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想到了樊裘希。
是不是樊裘希又来找穆斐了?还是说那个女人明天会去穆府,在她不在的时候。
嫌她碍事。
“您不希望我那么早回去?”尤然慢慢开口问着,她感觉每个字眼都如此艰涩心酸。
穆斐望着尤然询问的眼神,点点头。
尤然顿时感觉鼻子很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听来听去算是明白了,什么心悦对象,什么为她做什么事,穆斐无非就是不想她那么早回去,不想见到她,今天来的目的也只是顺路告知她而已。
她不知道那位樊裘希女士又使了什么手段让穆斐回心转意,在她不在府邸的时候!
“松手。”
穆斐低音命令着。
可是,尤然仍然紧紧握住不放开。
“我让你松手。”穆斐冷冷地再次命令道,脸色已然不悦。
尤然紧抿着唇凝视着穆斐那张决然的脸,她在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怜惜与疼爱。
穆斐真的是个绝情的坏女人。
她酸涩地压制住快要决堤的眼泪,然后松开手的一瞬间猛地将对方一下子拉扯进了仍是哗哗水声的淋浴间。
她将穆斐死死抵靠在已经燃起雾气的潮湿墙壁上。
不愿意放对方离开。
她樊裘希能有像她这样爱着穆斐吗?
她没有!
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她也会爱着。
任何人都没有她那么深爱着穆斐,为什么大人就是看不到……
尤然红着眼,声音都在抖:
“大人,我就不行吗……”
她问着这样的话,甚至担心穆斐会将她的手甩开。
她仍然紧紧握着,甚至卑微地放在手心捧着,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穆斐手上。
“大人,她有像我这样,像我这样每天都想着您,念着您,为您豁出性命都可以,她有像我这样吗!”
第100章
尤然将穆斐紧紧逼迫到了淋浴间最冰冷又潮湿的墙壁上。
她的后背被尤然死死抵靠在瓷砖上,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绒长裙的她,都能感受到湿气从她背脊慢慢侵一袭,她才记得她的大衣外套放在车子里。
尤然的眼泪滚落到她的手心,一颗一颗,如燃烧过的铅般灼烧着她的皮一肤。
她不知道尤然为什么要哭泣,明明愤懑不平,难过燥郁的是她穆斐好吗!
她还没想哭,这个小畜生倒是先决堤了。
该死,她一旦见到对方掉眼泪就会心软。
所以,穆斐决定视而不见。
她更是搞不懂尤然拔高嗓门说这些让她听不懂的话是要做什么!
她有什么好哭的!
她愤怒地推开尤然。
“你在跟我胡说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在这里看你在这装可怜吗?还是要我看看你和……”那个女人继续缠绵?
穆斐话到嘴边,实在是说不下去。
她现在只想走。
尤然被穆斐推至踉跄了几步,她听到对方如此无情地指责她的内心话,“胡说?装可怜……?”
我在您眼里就是个只是胡言乱语的疯子吗?
尤然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她抬起已经被泪水氤氲微红的双眼,盯着穆斐大人那张冷酷的脸。
“你就那么着急回去,那么不希望我回府邸,”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心里难过极了,可是她不甘心,她完全不甘心,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与别人在一起,共度一日或者一夜!
那个女人算个什么东西,那个女人根本不配!
尤然深吸一口气,冒着被穆斐厌恶的决心。
即使被推远了,她还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她今天就是不让穆斐擅自离开。
她不准。
“我不要您走,我不要。”
尤然说这句话算是乞求的话,她希望穆斐可以看在她可怜如丧家之犬的份上,留下来,亦或是将她带走。
穆斐看着尤然那乞讨卑微的姿态,她真是懵掉了。
她完全不懂尤然此刻摇尾乞怜是为了什么?为了她这位主人留下来当个硕大的电灯泡还是她要将那个女人介绍给自己?
亦或是尤然觉得自己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她作为家主就会抛弃掉对方了?
她在担心这个吗?
“穆府随时都欢迎你回去,我从未说过不让你回府的话。”穆斐冷冷地告知对方,打消对方恐惧的念头。
“那为什么您要我明”
“够了!”穆斐金褐色的眼眸变得凌厉起来,她抬起眼眸望向这个还在讲这些不着边际无数废话的尤然,硬生打断对方的那么多“为什么”。
她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尤然这样堂而皇之和别人上了床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
尤然她是无所谓吗?
“已经不想再听你问这么多问题了,别闹了。”穆斐低声警告对方,她不想发火,她示意尤然把手放开。
尤然睁大了眼眸,看向对方这一副不耐的神情。
顿时胸口一阵如刀刻斧凿般的剧痛戳进了心脏最深处,她感到无比沮丧和落寞,心中更是升起了一阵愈来愈烈的怒火。
谁他妈的在闹……
谁他妈的在闹了!
今天就非要回去不可了是吧,为了那个樊裘希。
尤然慢慢松开了穆斐的手腕,然后毫无表情地后退几步,点着头表示同意。
“我不闹了,大人,如果您真的要回去,除非先杀了我。”
尤然像是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微微扯了下嘴角,还是挡在了穆斐面前,只不过她不再桎梏对方。
穆斐听着尤然越来越疯狂的话,她皱着眉无法理解对方所言。
尤然看出来穆斐的表情似乎还在认为自己是在胡闹。
所以她无畏地笑了一下,然后果断从洗漱间的置物架上拿起未拆封的修眉刀片。
“你疯了吗!!”
穆斐瞬间冲上去夺走对方手里那把打磨锋利的刀片,尤然竟然想用刀片割破自己的脖子!
她此刻才如此庆幸自己是血族才有这样的敏捷力,不然尤然真的是会对自己下死手,她望着对方脖颈处那一点点轻微的割伤,幸好。
只不过因为抢夺的时候,尤然的手腕处却被割破了一道血口子。
穆斐焦心地将尤然的手抓住,仔仔细细看着对方手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心中更是愤怒交叠。
“你这是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
穆斐因为愤怒眼眸已然变成了猩红色,她望着这个居然用刀片自一虐的尤然,心里已经完全凌乱了。
当她刚刚看到尤然用刀片割自己脖颈时候,她感觉呼吸都凝固了。
她看不得尤然受一点伤,更无法想象对方死掉的场景。
她望着眼前如此“陌生”的尤然。
尤然以死相逼她不要回去,这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回答我。”
尤然听着穆斐的语气,终于不再是毫无波澜的的冷漠口吻了。
她低垂下眼睑看着穆斐主动握住自己受伤的手,突然有点很想哭。
“我没有疯……”她声音低低的,回答着穆斐的问题,她微红的眼望向对方,小心问着,她现在在意的,“大人您在心疼我吗?”
穆斐紧抿着薄唇不语,她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尤然的受伤的手在清水下冲洗着,她紧皱的眉头早已泄露了自己乱成一团的心境。
在只有花洒淋漓的沉默中,处理完尤然手部受伤的伤口之后,穆斐才放开对方的手。
她终是抵不过对方那湿漉漉的眼睛。
叹了声气,埋灭了所有负面情绪,好声好语地问着尤然。
“尤然,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尤然只想和大人在一块,您别丢下我,别不要我,哪怕您把全部的宠爱都给”尤然说道这里,紧咬着牙齿停顿了几秒钟,艰涩地继续说。
“都给那位樊小姐,”我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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