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雨晴不由地勾起唇:“谁要当你老婆?”
“你啊。”江沐轻抿她的唇珠,“互为老婆,我也可以叫你姐姐,在你当1的时候。”她顾及路雨晴的右腿没有痊愈,所以只在唇齿间放纵,勾得人想进一步,却被接连拒绝。
“不行,你腿没好。”江沐不动声色地撩火,捉住路雨晴已经放在后背排扣的手。
“江沐,你是不是故意撩完就跑?”路雨晴眸底烧起一团火。
“冤枉,我哪里敢啊?”江沐眼尾眯成缝,腰身略微前倾,示意路雨晴勾住她的脖颈,随即打横抱起,“我们去浴室,你坐着来。”
良久,浴室缭绕的水声渐止,江沐呼吸紊乱,双手轻扣着路雨晴的肩膀借力站稳。她含着点余韵后喑哑的声音:“不公平,你可以坐着。”
路雨晴心满得快要溢出来:“谁承诺的永不翻身?”
“能不能反悔?”
“不能。”路雨晴咬着唇憋笑,眼角眉梢尽是魅意。
江沐暗自较劲,决定等路雨晴右腿完全康复,耍赖都得翻身。然而意外之喜,两人半夜转战卧室,对方实现她的愿望。
***
翌日清晨,唐非晚清点红包。外婆,奶奶,三个外侄,三个外甥女,一个外甥。
“九个。”
“够不够?不够家里还有。”林也帮唐非晚找好稍后出门的保暖搭配,侧过身自然地和她搭话。
“够了,阳阳的压岁钱我今晚回来给。”除夕节,唐非晚暂时把心中的郁结抛诸脑后,笑脸示人。
黑白格子围巾圈着唐非晚的脖颈,林也观察颜色搭配,确定合适,双手细致地帮她翻折衣领:“我已经给她了。”
“不一样,她有两个妈妈,所以你是你,我是我。”唐非晚给七个小红包分别装268元,两个大红包装1200元。最后点开江君丽的对话框,转账3000元,留言:【江主任早安,过年红包,你的2000,唐老师1000。】
【怎么还有区别?】江君丽吃早餐,唐安华在厨房煮燕麦片。
【只要他立场转变,我就不会区别对待。】唐非晚觉得,有些事不一定做到面面俱圆,谁都有脾气,也应该让父亲知道自己的态度。
原来江君丽昨天已经给她打预防针,除夕夜恐怕在劫难逃。
林也将小狗吊坠的项链放进她手心:“你来瞧瞧,这样可以吗?”
唐非晚戴好项链照镜子,外穿混米白羊绒大衣,内搭咖啡色针织毛衣两件套,黑白格子围巾。她转身望着林也,心脏陷落温软,繁星自深色的瞳仁里往外溢:“当然可以,好看。”
林也抬手圈住她的腰肢:“糖糖。”
“嗯?”
她低喃:“新年,会有更多的好运降临。”
“肯定会。”唐非晚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在她耳边发出轻浅的笑声,“林主任,7点啦,你是不是应该过去吃早餐,然后出门?”
“嗯,今早吃卷饼,我直接带走就好。”往日白班,林也最迟7点10分离开家属楼。
两人一起去对面,唐非晚将卷饼裹三层,搁进保温饭盒,陪伴林也下楼。她目视身穿赫本风松饼驼色外衣的林也被一阵冬雾送上车,拢着双臂遥望,直到轿车消失在视野范围,才收回目光。
***
中午饭后,唐非晚休息片刻,江君丽打来电话,说在楼下等她。唐非晚背着包下楼,前脚坐进车厢后座,唐安华从后视镜打量她,埋怨道:“怎么不化妆?灰头土脸回去。”
唐非晚反驳:“补水,精华,面霜,打底,眉毛都有。”
“涂口红看着精神。”在他潜意识里,涂口红才能称得上化妆。
唐非晚闭着眼,不想搭理他。她原本随身携带镜面唇釉,但对方这么说,正好给自己找个理由不涂。
江君丽觉得他无理取闹,气愤道:“我也没涂口红,是不是丢你的脸?”
