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反复复阅读了这十二个字。
“‘收拾’是怎么收拾呢,穆斐大人。”尤然有点情难自禁地用手捂住那个卡在嘴上的止咬器,自言自语道。
脸上泛起了红晕。
那她偏不乖。
尤然凝视着桌子上那一盘干净的红樱桃,她似乎也不饿,于是她拿了几颗樱桃吃了,正好小樱桃和止咬器的呼吸孔差不多,可以塞一进嘴里。
于是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戴着这酷酷的止咬器,出现在了楼下的大厅内。
几乎是所有人见到了这样装扮的小吉祥物尤然都是惊目状态。
对方戴着遮住下颚的止咬器,竟然有种和平日里不一样的感觉。
多了一丝成熟且禁欲的气质。
甚至会让人往那方面想去。
“我的天,你这是戴着什么鬼玩意?”汉聖看着走进餐厅的某位惊悚人士,完全不理会对方摆出了什么酷炫造型,他直接碎了一句。
尤然听到毫无审美可言的汉聖老师竟然说这是“鬼玩意”,她捋开了长发,不与老师一般计较。
汉聖瞧着尤然脖子上的绷带,又瞥了瞥对方略是苍白的脸。
将补血的食物赶紧推给了对方。
“你把那鬼玩意摘下来吃饭,小鬼,别到时候贫血晕过去。”汉聖叼着雪茄,大声催促着。
尤然表示她不太饿,暂时吃不下东西。
“不会是舍不得摘吧,要疯了。”汉聖扶额,她还没见过没谈恋爱就陷进去不要不要的情种。
尤然耸耸肩,她表示刚刚吃了一些樱桃,确实不饿,而且,“这是大人的惩罚。”
一旁进屋的黛姨满脸黑线地听着尤然的大言不惭。
“别告诉这是什么‘惩罚游戏’,主人才不会这样惩罚。”
尤然听着,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这样一想,我是第一个耶。”
“好吧,你也就是趁着主人不在家才这么放肆,昨晚谁还跪在雪地里哭的跟什么的,”黛姨表示没眼看,如果这真是尤然和主人之间的“情一趣”,那她决定明天带尤然去看看心理医生。
“哎呀,黛姨您可不能拆穿我。”尤然立马软和了下来,拉着黛姨的胳膊直晃。
谁能抵抗得了这样纯天然尤物的撒娇呢。
黛姨是抵抗不了,她也终于能感受到家主为什么会对尤然心软一次又一次了。
“行行行,我已经帮你收拾了一篮子新鲜的荻花尾鱼了,你准备现在就去吗?”黛姨岔开话题,将今早上外面人送过来府邸的荻花尾鱼分出来一半,放在了背篮子里。
照着小尤然之前的拜托。
“黛姨您真好,我再给道雷先生添添火。”尤然戴着止咬器,但嘴上功夫还是那么溜,她可是非常希望黛姨能和道雷先生成的呢。
平日里待人严肃的黛姨,一听小家伙这话,忍不住老脸发红,赶紧将乱说话的小尤然给轰了出去。
“早去早回,别等天晚才回来。”黛姨嘱托道。
“知道啦,我会带好多小紫花回来的,大人的最爱。”尤然整理好着装,然后背起了那一篮筐的荻花尾鱼准备去后山。
黛姨与汉聖只好向着小尤然挥挥手。
因为他们听说小尤然在后山那,汉聖猜测更应该是穆府私域边境处的黑雾之森,尤然结交了一个小伙伴,至于这个小伙伴长什么样,尤然不知道怎么描述。
大概是个美人。
是尤然告知他们的形象。
因为在尤然眼里,诅咒之子奎因并不是很恐怖。
她回来这么久都没去见见自己的老伙计,所以她这次带着奎因喜欢吃的荻花尾鱼贿赂贿赂怪物大美人,然后再去采点小紫花孝敬心上人。
“小鬼长大了,去哪里我都放心。”汉聖抽了一口雪茄,幽幽说道。
黛姨别了这个老男人,“但她虽然做事还算稳重,还是得看着,毕竟年龄摆在那,你作为她老师,别只顾着让她买烟给你。”
“我有吗?尤然的本事不都是我传授的!”老男人汉聖气不过。
黛姨哼笑一声,“尤然没被你带去歪路,完全是因为主人明智,让道雷教授学识。”
