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心中一跳,遂问道:“却不知两位说的那位姊妹是什么名字?”
“木白芷,家中排名老二,芙蓉村木家的女儿。”
秦夫人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带着隐隐的怒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不见的地方手握成拳,语气也瞬间跌入冰点:“楚老板怕不是说笑吧,既然人嫁到我们秦府,老爷还没死,秦府没有苛刻她虐待她,那她便生是秦府的人死是秦府的鬼,何来半路将人要回去的说法。”
楚虞没想到这秦夫人反应这么大,与先前一派和善之相相差甚远,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仿佛触了逆鳞一半,按理说倘若秦老爷真的动不了,作为大夫人,应该巴不得将其他妾室都赶出去吧。
可眼下看来,不像这么一回事,莫非二姐在府上已经遭遇不测。
如此想着,心中也瞬间来气,站起来没好气地道:“怎么,莫非你们秦家就是天,进了门就没自由了么,不想过了和离也不行?娘家人接回去也不行??”
“娘家人,凭你们也配提娘家人,阿来,送客!”
楚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今认定木白芷在秦家已经遭遇不测,寸步不让地道:“你心虚什么,她人在哪里你让我见她一面,今天见不上一面我还真不走了。”
秦夫人怒道:“放肆——”
话音刚落,就有三四个人迅速进到屋内,站在她的身后,面对楚虞,面色不善。
楚虞冷笑一声就要挽起袖子,却被一旁的木丁香给扯住了:“楚虞,别急动手,我们先回去。”
楚虞正气在头上,如何答应,可自己的小妻子柔软的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火气才稍稍降了一些,没好气地道:“我们走。”
这才带着木丁香怒气汹汹地离去。
秦夫人站在大堂中,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脸上晦暗不明。
就在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她身旁,容媗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去。
“那两人真是你娘家人?她们着是何意,是想把你要回去再卖一遍吗?”
木白芷神色黯了黯:“矮个子的那个是我妹妹。”
“你妹妹?却为何冒充刘家的二小姐,不过你看她穿着打扮,还有身上的气质,不是木家人能养的出来的。”
“这我就不知了,你方才应该让我与她说上两句,也许能探听一二。”
“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借着机会逃走,”容媗脸色瞬间变了,她一个转身将木白芷抵在旁边的柱子上,“我说过,你休想逃离我身边。”
木白芷有些无奈地道:“我何时说想要走了,是你自己整天要疑神疑鬼的。”
“那你为何要与方才那人说话,要知道,木家人对你从来就不会有好心,以后但凡是木家的人,一律不给进门。”
“你真是霸道,天下姓木的多了去,你岂不是都不和姓木的做生意?”
“对,不做,就算是做生意,也要让他们赔到倾家荡产。”容媗眼神紧紧锁住木白芷,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木白芷简直是无语了,“我也姓木,你不得把我一起恨了。”
“你不一样,你以后是要跟我一起姓容的。”容媗伸手捏住木白芷的下巴,大拇指从她的下唇上揉过,粘上一点红色的口脂,惹得她眼神变得幽深。
话说完,就直接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两人靠在柱子边上津液交换了好一会儿,容媗这才放过气喘吁吁的木白芷,幽幽地道:“不过你妹妹却是有一点让我佩服,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宣称她和那姓楚的关系,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孩子,却不知道孩子是哪里来的。”
木白芷来得晚,没有听到木丁香对楚虞的介绍,如今听到容媗这么一说,有些错愕地道:“她们什么关系?”
“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她和那姓楚的是像我们这般关系。”容媗说完,低着头又在木白芷的嘴上偷了个香。
木白芷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跟我们这般?”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能这般,旁的人难道就不能么。”容媗一脸的不以为然。
“看她那白白净净的样子,倒是变了个模样。”木白芷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这有什么奇怪,卖了你就有钱了自然就能吃得白白胖胖的了。”
木白芷没有反驳她,对于木家,她早就心灰意冷了,凡和木家相关的人,她也不太有兴趣去接触,方才对木丁香一时的亲切感,想来还是不够狠心。
心里这么想着,转过头却见到身边这人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怎么了?”
“那个老不死的都躺床上几年了,如今还没死心,昨天听说偷偷叫了胡掌柜过去,不知道密谋什么,胡掌柜三更半夜才走。”容媗脸色阴沉得吓人。
“一提他就晦气,不过你都操持了四五年了,不说全部的铺面产业,至少有一半都已经掌握手中了吧,就算这时候当面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好怕的,况且现在这秦家本来就是你们容家的,道理上你也是能站得住脚。”木白芷安慰道。
“是掌握一半多,但若是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最后受损的还是容家里的这些产业,回头我又得费心费力给重新做起来,隐忍这么多年了,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就想寻个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问题是你不招惹他,他可没想过要让你过清净日子。”
容媗轻叹一口气道:“方才来的这个姓楚的,她说的办法倒是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可现在又闹成这样——也不知她说的有几分是可信的。”
“她说了什么?”
“说有新的蚕丝进货渠道,初步价格范围也在我可接受的范围内,而且给我看了蚕丝样——”容媗一回头,发现楚虞给的样本还放在桌子上,方才两人斗气,走的时候也忘记拿走了。
木白芷忙走过去,将那样本放在手上摸一摸捻一捻,甚至还放到脸部的肌肤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如何?”容媗目光紧锁着她的表情。
“绝对上等货,不多见,是真的可遇不可求,这是哪里的蚕丝?”木白芷眼中跳动着火苗。
容媗一见她这副表情,便知道这蚕丝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非常难得。
“姓楚的没说是什么地方的货,只说货源地不算远,陆路运货,马车跑快则一天半慢则两天。”
“那可跟我们从西北边日照城定的棉花路程要近太多了,那边不但要货运转水运,到了码头还要找人工卸货再运回来。”
容媗点了点头道:“如今我们定的货主要是从日照城和明城两个地区进棉花原料,日照城进的货占大头,而且城主和中间人早就被秦贵给收买了,如果我是秦贵,要对付我们的话肯定是要从日照成下手,切断我们的货源。”
“所以要是姓楚的这边靠谱就能解决你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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