜷缩着小小的身体,靠在迟泽渊的身旁,耳朵紧贴着对方的胸口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棺木的最后一角。
忽然间一双温暖的手掌覆盖上他的眼睛,为他挡去了最后一丝现实的残酷。
黑暗中,耳边的心跳声更明显了些。
噢,白翎阳记得,迟泽渊是刚失去父母,刚刚参加完父母的葬礼。
迟泽渊抱紧他,语气淡泊,少年在这生死离别的场合竟然出奇的宁静,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了啊。”
天边的黑夜终于在风的吹拂下被撕开一道口子,阳光扎破绥市郊区的山林,无尽的黑暗中,天亮了。
两个男孩互相牵着手,离开了黑暗的森林,走进了清晨温柔的光辉里。
第32章 喂食
白翎阳和迟泽渊还有张叔一起在绥市的别墅住了整整三天, 白翎阳仔细观察迟泽渊的一些小动作,想看出是否与泽维尔有一丝丝的相似, 但都以失败告终。
心中满是挫败, 但他现在能活着都是靠迟泽渊的救助, 只能扒着这个金大腿不放, 力求先让自己能够拥有自保能力。
迟泽渊的作息在白翎阳看起来也有些不符合一个大企业少爷的日常, 反而更像一个沉稳的决策者。
毕竟看惯了以前的二代好友们奢靡的生活, 白翎阳对大少爷的身份有深刻的认识。
迟泽渊不一样, 他每天固定八点吃完晚饭后,十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一切的声音都传不到他那里。
别墅的隔音效果也是一流,白翎阳也是偶然才发现迟泽渊居然是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完全不符合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活动。
上辈子的白翎阳,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和欧文斯等人昼夜颠倒, 叛逆的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学校偶尔去考试拿个第一,其他的都在树立自己的第一富二代形象, 聚集了好大一帮粉丝。
这迟泽渊是过的三十多岁的生活吧,啊?
在被迟泽渊提溜着带回桐州市后,白翎阳也跟着住进了迟家在桐州市的别墅。
车辆行驶到了别墅门口, 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就看见一辆极其风骚的红色超跑停靠在迟家别墅面前,见来人, 红色的超跑一开,就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穿着深蓝高定西装,内搭粉色衬衣的男人。
身高和迟泽渊差不多,一头离子烫过的栗色头发还是颇为炸眼,脸上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若说这些都算是打扮骚包也就算了,白翎阳被迟泽渊牵出车外,看着这人满是肌肉蓬勃的身材,虽然不算个肌肉猛男,但绝对是个肌肉壮汉。
“你怎么才来,万都要被我爸逼疯了!”男人一张口就是满嘴的抱怨,顺手摘下墨镜,居然是一张娃娃脸。
娃娃脸配肌肉身材和骚包穿搭……白翎阳默默别开了眼。
没眼看。
迟泽渊则看了男人一眼,淡定说出白翎阳想说的三个字,“辣眼睛。”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以后穿成这样别出现在我家门口,污染视线。”
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气的娃娃脸上的青筋暴起,“迟泽渊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这是迟泽渊的哥?!
白翎阳震惊了,圆溜溜的眼睛来回在迟泽渊和男人直接观察,这两人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啊。
张叔跟在后面,正准备抓白翎阳过来进行迟家关系大全的补习,就听见了迟泽渊突然蹲下身子整理着白翎阳的衣领说道。
“这是迟泽风,我父亲大哥的独子,比我大四岁,你叫他叔叔就行。”
白翎阳明了,原来是表哥啊。
“我去,迟泽渊你在干嘛,你居然给这小孩整理衣服,为什么叫我叔叔,叫我哥哥不好吗?哎呀,这小孩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迟泽渊明显有些不耐烦地摆手,他受不了迟泽风这括噪的嗓音,他这个表哥一向如此,与其叫迟泽风,不如说是人来疯更加贴切。
他叔叔为人一向正气,管教孩子也严苛,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硬生生出了迟泽风这个另类。
虽然人是烦了一点,但在为人上还算善良,就是脑子缺根筋。
“不该问的你不要问。”
迟泽渊说着带白翎阳进了迟家,迟泽风八卦心大起,跟着挤在门口说道:“那是那里来的,总不能是你捡来的吧,你告诉我啊。”
张叔跟着后面心里自忖,这还真是捡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有事说事,不要在这里吵我。”
给白翎阳倒了一杯牛奶,迟泽渊拦住要到处跑的迟泽风说道。
迟泽风其实有些害怕这个只比自己小四岁的表弟,在迟泽渊知道父母死亡的消息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正一起在公司开会。
那时,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少年了解到了消息,仍然保持镇静面无表情地开完了会,逻辑清晰有条理,控场能力非凡,之后才静默出了门。
单凭这份冷静和自控能力,迟泽风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失去至亲,不管是谁都会崩溃吧。
听见迟泽渊这话后,迟泽风讪讪地走回了沙发,规规矩矩地坐着,看着乖巧喝着牛奶的白翎阳,他心里起了一丝好奇——他细细打量着两人的五官,虽然都是好看的人,但相似的地方不多。
尤其是小孩有着一双灿如星辰的漂亮桃花眼,而迟泽渊凤眼狭长,骨子里透着冷漠。
“哎,那你告诉哥,怎么捡到这么漂亮的小孩啊……”语气颇为沮丧和失意,迟泽风打算换个套路出击。
迟泽渊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迟泽风一噎,立马说明了来意:“你消失了这么多天,公司董事会上三叔一直想要联合其他董事废除你的继承权利。”
白翎阳从杯子里面抬起头看向两人的谈话,迟泽渊虽然不看他,却能知道他的动作,很自然地从旁边抽了张纸递到白翎阳手上。
迟泽风补充道:“我爸让我给你带句话,明天下午老宅里面有聚会,你可一定要去。”
老宅?白翎阳默默地听着,又是公司搞事情,又是家庭内部斗争,看不出来迟泽渊家庭关系还挺错综复杂的。
迟泽渊从张叔手上拿了一杯咖啡,半闭着漆黑如墨的双眼,余光看见小孩把牛奶喝光了才收回视线,声音淡淡的却不容置疑。
“我去老宅干什么,我爸妈创业的时候,可是被赶出的迟家,没有受过他们一分恩惠,现在如何?想要分一杯羹吗?”
迟泽风哀嚎了起来,“别,求求你了,你要是不去我和我爹还不是被他们撕碎了啊。”
说完他立马一溜烟站起来,留下了一把亮闪闪的钥匙在桌子上,“知道你不稀罕别人给你开门,钥匙留这,话我也带到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