汉聖耸耸肩,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瞎子。
情人眼里出西施,可真是不假。
***
当尤然轻松地背着一篮子最最新鲜的荻花尾鱼来到她的秘密基地,久违的、骇人听闻的黑雾之森的悬崖处时。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
没有任何活的生物。
她褪去了普通人的伪装,黑血丝逐渐染上了双眸,她一只手毫不费劲地提拉这三百斤的跳动荻花,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跃而起。
跳入了这万丈深渊。
直到终于在层层迷雾中越发清晰地看见那最熟悉不过的小溪温泉,她才慢慢降落,轻足点地。
“嗨,奎因大宝贝,我带着你喜欢的荻花鱼来了~”
尤然捏着小细嗓子,友好地擅惑着隶属于黑暗的怪物公主。
理论上相处这些年,她愣是没看出来奎因性别属性,但对方时不时傲慢恶作剧的性格像极了被宠坏而且还不能说的小公主。
虽然这位小公主的体型是接近未知恐惧的地狱级别怪物,但本体也可以说是粘液。
总之,在尤然眼里,这样的深渊怪物可以称之为“可爱”。
“奎因?哈喽~”尤然叫了好久,愣是没把奎因叫出来。
诱惑失败了?
奎因这时候能跑到哪儿去……
尤然将鱼筐子放在了石阶上,独自坐了下来。
只不过,她刚放松警惕坐在了石头上,那沉静在水底的深渊怪物一下子从水中冒了出来,带着钩爪的尖锐触须以肉眼无法可见的速度贯穿了尤然本来坐在下面的石头。
顷刻间,碎成了渣。
“又搞偷袭,奎因。”尤然无奈地皱皱眉,瞧着奎因这傲娇的打招呼方式。
还真是老一套。
此刻可以称之为极端恐怖的一张脸,下颚处裂开里面是细细密密带着剧毒的短须,有生命地蠕动着。
它的前肢裂化成好多分支,带着足以腐蚀一切有生命体的狂劲,破坏了周围的刚长出来的花花草草。
尤然发现对方的下颚还带着血,看来这位公主刚刚饱餐了一顿,闻着这血味和地上的肉渣,应该是骛狼。
“你这是在生我气吗,奎。”尤然毫不惧怕地往前走动,同时巧妙地避开了奎因那带着足可以拍晕她的触须一下子走到了对方面前。
然后用着手指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尖。
应该是鼻尖,总之是脸部正中央的位置。
尤然并没有因为奎因皮肤上的粘液而产生任何不良反应,比如手指被腐蚀掉。
奎因这才安静下来,它冷哼一声,两只复眼死死盯着好多天未见的尤然。
下颚的触须在疯狂波动着,奎因嘴里大概是骂着脏话。
尤然受着,直到对方终于不闹脾气了,比如接受了她一篮子礼物,尤然这才坐在了对方身旁。
尤然听着奎因细细密密的碎语,大概意思是:
我有一颗玻璃心,你把它弄碎了,现在哪怕是一篮子狗屁荻花鱼也没办法哄好我。
“别这样嘛,你都吃完一筐了,还说不能哄好?奎因做怪物也应该讲点道理的好不好。”尤然指责对方蛮不讲理。
奎因翻了翻复眼,就那一筐荻花鱼还不够它塞牙缝,它低垂下眼目,瞅着尤然嘴上戴着的新鲜玩意。
它用触须指了指对方“止咬器”。
“这是大人送给我的礼物,是不是很酷。”尤然挑了挑眉,问着。
奎因倒是没觉得有多酷,只不过这玩意它没见过,比较新奇,所以它也想戴一戴,所以它开始用下颚的触须轻轻拨弄尤然的头发后面的扣子以及正前方。
尤然立马后退了一步,她拒绝地理由很充分,“得用钥匙才能打开,但钥匙被我放在府邸了。”
奎因听着,表情很不相信,但它知道对方脸上这黑色的玩具是穆斐给的,尤然肯定宝贝着,弄坏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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