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加冕为王前(127)
“滚出去,我现在没心情看什么信。”亨利大公吼道,“滚!滚出去!”
“可是,信封上盖了加急的标志,送信的人说是十分重要的事务必让您过目。”那人颤颤说。
亨利大公走过去,一把夺过信件,直接将信封粗暴的从两边扯开。
“这是……谁寄来的?”亨利大公的声音因为恐惧开始颤抖,他在信封上翻找,却不见署名。
“不知道,是一位带着黑色毡帽的小孩送来的。”
“这是恶魔寄来的……”亨利大公紧握着信封里夹着的两枚金币,他哆嗦地掀开信件,读完后整个人像孩子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第96章 深涧20
下午的阳光很好, 金灿灿的树叶窸窸窣窣落下,希恩坐在窗边正推演着尼克教授给他的新课题。从皇宫回来后,皇子殿下哼着古典小调, 大步走进书房,不用开口说希恩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好心情。
“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殿下。”希恩放下笔,端上早就备好的下午茶。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玛尔斯抵着下巴, 嘴角微扬, “皇宫里的消息, 母亲把亨利大公名下的几处产业都封查了。”
“女王对亨利大公一向宽容。”希恩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现在还不清楚。”玛尔斯摇摇头,“这件事显然非同寻常,马上就要国务会议了, 母亲却有这么大的动作。”
“这或许会是您等待的一个契机。”希恩说。
“你也这么感觉吗?”玛尔斯倚在沙发上,摊开双手, “亨利大公是弗恩的最重要的支持者, 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母亲不能原谅的蠢事, 那弗恩的势力将会在短时间亏损失惨重。”
“这样想来弗恩殿下现在很头疼。”希恩说,“因为亨利大公的事。”
“当然, 我很期待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玛尔斯微微挑眉, 向希恩高举起骨瓷杯, 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胜利提前干杯,“幸运的天秤总算公平一次了。”
“愿好运陪伴在您的左右。”希恩微笑,回到桌边, 拿起书本。
“你要出去?去哪里?”见希恩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玛尔斯皱了皱眉。
“缺席了这么久, 我也应该回去上课了, 殿下。”希恩解释。
“你为什么不在休息一段时间?”玛尔斯顿了顿说, “我的意思是,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现在去,你还要参加考试不是吗?”
“殿下,正是因为要考试了,我才要去上课。”希恩望了眼时间,朝着皇子殿下行礼,离开了书房。
“这是……我还没有考试有吸引力吗?”玛尔斯挠了挠银色的短发,望着青年的背影露出了无奈的笑。
与此同时,圣维亚皇宫,第一皇子寝宫。
寝宫外围每隔一段就有一位士兵看守,任何人都不能随意靠近这里。帝国第一继承人弗恩·萨尔菲德和他的权贵支持者们正在进行一次几位重要的秘密谈话。
寝宫的石板下放置着巨大的沙盘,街道、建筑、河流……甚至是圣维亚之门,都能在这座精细沙盘上的相应位置找到缩小后的黏土模型。以灰墙为界,整个都城包括圣维亚皇宫的方位概要都能尽收眼底。
一位身着老旧黑青式礼服的老贵族,一手握着细长的教鞭,一手模拟着夜晚帝国巡逻军的行程路线,弗恩殿下站在他的对面俯视这整块沙盘,两手的大拇指打着圈,神情有点焦躁不安。
“殿下,你认为这个方案怎么样?”老贵族彬彬有礼地说,“我们手上的人,刚好足够把皇宫的四个出入口封死,剩下的事交给卡列子爵和您的精锐就足够了。”
“不怎样,就算提西丰不在,还有皇宫里还有直属的十二骑士团……”弗恩摇了摇头,语速极快,“这种事实在是太冒险了,和在城墙上骑瞎马有什么区别?”
“殿下,有冒险才有希冀,我们这做都是为了您。”老贵族低声说,“而且这个安排是最后的防范措施,除非女王彻底放弃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亨利大公到底是怎么搞的?私铸金币的事是怎么传到母亲的耳朵里的?”弗恩皱着眉头,“这件事不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吗?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不知道。我们在猜测会不会是玛丽·维多利亚。”卡列子爵说,“她这段时间待在地牢里,精神也不正常,之前她想脱罪被大公拒绝,难保她不会说出些什么?”
“她确认是疯了吗?”弗恩问。
“大公亲自确认过了,精神有时候会很混乱。”老贵族说,“而且如果不是疯了,也不会想放火烧了猎鹰会的会馆,这件事影响极为恶劣,甚至有人再说是刺杀二皇子殿下的阴谋。”
“真是个疯女人!如果真是烧死那个人就算了,眼下反而给我们添了一堆麻烦。”弗恩恨恨说。
“这件事也未必是出自玛丽夫人之口。”卡列子爵说。
“如果不是她说的,那这件事就糟糕了。”老贵族的眼睛沉了下来,“这说明我们中间有人背叛了大公,背叛了殿下。说起来,卡列子爵你也进过地牢吧,你不会说了些不该说的吧。”
“你——”卡列子爵捏紧拳头。
“够了,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弗恩殿下沉声说,“与其漫无根据地会猜忌,不如想想接下来应对的方法。亨利大公人在哪?”
“殿下,亨利大公不方便四处走动,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西斯特男爵上前说,“我会将您的吩咐带到。”
弗恩殿下收回目光:“现在最重要的是信息,到底有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
“殿下,一般的证据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老贵族说,“无论是模具、指认、交易清单,这些东西都有弄虚作假的可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只要亨利大公不承认,那女王就不能随便处置这件事。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已经找了一只替罪羊,他是都城铁器店的老板,在大公的赌场里欠下了还不起的债务,他答应会出面承担下所有的责任。”
“好,很好,就按这样准备,国务会议在即,我们不能出任何纰漏”弗恩说,“西斯特,你回去一定要安抚好大公的情绪,让他不要太过惊慌。”
“是。”西斯特男爵行礼退下。
“玛丽夫人现在在哪?情况稳定吗?”弗恩五指插入自己的短发,语气不耐。
“玫瑰庄园被奥斯卡公爵的人马看守着,她已经佩戴了魔法监控器,不用军部的钥匙取下就无法使用任何中级以上的魔法。”卡列子爵汇报。
“那就好。”弗恩殿下头疼地叹了口气,“我可不希望现在再出什么乱子。”
希恩推开了教授休息室的门,将这段时间没完成的练习整理成册放在了尼克教授的桌上。
“我说过,你可以不做这些练习。”尼克教授扫了眼那一叠纸,“对你来说,这种程度的题目就是浪费时间。”
“教授,根据学院的评分规定,平时练习的成绩要占学科总成绩的一半。”希恩说。
“有这种规定?”尼克教授一愣。
“教授,学院的《师生必读手册》第四章 第三条有提及相关的内容。”希恩无奈地笑了笑。
“真的假的。”尼克教授嘟哝,“我从来都是按印象给分的,好的就多给点,差的就少给点。”
“凭借印象?”坐在对面的乌迪尔教授冷哼一声,“明明连自己学生们的名字都记不清。”
“没印象也是一种印象,这说明他们上课还不够努力。”尼克教授毫不在意地说,“优秀的学生总会有让老师记住的理由。”
“都多大岁数了,还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乌迪尔教授叹了口气,他和尼克教授相交多年,已经对其随心所欲的性格彻底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