唐安华不明白为什么最近江君丽总是帮唐非晚说话。难道不应该父母统一战线,劝女儿迷途知返吗?他咕哝着,轻踩油门,小车驶离大学。
除夕节返乡的车流拥挤,她们将近4点才抵达。唐安华停稳车,两三个中年男女迎过来。
“三哥,都等着你们呢。”唐安华在唐家排行老三,前面两个姐姐,后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三嫂好。”打招呼的男人排第四,唐非晚唤他四爹。
“哎呀,糖糖生得真标致。”
“就是,我们老唐家最标致的姑娘。”
唐非晚礼貌道:“四爹,小姑。”
“快,上楼去,老太太牵挂着你。”被称作小姑的女人挽住唐非晚的手臂,一行人朝楼上走。
唐非晚的奶奶年轻时在高中教数学,所以住在县一中的家属楼,平时由小姑照顾她。
小姑问道:“糖糖八年没有回来吧?还记得在几楼吗?”
“二楼,左边。”唐非晚打小记忆力好。
小姑乐呵呵:“看来没忘啊。”
二楼门外挤着三三两两的身影,冲她们笑,其中一人开口:“人多,鞋子不够,所以不用脱鞋。”
“二姑好。”
“糖糖啊,快进来坐。”唐非晚越过一群人,终于在老太太身旁落座,亲切地喊,“奶奶。”
老太太今年81岁高龄,但是身体康健,耳聪目明,握着唐非晚的手不放:“回来啦,终于回来啦。”
唐安华接话:“嗯,她不出国咯,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
“真好。”老太太摩挲唐非晚手背,指着对面的房间说,“快,唐非苓他们在里面,你们同辈的玩。”
“好,奶奶,您收着。”唐非晚摸出红包塞给老太太。
老太太连连摆手:“哎呀,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我退休工资多,不需要。”
“这是孙女的心意。”唐非晚把红包揣进老太太棉服的衣袋,起身走向旁边,问江君丽,“妈,外婆和二姨呢?”
江君丽家人丁相对单薄,老大三年前去世,只有唐非晚的二姨和外婆住在一起。她原本打算把外婆接去蜀江,但老人不同意,所以逢年过节,唐家惯常请外婆和二姨过来团聚。
“马上来,你和我下楼去接。”
20分钟后,两家25口人终于聚齐。老太太请餐馆的厨师上门。服务,五双手做4桌菜,食材加人工5000元。大姑身为老大,招呼众人落座。唐非晚和同辈坐一桌,身边儿时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成家,她连话都接不上。
“你给孩子报什么兴趣班?”
“舞蹈,画画,珠心算。”
“头疼啊,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她两个A加,一个A减,不知道数学在哪里丢分?”
......
他们闲聊间,四爹忽然站起来,端着酒杯道:“我给大家宣布一件事。”男人笑逐颜开,“苓苓怀孕,一个多月咯。”
“呀,刚结婚又有喜事。”
“值得喝一杯。”
“来,预祝苓苓的孩子平安降生,以后肯定乖巧懂事。”
唐非晚抿两口豆奶,放下纸杯,终于轮到不可避免的话题。
小姑问:“糖糖呢?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是啊,三哥,你不急吗?”
“我急有什么用?”坐在对面桌的唐安华全程黑脸。
江君丽帮忙回话:“她工作忙,还是先搞事业。”
“三嫂这句话说得不对,糖糖31岁,再熬两年,以后生孩子危险啊。”
唐非晚深呼吸,尽量维持平和的心态。
唐非晚的二姨说:“对啊,丽丽,你也帮忙看着,有合适的人选先见面。”
唯一的帮手败下阵来。
唐非晚打马虎眼,直面接二连三的炮火。他们喝酒聊天,话题瞬息万变,唐非晚逃过一劫,跟随两位亲戚先行下桌,坐沙发角落埋头给林也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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